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祁搖頭歎息道:“我說你這就不夠朋友了啊!我跟你一起去的,你竟然對人家姑娘一見鐘情卻不和我說,還瞞得這麼緊,你還當我是友人麼?”
“胡言亂語!”秦湛對荀祁的想象力著實佩服,沒的也能給編成有的。若不是他自己清楚根本就沒有這個什麼姑娘,隻怕自己都信了。
“嘿嘿!彆不好意思嘛,男大當婚女大當嫁,自古以來都是這個理兒,你好歹也是個王子的身份。看中了誰家姑娘,隻需要湊請秦王,一道王令下來,什麼樣的姑娘不能成?哪裡還用在這裡天天想,時時念的?”
秦湛黑了臉,話落到這人嘴裡成了什麼樣了?接下來隻怕是更加嘴欠,他不願意浪費時候再跟荀祁胡扯,站起身就要離開。
“喂!秦湛,我跟你說真的,彆這麼無情好不好!你彆害羞啊,這是好事,怎的還不高興了!”
荀祁在後麵追著叫嚷,秦湛就差沒有捂住耳朵了,他怎麼就認識結交了這麼個人,簡直丟人現眼至極。
沒錯,他心中是想著念著一個人,但是那個人卻不是什麼姑娘家。
衛蘇,衛蘇,那人從第一次見就已經入了眼,那人對彆人溫柔寵溺的笑讓人如沐春風。能讓他這樣對待的人一定很幸福吧?本沒想過會再次見麵的,沒想到竟然在無意間又再次見到了。依舊是淡然儒雅的姿態,笑得春風和煦,依舊時時刻刻護著那個小女孩。有時候他不禁想,如果自己是那人護著的人,會是怎樣的感覺?
秦湛隻能將這樣的心思隱藏在心底,他是王子,必須要自己強大起來,堆起堅硬的外殼,絕不能讓人觸及心底的柔軟。等到以後,他強大之後,不僅僅外殼,整個人裡裡外外都必須堅不可摧,隻有這樣,才配為王!
荀祁追了上來,一把拉住他,“你跑什麼跑?是不是被我說中了,不好意思了?”
秦湛歎氣,這人要是不跟他說清楚,隻怕誤會會越來越深了。
他站定,一字一句的說道:“沒有什麼姑娘,之前也隻不過是遇到一個熟識之人罷了。”
熟識之人?一聽到這話荀祁更加奇怪了,他不是不了解秦湛,他們從小一起長大,有什麼人是秦湛認識而他不認識的?難不成是秦湛回到秦國之時認識的?可是以時間上來算的話,也不太可能。秦湛一回到秦國,就跟他一樣被打發到了潁陽,怎麼可能就能認識友人,還能在異國他鄉重遇。
見秦湛也沒有過多解釋的意思,就知道自己肯定是問不出來了,他話鋒一轉,“這樣啊,既然是你熟識之人,那便是我的友人,什麼時候約出來大家一起去醉春風樓喝酒去。”
秦湛神色黯然,自己雖然認識他,可他卻不認識自己。說到底,自己對他來說,也不過是一個陌生人而已。
荀祁看了一眼秦湛的臉色,不知道哪句話沒對,小心問道:“怎麼了?”
秦湛搖搖頭,“沒事,我先回了。”
留下一臉莫名其妙的荀祁,他磨了這麼久,什麼都沒有問出來,也未免太過於泄氣。罷了,罷了,相信總有一天這小子瞞不住他的。
衛蘇揉了揉眼睛,抬頭看窗外天色逐漸暗暗下來,時間過的好快,不知不覺一天就快過去了。
這裡是不允許點燈夜讀的,衛蘇意猶未儘,隻能略帶遺憾的起身離開。
他在藏室中也看到了幾冊珍藏的醫術書卷,等他空閒下來,可以將它默寫出來,到時候也給衛蓁看看。
衛蓁本來是不識字的,不過他現在每日裡都有教衛蓁識字。衛蓁本就聰明,學習能力很強,這些日子已經識得大多數的字,連貫著讀文章還是可以的。
衛蓁對醫術是有一股子天賦在的,看得出來她很喜歡這個。加上她之前又跟著周大夫學過入門的基礎,看這些書冊應該是沒什麼問題的。等到以後,說不定還能為她找個更好的老師教她。
衛蘇不求能培養出個國醫聖手出來,隻希望衛蓁能做些自己喜歡開心的事,隻要她有這個興趣愛好,那自己無論如何也要滿足她。
想著這些有的沒的,衛蘇穿過一個假山轉角,就見前麵有三五個小少年,擋住了去路。
這條路是他回院子的必經之路,此時被人擋住去路,想要退避都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