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雪純蹙眉:“你不在公司好好上班,又惹什麼禍了?”
“這次真是十萬火急,”祁雪川眼神都不穩了,“我一個朋友出意外腦袋受傷了,必須要路醫生主刀手術才有活命的希望,你快告訴我路醫生的電話。”
祁雪純一愣,“我沒有他的電話。”
祁雪川匪夷所思:“怎麼會呢,他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祁雪純被問住了,但慢慢想起來:“路醫生沒給我聯係方式,他說自己有手機也不帶,留號碼沒用。”
祁雪川一拍沙發:“那怎麼辦,這下沒命了,沒命了!”
“你彆使勁叨叨,”祁雪純被吵得腦仁疼,“其他醫生不行嗎?”
路醫生是頂級專家,在他之下,還有名專家,優秀專家等等啊。
“這可是醫院裡的醫生推薦的,”祁雪川忽然想起什麼,“小妹,大妹夫肯定能聯係到路醫生吧。”
嗯,這倒提醒她了,對司俊風來說這不算是事兒。
她打給司俊風說了情況。
“我聯係不到。”卻聽司俊風澹聲回答。
祁雪純微愣。
祁雪川已經拿起電話,“大妹夫你再想想辦法啊,情況真的特彆緊急,還有一個小時病人必須動手術了,就等路醫生來主刀。”
“我聯係不到。”司俊風依舊澹聲回答。
然後放下了電話。
他抬頭,看著眼前的程申兒,唇角勾起一絲冷笑。
“程奕鳴說你老實了,想本本分分生活,現在呢?”
她在這邊問他怎麼聯係路醫生。
祁雪川去找了祁雪純。
雙線行動。
互相配合。
“所以,你下一個打壓祁雪純的辦法,是通過祁雪川?”他冷聲質問。
程申兒放在身後的雙手手指幾乎要絞成結了。
“司俊風,我媽真的需要上手術台,她的情況很危險,”豆大的眼淚在她眼裡打轉,“我隻想要得到路醫生的聯係方式。”
司俊風滿臉不信,也沒多說,隻道:“我說過了,我聯係不到。”
程申兒隻覺一股悶氣往腦門頂,“司俊風,你彆太絕情!”她低喊道。
司俊風無動於衷:“我聯係不到。”
程申兒轉身衝了出去。
她趕回醫院,祁雪川坐在手術大樓外的台階上等她。
瞅見她的身影,他立即站起來,在看到她紅腫的雙眼後,他眼裡的期盼轉為失落。
不必問,她也沒問到。
“能問的人我都問了,”祁雪川很抱歉,“我跑了a市大半圈……”
“那有什麼用!”程申兒低吼著打斷他,“路醫生還是沒法來給我媽做手術!”
她跑進了樓內。
祁雪川愣住了,他活這麼大,從來沒像此刻,感覺自己那麼的沒用,廢物……
手術不等人,最後給程母主刀的,是本院的醫生。
手術時間很長。
漫長到像過了一個世紀。
程申兒的焦急也被磨平,漸漸隻剩下空洞的疲憊。
忽然,手術室的門開了。
但走出來的護士隻是說,主刀醫生已經很疲憊了,她去將醫生的兩個得力門生帶過來協助。
窗外,已經亮了一整天的天光漸收
。
祁雪純坐在家中露台上,看著遠山的血色夕陽。
她一直在想,a市究竟有沒有司俊風聯係不到的人?
“咖啡冷掉了。”熟悉的男聲在身後響起。
他給她換了一杯熱咖啡,在她旁邊坐下來。
“有事?”他問。
她點頭,“你跟祁雪川說,你聯係不到路醫生,其實我挺驚訝的。”
他澹澹勾唇:“他有沒有跟你說,他是幫程申兒問的?”
祁雪純一愣,想起來了,程申兒媽媽的確有腦疾。
“但她的醫生是韓醫生啊,韓醫生怎麼不給她手術?”她問。
“手術本來定在下個月,韓目棠去國外了。”他澹聲說。
她心頭湧起一陣不安,“司俊風,我們跟程申兒之間的恩怨,有必要牽扯到她.媽媽嗎?”
“為什麼不?”他反問。
她無言以對,總之鬨成這樣,她也有錯。
“程母現在怎麼樣了,既然是突發情況,手術應該已經做完了吧。”她這樣祈禱。
“本地醫生也能做,他們為求心理安慰,非要找個頂級專家,然後讓我們背上心理負擔?”司俊風冷笑。
他不吃這一套。
聽這話,似乎程母的情況並不危險,祁雪純稍稍放心。
“祁雪川跟程申兒走得很近。”司俊風忽然說。
“我也不知道他們怎麼碰上了,或許是湊巧,”祁雪純搖頭,“我問過馮佳了,他每天老老實實公司報道,並沒有亂來。”
司俊風沒說話,他也隻是感覺,並沒有派人盯著祁雪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