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得太入神,連他出了浴室都沒察覺。
他隻在腰間裹了一條浴巾,古銅色肌膚上還淌著水珠,她呆呆的看著,好久都沒轉開目光。
“喜歡嗎?”他來到她麵前,邪氣的挑眉。
她抬頭看他,問道:“為什麼我看你這樣,臉頰會發紅?”
她目光清朗,無波無瀾,真是在很正經的問他這個問題。
司俊風:……
“一般說來,看到自己喜歡的人,就會有這個反應。”司俊風也一本正經的回答。
“司俊風,我是失憶了,不是白癡。”她一臉無語。
他的唇角仍噙著笑,目光卻變得低沉,“祁雪純,喜歡我是很難的一件事?”
他寬厚的大掌撫上她的臉,手指卻忍不住微顫。
他曾輕撫過她的臉,那時候她是個警察,雖然出任務很多,指尖的感覺仍是滑膩的。
然而此刻,他卻感覺到她的臉,有許多深深淺淺的……她躲開了他的手,眉心微蹙,抗拒這樣的親昵。
“祁雪純,”他卻將她拉得更近,幾乎貼緊他的小腹,“身為妻子,你沒權利抗拒,你必須……”
她眼底的譏笑令他語塞,衝到腦門的怒氣瞬間啞火。
好吧,興許是他太著急了。
他鬆開她,轉身穿上浴袍,“誰讓你去馬飛那兒的?”他問起正經事。
祁雪純不想說。
但就算不說,他還有什麼查不到的?
“校長。”
“校長?”
“我掉下懸崖後,校長救了我。他有一所學校,我在裡麵養傷,也接受了他的特彆訓練。”她如實回答。
司俊風的唇角挑起譏嘲:“他讓你去找馬飛,然後馬飛給你吃安眠藥。”
嗯,事實的確如
此,但祁雪純覺得其中應該有什麼誤會。
“不說話了?”司俊風催問。
她淡瞥他一眼,“你那麼厲害,自己去查不就行了。”
司俊風深深看了她一會兒,“我當然可以查,但我想聽你親口跟我說。”
祁雪純一愣。
他轉身離開了房間。
她呆坐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這個男人古古怪怪的。
她回自己的房間睡了,隔天早上聽羅嬸說起,他在書房工作了一整晚。
他這是,在跟她慪氣嗎?
“先生,不吃早餐嗎?”客廳裡傳來管家的聲音。
“不吃。”他淡聲回答,從餐廳門口走過,目不斜視。
兩人相距好幾米,她也感覺到了他渾身散發的怒氣。
她的目光跟隨他往外,卻見羅嬸領著一個熟悉的身影走進了花園。
校長?!
“先生,”羅嬸將客人帶到司俊風麵前,“他說來找太太。”
兩個男人目光相對,空氣裡頓時多了一陣硝煙味。
“司先生。”
“萊昂?”
校長就是萊昂,隻是祁雪純不記得他而已。
祁雪純快步走出來,“校長,你怎麼會來?”她來到他麵前,抬頭看向他,神態裡透著自然的親昵。
司俊風眸光微冷,她對著萊昂,比麵對他時放鬆多了。
“馬飛的事我早上才知道。”萊昂打量她沒事,緊張的神色才得以稍緩。
祁雪純衝他微微一笑,帶點安慰的意思。
隻是她感覺一道目光緊盯著自己,似乎要在她的臉頰上燒出一個洞。
這道目光像是來自司俊風的。
她轉頭看去,卻見他看著萊昂:“馬飛的事,我和萊昂先生要好好聊一聊。”
萊昂聳肩,未嘗不可。
兩個男人進到書房,沒讓祁雪純進來。
“你在懸崖下救了她?”司俊風冷冷盯著萊昂,毫不客氣的指責:“然後將她藏起來一年之久!”
萊昂不以為然:“我知道你們在找她,可我怎麼保證你們不會傷害她?”
“畢竟,司先生身邊還有一個心愛的女人,不是嗎?”
司俊風驀地緊握拳頭,“這是程木櫻的意思?”
“我已經離開程小姐的公司了。”萊昂回答。
“什麼意思?”司俊風問。
萊昂微微一笑:“實話跟你說了吧,司俊風,”他的眸光卻銳利無比,“我喜歡她。”
“你……”
“但我不會將她困在那所學校,我會幫助她恢複記憶,然後和你站在一條公平的起跑線上。”
客廳裡,羅嬸給祁雪純送上一杯果汁。
“太太,鮮榨的,你愛喝的芒果汁。”羅嬸微笑說道。
“謝謝。”但她現在不想喝。
她猜測著他們會在裡麵說些什麼。
“剛才那位先生是太太的好朋友嗎?”羅嬸問。
“他是我的老板。”她回答。
“那他一定是一個好老板,”羅嬸說道,“我能看出來,他很擔心你。”
祁雪純垂眸:“他當然會擔心我,我的命也是他救的。”
羅嬸一愣。
“羅嬸,萊昂先生要走了,送客。”樓梯上忽然傳來司俊風不悅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