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媽欣慰的放下電話,兒子護著兒媳婦是正常的,但兒媳婦主動讓他們過去,才讓她覺得高興。
她來到客廳,十幾個親戚已在此等待。
這些都是她精心挑選的,經過他們的口耳相傳,整個圈子很快就會知道,司俊風夫婦感情甚篤。
她總結之前小兩口之間出問題,就是因為感情關係不明朗。
“這一年來,俊風的狀況你們大家也都清楚,”她蹙著秀眉說道:“等會兒跟他們見了麵,你們儘量撿好聽的說,我兒媳婦高興了,我兒子也就開心了。”
眾人紛紛安慰司媽:“放心吧。”
大家夥結伴往外走去,兩個中年婦女和一個年輕女人故意拖拉腳步,小聲商量著。
“你們聽說了嗎,祁雪純這次回來,失憶了。”兩個中年婦女一個是遠房八姑,一個是遠房三舅媽。
年輕女人則是三舅媽的娘家侄女,小束。
兩人丈夫在公司裡都有股份,所以跟司俊風走得近。
“還真有失憶這種事啊,”三舅媽詫異,“我以為就電視裡能見著呢。”
八姑不屑的輕哼,“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去,不死就算命大了,腦子受傷失憶什麼的很正常。”
“我聽說她摔下去,是因為司俊風沒抓緊她,”八姑壓低聲音,“得虧是失憶了,不然這樣的深仇大恨,她哪還能回來。”
年輕女人小束忽然出聲:“你們說,我們把這件事告訴她,怎麼樣?”
兩人一怔,小束的這個想法很邪惡,但很靠譜。
司爸的公司裡最近有個大項目,還沒確定誰負責呢,兩人的丈夫都盯著這塊肥肉。
如果司家鬨騰起來,他們就有機會在公司說上話了。
“但是……”三舅媽有些猶豫,“我聽說失憶的人不能受刺激,萬一祁雪純有個狀況……”
“我們偷偷告訴她,她要告狀的話,我們咬死不承認不就得了。”小束挑眉。
三人很快達成了一致。
上車之前,小束躲到角落裡打了一個電話,“你放心吧,我等會兒就能見到祁雪純,我給她準備了一份大禮。”
接電話的人是李美妍,“你準備把她摔落懸崖的真相告訴她?”
“沒錯,今天一定給你出一口惡氣。”小束得意的冷笑。
李美妍眼底閃過一絲惡毒,“這個不夠。你想辦法也讓我進她家,我要見她。”
“你不怕司俊風嗎?”小束疑惑。
之前司俊風雖然放了李美妍一碼,但李美妍也被折磨得夠嗆。
“你辦不到就算了。”李美妍沒什麼耐心,“你想讓我辦的事以後也彆再提了。”
“誰說我辦不到!”小束搶話,“我給你發一個地址,我們一小時後見。”
……
司媽領著眾人來到司俊風家裡,卻見門口隻站了祁雪純一個人。
“你怎麼出來了,”司媽快步上前,抓住祁雪純的手,“外麵風大,快進屋。”
祁雪純猜她就是司俊風媽媽了,司俊風的俊朗遺傳自她。
她的手很暖,祁雪純心裡說。
“司俊風在廚房裡,所以我來迎接。”祁雪純回答。
“俊風怎麼進廚房了,”一個親戚打趣,“招待我們的規格也太高了吧。”
眾人愉快的笑起來。
祁雪純唇角漾笑,實則已將每一個人打量一遍。
大家其樂融融的時候,有兩個中
年婦女和一個年輕女人臉上卻帶著不屑。
有事。
“進屋說話吧。”司俊風走出來,下意識的將祁雪純往身後擋了擋。
這是一種絕對保護的姿態。
見狀,司媽既欣慰又擔憂。
欣慰,兒子終於找回這個自己想保護的女人。
擔憂,如果再出點什麼岔子,不知道兒子還能不能承受。
過去的一年裡,她才深刻的體會到,兒子高大的身形裡,其實有一顆柔軟脆弱的心。
“來,來,進屋,進屋。”司媽領著眾人進到餐廳。
飯菜已經準備好了,大家熱熱鬨鬨坐了一桌子。
“俊風,你做的是哪一個菜?”一個親戚舉著筷子滿桌找。
“先生做了一份沙拉,太太吃得比較清淡。”羅嬸單獨給祁雪純端上了一份食物。
明白了,人司俊風下廚,是為了老婆。
那不是一份食物,而是一份“狗糧”。
“小兩口感情這麼好,大嫂很快能抱孫子了。”
“都說夫妻感情好,生雙胞胎的機率很大。”
“就是,就是!”
在眾人的歡笑聲中,司俊風轉睛看向身邊的人兒。
卻見她盯著沙拉盤出神。
“怎麼了?”他低聲問。
“這個是腰果吧。”她看著沙拉盤裡的乾果,“我覺得它很惡心。”
司俊風汗,“它讓你聯想到了什麼?”
問完他更汗,有點後悔自己提出的問題。
她誠實的搖頭,“沒有聯想,單純覺得惡心。”
“它有很豐富的營養……”
“嬸嬸,嫂子好像不吃哥做的菜呢。”一個尖利的女聲打斷了司俊風對祁雪純科普腰果。
司俊風不悅的皺眉,他和他老婆說話,無關的女人插什麼嘴。
司媽往這邊看了一眼,“雪純,沙拉不好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