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昂吞下喉嚨間的苦澀,有些話現在可以說清楚了。
“雪純,我很喜歡你,第一次見你,我就動心了……”
他在山崖下救了她,那也不是什麼巧合,而是他帶人苦苦搜尋的結果。
“我以為救了你,是我們的開始,沒想到你還是回到了他身邊……但我沒做過的事,我不會承認。”
祁雪純怔立原地,沒反應過來。
原來許青如說的話是對的。
片刻,她覺得自己還是得回答一下,於是說道:“我喜歡的人是司俊風,你不要再喜歡我了。”
萊昂的麵色一點點蒼白。
他走到窗戶邊,儘力壓抑著自己的情緒。
她不喜歡他,不是她的錯……他不斷這樣對自己說著,情緒總算慢慢恢複。
接下來,他可以跟她說一說許小姐的事情了。
“我的確聯係過許小姐,”他說,“但隻是跟她確認住址。”
“你為什麼要找她?”祁雪純問。
“我得到消息,有人想利用程申兒的消息引你出來。”
他沒法確定消息的真假,但去確認一下總沒錯。
沒想到,他去找許小姐,便和祁雪純撞到一起了。
祁雪純將自己為什麼出現在那兒,也說了一遍。
越想,越覺得這背後有人織網。
“司太太否認讓管家給我任何東西,”祁雪純說道:“我猜管家被人收買了……你說你也得到消息,消息是誰給的?”
萊昂忽然變了臉色。
他的消息是助手給的,而這個助手……
“嗬嗬嗬……”門外忽然響起一陣蒼老的冷笑。
辦公室的門被推開,
出現一個身形乾瘦但精神矍鑠的老人。
祁雪純見過他,萊昂的爺爺,李水星。
萊昂的臉色越發難堪:“爺爺……是你嗎?”
他的新助手是織星社過來的人,辦事得力,所以很得萊昂的器重。
但終究是向著爺爺的。
“是我。”李水星不慌不忙坐上沙發,“司家的管家價格不高,但辦事不錯。”
祁雪純眸光一冷:“你為什麼這麼做?”
李水星嗬嗬冷笑:“我大孫子喜歡你,我當然要替他想辦法,我還想讓他接管我的織星社。”
祁雪純握緊了拳頭,漸漸的卻又鬆開。
畢竟這裡是學校,她給萊昂留幾分麵子。
她警告李水星:“我不想司俊風與萊昂為敵,李家和司家最好井水不犯河水。否則後果是什麼,誰也預料不到。”
說完她抬步準備離去。
“彆著急,祁小姐,再見一個人吧。”
李水星示意,他的兩個手下推進一個中年男人。
男人戴著金框眼鏡,身穿白大褂,戴著口罩。
他是一個醫生,像是在工作崗位上就被抓來。
“路醫生!”萊昂詫異。
接著對祁雪純介紹:“雪純,這就是當初把你救活的路醫生!”
將她救醒之後,路醫生隻待了三天就忙彆的去了,留了另一個醫生在這裡照料。
祁雪純對他還是有印象的。
路醫生沒說話,臉色不是很好看。
“我有一個好消息告訴你們,”李水星接著說,“路醫生剛研究出一種新藥,專門用來消除腦部受傷後留下的淤血。”
祁雪純和萊昂為之一振。
他們向路醫生投去詢問的目光,路醫生微微點頭,臉色仍是為難。
“你們彆看他了,藥方在我這裡。”李水星冷笑。
祁雪純想,藥是路醫生研究出來的,藥方應該根植在路醫生腦子裡才對。
忽聽“砰”的一聲,李水星的手下竟突然出手,往路醫生後腦勺一記重擊。
路醫生就這樣悄無聲息的倒地。
“現在這世界上就我一個人知道藥方了。”李水星得意。
祁雪純想出手,但理智告訴她,此刻出手沒有意義。
即便受她要挾,李水星說出藥方,她也無從求證真假。
再加上這是萊昂的地盤,她沒有勝算。
“你想乾什麼?”祁雪純問。
“問得好,”李水星回答得乾脆,“司俊風父母在重新做賬,但有一張底單是永遠不會變的,我要那張底單。”
那張底單,就是司爸的把柄。
秦佳兒手裡的東西毀了也沒用,公司一天不破產,賬務一天不全部銷毀,總會有這麼一張底單存在。
“拿底單來,我就把藥方給你。”李水星開出條件。
說完,他往沙發靠背上一靠,仿佛剛吃完飯一般輕鬆,“萊昂,我的話說完了,你送祁小姐回去吧。”
末了,又補充道:“當然,你不拿底單來也可以,如果你嫁給萊昂,成為我們李家人,我也不會眼睜睜看著你發病的。”
祁雪純白著臉色走出了學校。
“雪純,”萊昂追出來,“你彆聽他的,藥方的事我來想辦法。”
“不需要。”她冷聲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