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藥讓她感覺自己像個廢物。
“我真的不需要。”她搖頭,“這點傷根本還沒到用藥的地步。”
“剛才是我小題大做了。”她低下頭。眼底隱忍的倔強像突如其來的閃電,擊中他的心頭。
他渾身一顫,再也忍耐不住,一把將她緊緊摟入了懷中。
他能想象她經曆過什麼樣的艱苦,因為他也經曆過,他很明白要靠什麼樣的意誌力才能忍受。
而她本可以不經曆那些。
都是因為他。
“司俊風……”她在他懷中抬頭,“你在可憐我嗎?”
她感受到了,他心中湧動著的深深的憐惜。
“對不起,”他心痛低喃,“你應該過得更好……”
她愣了好一會兒,才確信他是在跟自己認錯。
“司俊風,你做錯什麼了?”她問,“你是不是覺得跟我結婚,是耽誤了我?還有我摔下懸崖的事,你當時想抓住我的,是嗎?”
司俊風渾身一僵。
她說到他的痛處了。
片刻,他才出聲:“有很多地方,都對不起。”
她呆呆的看了看天花板,忽然笑了,“司俊風,你不覺得我現在很厲害嗎?”
司俊風不明白。
“我敢去任何危險的地方,一般人也傷不了我,”她的語調輕盈,“如果懸崖上的事再發生一次,我估計我自己能爬上來。”
而且,“除了袁士之外,公司其他賬都是我要回來的,你不覺得我不但厲害了,還能創造價值了嗎?”
她美目清澈,說的都是她心裡想的,沒有半點矯揉。
司俊風啞然片刻,“你知道以前你是誰?”
她點頭:“白警官跟我說過,我以前是警察。”
“不隻是警察,而且是破案高手。”
她呲牙一笑,許青如在網上查到了,
但從司俊風嘴裡說出來,聽著又是另一番滋味。
仿佛彆人說的都是傳言,被他一說,卻蓋章認證了。
“但我一點也想不起來了。”她搖頭。
怎麼找線索,怎麼識彆真假等等,這些偵查需要的基本業務素質,她都忘了。
她努力想回憶起一些,然而結果是唯一的,她的腦袋又開始隱隱作痛。
“不想了,睡了。”他低聲命令,將她放平躺在床墊上,同時給她拉好被子。
她也沒再說什麼,而是閉眼睡去。
他在床頭坐了一會兒,確定她睡著了,才起身離去。
燈關了,隻留下牆角一盞螢光。
她緩緩睜開眼,目光穿透夜色,看向窗外的星空。
原來他對自己心懷愧疚啊,那麼,他對她的好和縱容,似乎都有了答案。
她的雙眸之中,難掩那一絲失落。
……
“我思來想去,都覺得章非雲不是什麼好人!”
許青如一大早又來到公司,如今公司比學校更吸引她。
“自己是壞人,看誰都是壞人。”魯藍毫不客氣的回懟。
許青如瞥他一眼,“那你跟我解釋一下,為什麼昨天晚上喝酒的時候,他追著總裁詢問他老婆的情況?”
他明明知道總裁老婆是誰,還故意那樣,難道不是居心叵測?
“昨天大家都喝多了,開玩笑也是有的,”魯藍不以為然:“明明就是你想得太多!”
“部長來了。”雲樓的聲音冷不丁響起。
她跟著祁雪純走了進來。
“不要在公司議論私事。”祁雪純淡聲說道。
許青如不服:“老大,章非雲擺明了想揭穿你和司總真正的關係,我們乾嘛要埋個大雷讓他挖?”
“這件事繼續瞞著,誰也不準說。”祁雪純坐下來,不再說話。
她顯然有點生氣。
魯藍趕緊衝許青如瞪眼,不讓她再多說。
祁雪純怔然看著電腦屏幕,心想,司俊風也不會想讓太多人知道他們倆的關係吧。
也許,他隻是在等到,他覺得不再虧欠她的那一天。
“部長,公司郵件,”雲樓的聲音打斷她的遐思,“9點有個工作會議。”
她回過神來,“要準備什麼?”
“我都已經準備好了!”人隨聲進,章非雲走進辦公室,將手中一份資料遞給祁雪純。
“今天的會議內容主要是彙報下個季度的部門工作計劃,”章非雲接著說,“公司每個季度的慣例。”
“你怎麼知道?”許青如問。
章非雲一笑:“當然是花了一些心思,當不了部長,也得當好部長的左右手。”
“既然你這麼清楚,跟我去開會吧。”祁雪純拿起資料,往外走去。
章非雲趕緊跟上。
許青如來到雲樓身邊,盯著辦公室門口:“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雲樓讚同她的話:“章非雲的確不簡單。”
“我們要不要查一查他?”魯藍也湊過來。
許青如立即豎起秀眉:“你不是說壞人看誰都是壞人?這會兒怎麼又來湊熱鬨了!”
魯藍不以為然:“雲樓不是壞人,我相信雲樓。她說什麼我信什麼。”
許青如嘔得要吐。
ps,一時之間,不知道是該心疼祁妹兒還是心疼司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