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覺到周森托起她的下巴,下一秒,他的吻落下來,她仰起腦袋回應他。
一支舞讓他們意識到,他們對對方的喜歡有多濃烈。
他們都顧不上那麼多了。
陸相宜怕周森會冷,拉自己身上的大衣去裹住他。
周森笑了一聲,有力的手臂箍住她的腰,用更深的吻將她淹沒。
這個吻結束時,陸相宜的胸口劇烈起伏,她甚至聽得見自己咚咚的心跳聲。
周森的吻太激烈了。
再就是,室內那麼多人,他們卻在這裡跳舞、接吻,就像周森說的,有點好(刺)玩(激)。
周森依然箍著陸相宜,兩個人分開了但又沒有完全分開。
他目光滾燙,聲音低沉,“相宜,彆動。”
陸相宜眨眨眼睛,不動了。
周森擦去她唇角的口紅,又用指腹塗抹均勻她唇上殘留的口紅,輕笑著說:“不那麼明顯了。”
陸相宜抿了抿唇,有些緊張地看向連接宴會廳和露台的大門。
也許是因為大家都在跳舞,沒有人出來,她和周森得以獨享這方天地。
但隻要有一個人出來,她和周森的事就會在圈子裡流傳開。
她倒是不介意,問題是她媽媽剛剛否認了她在談戀愛……
因為糾結,陸相宜微微皺著眉。
周森第一次見她發愁的樣子,撫了撫她細細的眉尾,“我們的大小姐,怎麼了?”
陸相宜搖搖頭,摸了摸周森的手——他的手心是溫熱的,手背卻是一片冰涼。
她捂著他的手,“你不要著涼了。”
周森看看時間,“我要走了,還得回一趟公司。”
陸相宜要把外套還給他,周森怕她著涼,擁著她到了門前才從她身上剝下外套,說:“快進去。”
她飛快地親了周森一下,推開門閃身進去。
周森笑笑,外套掛在臂彎上,走向電梯口。
酒店一層有電梯直通露台,隻不過今晚頂層舉辦晚宴,為了避免有人誤入晚宴現場,電梯被臨時停用了。
當然,電梯對他開放。
陸相宜回到宴會廳,發現麵前橫著一道警戒線。
難怪一直沒有人到露台上去!
問題是,為什麼突然拉起了警戒線啊?
“聽說是突然發現露台上有什麼安全隱患……”江越澤出現在陸相宜身邊,“相宜,你怎麼去了露台?你不冷嗎?”
“我出去看看!”
陸相宜對著江越澤笑笑,禮貌中透出拒絕親近的意思。
江越澤聽母親說,相宜沒有戀愛。
他想爭取一下,於是說:“相宜,我想邀請你跳最後一支舞。”
陸相宜非但沒有伸出手,還瑟縮了一下。
她清楚地看到,江越澤的眸底閃過受傷的神情,但被他良好的教養掩飾過去了——他不願意給她壓力。
她也不願意讓江越澤難堪,於是找了個借口,“我有點累,想先回去了。”
江越澤的手微微握成拳頭,臉上仍是紳士得體的笑,“早點回去休息也好,路上注意安全。”
陸相宜點點頭,跑去找媽媽。
蘇簡安跟幾位太太站在一起,看見陸相宜,太太們笑出來,說:“相宜,我們正聊到你呢!”
陸相宜問阿姨們好,眼裡透出迷茫。
這樣的珠寶晚宴,她們怎麼會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呢?
“我們在討論,哪家的小子能入你爸爸的法眼、能打動你的芳心呢!”跟陸家熟悉的太太們逗著陸相宜,“你有沒有比較中意的哥哥?偷偷告訴阿姨,阿姨去給你做個背調!”
陸相宜說她現在隻想好好畢業,然後拉著媽媽說想回去了。
蘇簡安跟熟人打了聲招呼,被品牌負責人和設計總監送上車。
黑色的勞斯萊斯,平穩地行駛在城市的車流中,外麵的燈光因為車速,幾乎連成一條筆直的流線,流光溢彩。
陸相宜的腿上,擱著那個精致的珠寶盒,裡麵是那條價值八百萬的項鏈。
蘇簡安笑了笑,“大家都以為是你爸爸送你的呢。”
陸相宜捧著盒子,“媽媽……”她想還是告訴媽媽周森來過了,他們在露台上見了麵。
蘇簡安不想讓女兒看出自己的異常,打斷她的話,“你想讓爸爸知道這件事嗎?”
陸相宜沒有多想,“沒有必要瞞著爸爸啊!”
蘇簡安不動聲色地主導著全局,“你可想好了啊,你爸爸知道你收了他這麼貴重的禮物,就能猜出你對他是認真的。結果就是,你爸爸一定會去查他的。我記得你說,他的公司剛起步?”
陸相宜點點頭,隱約明白媽媽的話,“我還是不在爸爸麵前提起周森比較好,對嗎?免得周森受到乾擾!”
蘇簡安很滿意女兒這個反應,“我就是這個意思。”
陸相宜很單純地選擇了聽媽媽的話,“那我就不告訴爸爸了!”
蘇簡安摸摸小女兒的頭,心中無限惆悵……
她要怎麼做,才能讓這個小姑娘少受一些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