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
“咣當!”匕首忽然掉在地上,連同蔣文也被踢倒在地。
祁雪純一愣,又是司俊風!
管不了那麼多,先上前將蔣文銬住。
蔣文大怒:“憑什麼銬我,你們憑什麼銬我!”
祁雪純嚴肅冷靜的看著他:“蔣文,現在以詐騙、故意殺人逮捕你,這是逮捕令。”
一張文件在他麵前展開。
蔣文渾身一怔,頓時麵如死灰。
**
白唐帶著祁雪純來到審訊室外,阿斯正從裡麵出來,衝他倆搖搖頭,“一個字不肯說,說過的唯一一句話,等他的律師過來。”
“他的律師在幫他辦理保釋手續。”白唐接話。
一旦保釋得到批準,祁雪純對他的指控都將變成一個笑話。
以蔣文的德性,必定會投訴她。
祁雪純神色冷靜:“辦手續不也需要時間麼,這段時間夠我審他了。”
她獨自走進審訊室。
蔣文衝她冷笑:“你想設計陷害我,沒那麼容易。”
祁雪純低頭打開文件袋,說道:“其實我從司雲留下的賬本裡發現了很多東西,你想知道嗎?”
“不想。”他回答得很乾脆。
祁雪純譏笑:“原來你很明白自己是個什麼樣的人,你已經不需要司雲來剖析你,批判你了。”
“她批判我?”這句話觸怒了孫文,“她憑什麼批判我?”
祁雪純沒回答,而是拿出了一頁紙,讀道:“……他又拿走一大筆錢填補虧空,那是姨奶奶對我的一片心意,我不願給他的,可我控製不住自己……”
她讀的是司雲賬本裡某一頁上記載的話。
這樣的話並不多,所以這些年來蔣文並沒有發現……也可以理解為,蔣文除了對她的錢,以及怎麼弄到她的錢感興趣,其他都漠不關心。
“……他說奈兒不喜歡我,我按他說的測試,果然奈兒不要吃我做的菜,我很傷心……”
祁雪純繼續讀:“……他說奈兒喜歡粉色的衣服,可我記得她從來不穿粉色,然而今天的聚會,她的確穿了一條粉色裙子……也許我真得了健忘症吧。”
“……那碗湯裡的蔥花真是我放的嗎,管家也說除了我沒人進過廚房……我手裡的那些財產,真應該交給他打理了……”
“閉嘴!”蔣文暴躁的打斷她,神色間浮現不安,仿佛心底深處的秘密被人挖掘。
祁雪純根本不理會他,“蔣奈為什麼不吃司雲做的菜,因為你一邊對司雲說,蔣奈不喜歡你做的菜,一邊又對蔣奈說,你.媽親自下廚,為的是讓你對她感恩戴德。”
蔣奈對司雲表現出厭惡,司雲不但情感上受到打擊,而且會更加相信你。
“蔣奈為什麼會穿著不喜歡的粉色裙子出現在司雲麵前,因為你對蔣奈說,媽媽不喜歡看你穿粉色衣服。”
處於叛逆期的孩子,會故意忤逆媽媽,而對司雲來說,她想不到這些,隻會認為自己的記憶力出了問題。
“管家也被你收買,偷偷在湯裡放了蔥花,卻聲稱是司雲親手放的,”這樣的例子,在賬本裡可以看到很多,“你通過日複一日這樣的小細節,對司雲進行精神控製,讓她思維混亂自認為記憶力減退,慢慢的將財產交由你打理!”
蔣文嗬嗬嗬冷笑:“祁警官,你講的故事真精彩,可惜我一句都聽不懂。”
“你當然能聽懂,”祁雪純神色嚴肅鎮定,“你每年以治病為由,給孫教授付那麼多的治療費,怎麼可能聽不懂呢?”
蔣文臉色微變,“什麼孫教授!”
“需要把你和孫教授的治療記錄全部調出來嗎,”祁雪純冷冽勾唇:“你向孫教授谘詢的那些問題,就是你對司雲做的事情吧!”
“你……你沒資格調取任何記錄,那是我的個人隱私!”
“你彆忘了,你現在是一個罪犯,不管是誰,都有義務配合警方辦案!”
“律師,律師,我要見我的律師!”蔣文急了。
祁雪純不慌不忙,繼續說道:“你的律師正在趕往警局的路上,你彆著急,司雲的記錄我還沒讀完呢。”
她又拿起一張:“……需要女主人給客人親自倒酒嗎?他說今天客人不高興了,是因為我照顧得不周到……”
“……因為對方是於太太,我就不能買下自己喜歡的裙子嗎……他說我不懂人情世故,一件裙子沒什麼,但得罪了人路會越走越窄……”
“於太太的丈夫沒將項目給他,讓他幾百萬打了水漂,他說都是因為我貪戀一條裙子……”
“摔碎玉鐲是我不對,他罵我是應該的……”
“今天我挑選了一套鑽石首飾,他應該會喜歡。“
“他不喜歡,他說鑽石太俗氣,彩寶才更加有韻味……我一口氣買了很多彩寶,應該夠用一陣子了。”
放下手中的記錄,祁雪純有點讀不下去了。
而在監控室裡的白唐和阿斯也逐漸沉默。
一個千金大小姐,坐擁無數財富的司雲,就這樣被自己的枕邊人一點點將個人意誌蠶食,最終成為一個膽怯懦弱毫無主見的傀儡……
“無恥混蛋!”阿斯低聲怒罵。
白唐也很憤怒,但憤怒的同時,他也感到無奈。
祁雪純將這些都挖出來了又怎麼樣,對司雲的死,在法律上他不需要負任何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