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丈夫公司的事,她對我有敵意,”雖然這敵意有點莫名其妙,但祁雪純清晰的感覺到了,“她現在懷疑,上熱搜的新聞是我做的。”
“我馬上查。”許青如回答。
她放下電話,思索著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直到司俊風走進房間。
“吃藥了?”他來到她麵前,站著,她得抬頭仰視才能看到他的臉。
“我不敢吃萊昂給的東西。”她搖頭,藥已經扔了。
司俊風挑眉,原本沉著的俊臉瞬間開了是真的。
“他不是你的救命恩人嗎?”他扭身在她旁邊坐下,一隻手臂繞至她腦後,一隻手臂從脖子前伸出,結結實實將她圈在懷中。
“他的確是。”
祁雪純一本正經的回答,“但今天我被困在公寓的事情很蹊蹺。”
司俊風正想問她這件事。
“你離開之前我問你,你說你回家。”
“我……讓許青如查到的,那位許小姐是程申兒的閨蜜。”她沒提司媽的字條。
又是司媽,又有萊昂,還有程申兒,事情放一起說太複雜。
司俊風的臉色如預料中微變:“你在查程申兒?”
“我想知道我掉下懸崖之前,究竟發生什麼事。”她點頭,“我想試著恢複記憶,這樣對淤血的消失是有幫助的。”
司俊風沉默著沒有說話。
片刻,他抬起頭,大掌輕
撫她的發絲,“你會知道那之前發生過什麼事。”
他的眼裡明明有笑意,可為什麼,她感覺到一股濃烈的傷感撲麵而來。
“司俊風……”
“我去洗澡。”他躲避她的探尋,起身離去。
她看著他的身影,莫名有一種預感,她似乎揭開了潘多拉的盒子。
**
“為什麼給我留許小姐的地址?”
司媽走到車邊準備離開,祁雪純的聲音忽然響起。
她轉身,看著祁雪純清亮的雙眼。
夜色之中,這雙清亮的眼睛像兩盞探照燈,照進人心深處。
司媽坦蕩自然,她對祁雪純的成見不需要掩飾,“什麼許小姐的地址?”
不承認麼?
“你讓管家給我的,一條鑽石項鏈,盒子裡壓著一張字條,上麵寫著許小姐的地址。”
說得夠詳細了吧。
“我沒吩咐管家做過任何事。”司媽卻全盤否認,“祁雪純,你什麼意思,你和萊昂不清不楚,想要栽贓到我的頭上?”
祁雪純:……
司媽已駕車離去。
她忽然察覺不對勁,轉身一看,司俊風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了身後。
“我沒栽贓你媽媽,字條的確是管家給的。”她解釋,“我和萊昂沒什麼。”
他沒生氣,反而唇角輕翹,“很晚了,該睡了。”他拉起她的手。
到了床上,他將她圈進懷裡,密密麻麻的吻好久才停。
但停下也就停下了,不再有其他的動作。
她有點疑惑,“司俊風,你不再繼續了嗎?”
“想我繼續?”他勾唇。
“不一定,但我記得你從來不在這時候停的。”
“我希望你想起我的時候,不止有這個。”他說。
看似很平常的一句話,為什麼她心口一跳,濃濃的不安。
“司俊風,你怎麼了?”她問,“你跟平常不一樣。”
司俊風沉默片刻,才說道:“下次不要去冒險了。”
原來在擔心她。
今天她的確是大意了。
其實對方的連環計不算高明,以前她碰上過更凶險的,也都躲過了。
今天可能是因為,她按照他的辦法,把鎖打開了,格外的高興吧。
萊昂訓練的時候,曾對他們說過,可以談戀愛,但一定要上報。
問為什麼?
萊昂說,熱戀期的人他不會派任務,因為心裡有了牽掛,會在執行任務時出差錯。
當時她不以為然。
沒想到她會親自驗證,萊昂的話是對的。
“嗯。”她柔聲回答,不想讓他擔心。
他沒再說話,緊緊抱著她,緊到似乎下一秒就會失去。
她也由他抱著,沉沉睡去。
午夜,風深露重。
司俊風披著外衣,半倚在露台的欄杆上,指間的香煙已經燃燒大半。
片刻,他的電話響起,來電顯示“韓目棠”。
“剛做完一台手術。”韓目棠聲音疲憊。
“用以前的記憶刺激,對淤血消散真的有幫助?”他問。
韓目棠那邊響起換衣服的聲音,然後才說話:“理論上是的。大腦刺激,加速活動嘛。”
接著又問:“你覺得最能刺激祁雪純的是什麼記憶?”
司俊風沒回答,掛斷了電話。
除了程申兒,還能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