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離開酒吧?”他低聲喝問。
“明明知道有人給我設套,為什麼不聲不響的離開?”他再次喝問,太陽穴在跳動,氣的。
她卻神色平靜,“你能中誰的圈套?他們要自取其辱,我為什麼要阻攔?”
“這麼說,你不管,是因為你有把握他們傷不了我?”他的怒氣並為消褪,顯然她的理由沒法打發他。
“事實是你沒中圈套,不是嗎?”她反問。
許青如說,那東西很厲害的,他真中了,不可能這麼冷靜。
卻見他忽然勾唇,“如果我說,我已經中了圈套呢?”
他的笑容裡有那麼一絲邪魅。
祁雪純莫名心慌,平靜的神色出現了裂縫,“你……彆開玩笑。”
“從酒吧到家裡開車三十分鐘,我忍夠了。”他的硬唇隨著話音落下,重重壓上她的唇。
這一瞬間,她的腦子裡電閃雷鳴,相似的畫麵飛閃而過。
她渾身一愣,忽然意識到那是從前的記憶……他不是第一次這樣對她。
她本能的想推開他,但理智又告訴她,繼續下去也許她能找著更多的記憶……
她該怎麼做?
失神間,視線忽然天旋地轉,她被壓入床墊。
她來不及思考,雙手已本能的將他推開。
跟他親吻的時候尋找記憶……她可笑自己竟有如此荒謬的想法。
他緊緊扣住她的肩頭,“怎麼,不阻止彆人上我的床,自己也不費力嗎?”
他眼底的笑,既冷酷又殘忍。
她很生氣,他憑什麼指責她,“你惱羞成怒了?因為被我看穿你心裡的人是程申兒嗎?”她亦尖銳反駁。
空氣似乎停止流動。
他目不轉睛的看著她,黑眸裡風暴湧動,仿佛要將她也吸進去
……
“司總,司總,”這時外麵傳來騰一的催促聲,“w國那邊打來電話,有急事彙報。”
他的身影倏地離開。
祁雪純躺在床上,久久沒有動彈。
她努力回想曾在腦海裡刹那閃過的畫麵,努力的想要將它擴展,挖出一些記憶……腦門泌出一層熱汗,也沒有進展。
她聽到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從門外經過,然後花園裡傳來汽車發動機的聲音。
司俊風出去了。
房子裡漸漸安靜下來。
她閉上雙眼,沉沉睡去。
隔天早上她下樓吃早餐,隻見餐桌邊空空蕩蕩的。
騰管家和羅嬸的聲音從廚房傳來。
“……三文魚隻留一份,其他的好好存起來,先生這次出差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
“管家你不來一份?”羅嬸問。
“這個我們可不能動,是先生特意買來給太太的。”
“先生對太太可真好。”
後麵兩句自動在祁雪純腦海中過濾,她隻聽出一件事,司俊風出差去了。
“太太,喝咖啡還是牛奶?”羅嬸給她送上早餐。
“咖啡不加糖。”
看著羅嬸給她倒咖啡,她忽然問:“羅嬸,我以前早上吃什麼?”
羅嬸一笑:“摩卡,每天晚上回來都讓我衝一杯。”
她想象自己坐在餐廳或者窗前喝摩卡的畫麵,然而隻是想象而已,並沒有勾起她什麼回憶。
忽然她的電話響起,許青如打過來的。
“老板,關教授和對方聯係了。”
祁雪純冷下雙眸,什麼出差,原來是障眼法。
其實和關教授秘密見麵去了。
“你盯好了,我馬上過去。”
她走出彆墅,瞥見停在花園一角的新車。
送車是為了配得上“司太太”的身份,還是方便監控她的行蹤?
她頭也不回的離去。
今天過後,他的謊言應該告一個段落了。
她和許青如在鬨市街角彙合。
“關教授的車停在這裡。”許青如拿出電子地圖,指出紅點停頓的地方。
一公裡外的一片爛尾彆墅區。
“為什麼約在這種地方見麵?”祁雪純疑惑。
“因為這裡沒人去吧。”許青如猜測。
祁雪純從她手中拿過頭盔,“摩托車借我,你回去休息。”
“不讓我跟你去?”許青如詫異。
“你的工作職責是查信息,不是去冒險。”
“轟~”的一聲,祁雪純騎車離去,如同一支箭穿入風中。
老板好帥啊~許青如從心底發出感慨。
爛尾的彆墅區,雜草叢生,繁華變荒涼。
祁雪純跟著電子地圖七拐八拐,終於找到了關教授的車。
他是特意將車子停在這裡的,上次祁雪純交代過他,不配合的話後果自負。
隱約的說話聲從三樓傳來。
她打量房屋結構,沒進一樓從樓梯上去,而是繞到後花園,攀著彆墅牆壁上錯落分布的窗戶往上。
她來到第三層,從一個房間的窗戶進入彆墅。
說話聲瞬間清晰起來。
“……當初杜明不肯賣專利,你們搶也就算了,為什麼還要殺人滅口呢!”關教授懊惱不已,“一直有人咬著這件事不放,鬨大了怎麼收拾?”
聞言,祁雪純憤怒的血液立即從腳底板衝到腦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