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奕鳴,我該怎麼辦,如果申兒……我該怎麼辦……”她惶恐不安,心疼迷茫。
程奕鳴緊緊抿唇,現在說“她不會有事”這種話,於事無補。
他隻能陪著她,等著警方的調查結果。
“不管發生什麼事,跟你都沒關係,”程奕鳴看著不遠處的大房子,“程家很多問題深埋已久,每一天都是暗流湧動,慕容玨在的時候,她壓著局麵。她一走,矛盾就像井噴似的冒出來,誰也擋不住。”
曾經他想做這個擋住窟窿的人,結果卻是讓他愛的人受到牽連。
是時候,他應該反省一下自己的想法了。
嚴妍輕歎,腦袋靠上他的肩,“現在我唯一的心願,是希望申兒沒事。”
話說間,白唐等人走了出來。
程奕鳴和嚴妍立即推門下車,還沒開口,他們已經瞧見白唐和祁雪純嚴肅的臉孔,話到嘴邊問不出來了。
“在房間裡發現血跡,現在我們回警局比對dna。”白唐簡短的說完,便帶著人上車,一陣風似的離去。
越擔心的事,越會發生。
dna比對的結果很快出來了,房間裡的血跡是程申兒的。
但房間裡沒有管家和三表姨留下的痕跡。
所以,當時房間裡還有一個人,推測應該是管家的同夥。
“三表姨負責將嚴妍騙去二樓,管家負責去拉電閘,同夥躲在房間裡,伺機對嚴妍下手。沒想到他的動靜被程申兒發現,為了不使陰謀敗露,他對程申兒下手。”祁雪純對白唐說出自己的推斷。
白唐點頭,眼底燃起一絲希望,“程申兒被同夥帶走了,我們聽到的巨大悶響,應該是同夥帶著程申兒跳下了窗戶。”
“是什麼逼迫他帶走程申兒,一個人逃命豈不是更方便?”祁雪純琢磨。
“一定是他看出來,陰謀已經敗露,隻有將程申兒帶走才不會打草驚蛇。”
聞言,祁雪純倒吸了一口涼氣。那個人在逃跑的過程中,會不會對程申兒不利!
這時,助手警員大步走過來,“白隊,嫌疑人什麼也不肯說。”
祁雪純蹙眉:“必須讓他們開口,他們是找到程申兒唯一的突破口。”
她看向白唐:“我有一個辦法,你能配合我嗎?”
白唐抬起眼皮:“什麼辦法?”
祁雪純和白唐同時走進了兩間審訊室。
管家看著白唐,神色瑟縮,但眼底的輕蔑和得意卻掩飾不住。
他雖然身陷囹圄,但白唐也沒能完全破解他的陰謀不是嗎?
之前他被抓的時候,就知道白唐還會有犯愁的這一天。
“你在得意?”白唐笑了笑,“你是應該得意,因為你死不了了。”
管家微愣,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程申兒還活著,你們不大可能被控謀殺。”白唐說。
管家不由自主瞪大了雙眼,難以置信、懷疑、失落等種種情緒一齊湧現,最後變成強烈的不甘。
“你們怎麼找到的!”這麼短的時間,他們怎麼會!
“你不想活命,有人想活命,彆忘了你還有一個同夥在局子裡。”白唐回答。
“小人!”管家咬牙切齒,低聲罵道。
然而抬起頭,管家卻一臉的不相信,“你彆來詐我了,警官先生,如果她真的什麼都說了,你也就沒必要來問我了。”
“我不是來問你的,有幾件事需要你證實一下。”
白唐不再跟他廢話,直接發問:“我想知道他喜歡抽什麼牌子的煙,南方產的,還是北方?”
又問:“雖然他不愛吃甜食,但他是一個地道的南方人,對不對?”
“紅島3號樓是個什麼地方,他為什麼要帶人躲在那裡?”
管家雖然沉默,但目光裡的駭然愈發增多……
白唐顯然已經將那個同夥抓獲歸案……
“你還在猶豫什麼?”白唐問,“你以為我們怎麼樣抓到他的,你的女同夥因為提供這些線索已經符合立功條件,難道你要眼巴巴的看著彆人減刑?”
管家頹然低頭,心裡防線徹底崩塌:“我說……”
白唐回到辦公室,祁雪純已經站在窗戶前等待。
看到她嘴角抿起的笑意,白唐就知道,她對嫌疑人三表姨的“審訊”也很成功。
“問出什麼了?”白唐問。
“你呢?”祁雪純反問。
白唐一笑:“他們的同夥,名叫李存,”他一邊說一邊在白板上寫寫劃劃,“三十歲左右,體型高大。”
祁雪純接著說:“曾經當過雇傭兵,這次是被三表姨找來幫忙的。他和嫌疑人是第一次合作,被管家安排躲在房間裡,本來打算找機會對嚴妍下手,沒想到事情敗露。”
說完,兩人相視一笑。
他們對嫌疑人詢問的問題都是猜測,一半真一半假。
因為他們斷定,嫌疑人跟這個逃走的同夥並不熟。
否則,同夥就不會發現事情有異常之後,選擇跳窗如此簡單粗暴的辦法逃走。
因為對同夥不了解,心裡沒底,很容易被唬住,他們之前隱瞞的信息就會像倒豆子一樣全部說出來了。
“最關鍵的一點,”白唐精神振奮:“他隻收了定金,現在不知道跟誰收尾款,短期內他不會傷害程申兒。”
這是好的一麵,更壞的一麵是,“他可能為了錢滋生出其他罪惡的想法,比如綁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