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讓諶子心早點休息，自己則找了個散步的借口，走出了自家花園。
她給嚴妍打了一個電話。
“抱歉，這麼晚打擾你，”她很不好意思，“但是有點急事想求證，我覺得你一定不會騙我。”
嚴妍笑了笑：“其實我也想著哪天跟你談談，你現在方便出來嗎，不如我們見麵談吧。”
那當然好，她隻怕嚴妍不太方便。
兩人在一家私密性還不錯的咖啡館見了麵。
“這兩天申兒在我家，她說你在幫她，過幾天就能出國離開了。”嚴妍說道。
祁雪純點頭，“她先去，我再安排她.媽媽過去。”
“我可以問一下為什麼嗎？”嚴妍美目中充滿擔憂。
她沒法不擔憂，原本兩個針尖對麥芒的人，程申兒忽然願意接受她的幫助，實在讓人想不明白。
更何況，程申兒如果想離開a市，隻要跟程奕鳴說一聲，還不能馬上安排得妥妥當當的？
祁雪純深吸一口氣，才想好怎麼開口：“我覺得這件事，應該跟我二哥祁雪川有關吧。”
她跟嚴妍說了實話。
“但程申兒對祁雪川什麼想法，我的確是弄不明白，她既然想走，有事因為夾在司俊風和祁雪川之間難做，這件事除非是我來出手，否則處理不好吧。”
嚴妍也是花了一點時間，才理清楚了其中關係。
她很感慨，也很難過，發生這麼大的事，程申兒竟然對她隻字未提。
“她可能覺得這不是什麼，值得拿出來說的事情吧。”祁雪純安慰她。
嚴妍點頭，“她不願意說心裡話
，我也不能強求，其實我想要的，也隻是她平平安安而已。”
祁雪純也點頭，“我想要的也是這個。”
嚴妍將目光轉向她，“我聽人說了，你的病……”
“我的病正在治療，”祁雪純衝她微微一笑，“今天我也約你，也跟這件事有關。”
“我有什麼可以幫到你的，你儘管說。”嚴妍趕緊說道。
“醫生說讓我找一些能夠刺激到大腦的記憶，我每天忙這個事呢，”她問道：“程太太，我和司俊風婚禮當天，你在現場嗎？”
嚴妍一愣。
“你能告訴我當天有什麼特彆的事情嗎？”她問。
嚴妍的神色間掠過一絲為難，當日的事情，不知如何開口。
祁雪純看她的表情就明白了，“當天出現的新娘，是程申兒吧。”
嚴妍緊緊抿唇，“那天，你不見了……”
祁雪純一愣，這又是一個新情況。
“賓客都來了，司家少爺的婚禮沒有新娘，司家的長輩們很注重臉麵，容忍不了這樣的事情發生，”嚴妍說著，“怎麼著也得有個新娘，其實是保全了司、祁兩家的臉麵。”
“讓程申兒當新娘，是誰的主意？”祁雪純問。
這一點嚴妍是真不了解，她見到程申兒的時候，申兒已經是新娘裝扮了。
而且行禮的時間已到，她根本來不及問些什麼。
“是我自己的主意。”忽然，包廂門被推開，程申兒出現在門口。
祁雪純詫異，她怎麼能到門口，雲樓是在附近盯著的。
“我跟雲樓說讓我過來，你想知道的事情，隻有我知道最準確的答案。”程申兒說道。
“申兒，你跟著我過來的？”嚴妍問。
程申兒點頭，“我聽到你和祁雪純打電話。”
她在嚴妍身邊坐下來，麵對祁雪純，“其實你應該來問我。”
“你是怕刺激我吧，”她不以為然的聳肩，“事情都過去那麼久了，刺激不到我了。”
“申兒，你不要勉強，”嚴妍說道，“其實有些事，忘了比能想起來更好。”
程申兒擠出一絲笑意：“但對祁雪純來說，這一段記憶，一定是她希望想起來的。”
她們說到很晚，事情才說完。
既然碰麵了，祁雪純正好將程母的相關證件拿走。
“我媽的證件放在家裡。”程申兒說道。
“我開車來的，跟你去拿一趟吧，”祁雪純說，“拿好了，我再把你送回程家。”
嚴妍沒跟她們一起了，家裡還有孩子，出來太久她放心不下。
“曾經的當紅女演員，有多久沒拍戲了？”途中，祁雪純一邊開車一邊問道。
她也不知道跟程申兒能聊點什麼，但什麼都不說，車裡的氣氛更加怪。
“妍嫂更喜歡的身份，應該是程太太和媽媽。”程申兒回答。
又說，“圈裡複雜，奕鳴哥也不希望她再去裡麵找機會，如果妍嫂想拍戲，奕鳴哥這邊就幫她搞定了。”
祁雪純眼中波光閃動，但她沒說話。
“你是不是想說，嚴妍找到了一個好男人，”程申兒猜到她的心思，“很多人都這麼覺得，但他們都不知道，她曾經付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