白雨帶著兩個人在病房門口停住腳步,“嚴妍,我早跟你說過,我不同意這門婚事。”
嚴妍將戒指握在手裡,緊緊的握住。
“如果今天你執意這樣做,”白雨繼續說道,“從明天起,我不會再來醫院,程家任何人也不會再過來,等程奕鳴醒了,麻煩你轉告他,因為你執意跟他結婚,我已經跟他斷絕母子關係!”
白雨乾脆利落,絲毫不拖泥帶水,說完轉身就走。
“等等!”嚴妍朗聲叫道。
眾人的目光齊聚嚴妍身上。
隻見她緊盯白雨,一步步靠近。
氣氛漸漸變得緊張,看樣子嚴妍很像要出手打人。
嚴媽有些著急,如果嚴妍真打下去,這件事沒法收場了。
見嚴媽想衝上前阻攔,符媛兒先一步拉住了她。
“阿姨,再等等。”符媛兒悄聲說道。
“你想乾什麼?”白雨也感覺到了嚴妍的怒氣,但她絲毫不怕。
忽然,嚴妍身子一矮,“噗通”跪在了白雨麵前。
這一跪,令眾人驚訝無比。
接著,嚴妍又對著白雨磕頭三下。
眾人驚得下巴都要掉下來了。
“你……你這是乾什麼……”白雨不禁渾身微顫。
“伯母,”嚴妍流淚說道,“我沒有任何要求嫁進程家的資本,我也沒有跟您抗爭的力量,但我和程奕鳴結婚的心是真的,我隻能求您成全,程奕鳴已經這樣了,您不要再難為他,也不要再難為我了,好嗎?求求您!”
白雨雙手緊緊握拳,強忍著眼淚不掉下來。
“小妍!”忽然,站在病床邊上的嚴爸低呼一聲。
他驚訝的看著程奕鳴。
嚴妍立即撲過去,其他賓客也緊張的上前。
“他流淚了!”符媛兒
訝然,“他能聽到我們說話!”
是啊,他能聽到,可聽到的卻是這些傷心話。
頓時,嚴妍心頭五味雜陳,想哭的衝動已經頂到腦門。
她忍著嗓子眼裡極度的酸楚,儘力使自己鎮定下來,“程奕鳴,”她將聲音放至最柔,“你彆擔心,今天我嫁定你了。”
她張開手掌,對戒在她的掌心裡閃閃發光。
“現在,我給你戴戒指,這是你定的戒指,我親自取回來的……戴上戒指之後,今生今世,你就是我嚴妍的丈夫,彆想再跑。”
她抓起他的手,將戒指戴上了他的無名指。
接著,她將女戒戴上了自己的無名指。
嚴媽第一個忍不住哭出聲音。
其他賓客也都跟著低頭抹去了眼淚。
門口,白雨已然不見了蹤跡。
回到劇組酒店,賈小姐呆坐在窗前,久久沒有說話。
助理進屋兩趟,有點著急了,“您這是怎麼了,不吃飯也不喝水,早點休息也好,明天通告很……”
“你被人愛過嗎?”賈小姐忽然問。
“或者你愛過什麼人嗎?”
“我說的是沒有血緣關係的那種。”
助理愣了愣,“我很愛我家的貓,算麼?”
賈小姐的目光已看向遠處,“我曾經愛過一個男人,不要命的愛,為了他,我還生過一個孩子……”
助理呆了,賈小姐今年才多大?
“他也說過愛我,可轉身他就娶了一個有錢人家的姑娘。”
“那該多有錢?”助理有點懵,賈小姐的收入,已經超過很多公司了。
賈小姐淒涼一笑,“你知道我走到今天,付出了多少……有時候我照鏡子,我都不再認識我自己。”
現在她什麼都有了,卻又什麼都沒有了。
當她看到嚴妍給程奕鳴和自己戴上婚戒的時候,她忽然很羨慕嚴妍。
嚴妍在愛著,也被人愛著,難怪她會說,我給你最佳女主角。
為了程奕鳴,彆說是最佳女主角了,不管她要什麼,嚴妍都會給吧。
而她呢,除了勾心鬥角,就是戰戰兢兢,外人眼裡風光無限,其實她連自己的明天在哪裡都不知道。
“賈小姐,你彆想太多了,”她的沉默讓助理有點害怕,“更不要把負心漢放心上,他現在看到你,肯定腸子都悔青了。”
賈小姐的神色恢複正常,“是啊,”她笑了笑,“前不久他還給我打電話,找我借錢。”
“什麼玩意兒!”助力輕嗤,“這種人你趁早彆搭理,等拍完這部戲,你好好給自己物色一個男人。”
“好,”賈小姐點頭,“你把明天要拍的劇本拿來,我再過一遍。”
助理出去了,賈小姐收斂笑意,目光漸漸堅定。
她走出房間,來到前台。
“你好,我想用一下電話。”她說。
前台員工立即將公用電話遞給她。
她撥下一個號碼,轉過身去,問:“是嚴妍嗎?”
今晚的風不算很大。
但河邊還是冷得刺骨。
嚴妍裹緊大衣,又壓了壓帽子,走過一條滿是鵝卵石的小道。
“今天是我的新婚之夜。”她不滿的對不遠處那個身影說道。
對方轉身抬頭,露出賈小姐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