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祁皮笑肉不笑,語氣很硬,“給誰慶祝就不勞王子稷費心了,本王子的事你少管。”
這是婁國的王子稷,在潁陽學宮算是老人了,因為婁國在如今來說是屬於霸主之國。也因為這點,阮稷便隱隱成為學宮中的一方勢力。他成日裡不學無術,惹事生非,學宮之中很多人都怕他。
不過荀祁卻是不怕的,剛進學宮之時,阮稷便來找過幾回麻煩,荀祁是什麼人?他因著父王不管不顧,更加沒有顧忌。他的性子就是不服輸,從小便打架打到大的,在邶國王孫公子眼中是無法無天,與地痞流氓一般無二的異類,是其他人見他都退避三舍的霸王。
來到潁陽學宮被人挑釁,他能咽下這口氣?他可不像其他不受寵的王子,除了逆來順受就是上趕著巴結。
在阮稷的挑釁下,荀祁的反擊讓阮稷吃了好幾次大虧,也讓阮稷在他麵前稍微收斂了一點。這樣幾次後,兩者之間倒也相安無事。不過,阮稷雖然不敢再明目張膽的找荀祁的麻煩,但是平日裡見著也是能刺幾句就刺幾句找存在感。
荀祁是最看不慣這種人的,欺軟怕硬,裝腔作勢。他能忍住不上前給他兩拳,就已經是好的了。
荀祁的回答讓阮稷跳腳,整個學宮之中,誰敢這樣跟他說話?荀祁這個不知好歹的東西,他要這個混賬好看。
正想衝上去與人懟上,旁邊一個容貌佚麗的少年拉住了他,搖搖頭,“阿稷,不可衝動,今日是學宮中的大日子,你若惹事,先生們不會放過你。”
阮稷回頭看一眼他,怒火這才平息,恨聲放話,“哼!要不是阿奚求情,你彆想好過!”
荀祁冷嗤一聲,不放過誰還未可知呢,他荀祁向來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阮稷這人不過隻會放放狠話罷了,這種人不搭理也罷。
發生的一切,秦湛看都沒有看一眼。韓奚眼睛自始至終卻落在秦湛身上,幾次欲言又止,奈何沒有什麼好機會,隻能作罷。
眼看著機會就沒了,最終他咬咬牙,鼓起勇氣方才說道:“原來王子湛也在這裡,你……你還記得我嗎?”
他沒想到會碰到秦湛,自上次見麵後,他有意想多接近接近這人的。然而,雖然都是在學宮之中,秦湛卻幾乎獨來獨往,深居簡出,始終難以得見,這次好不容易碰上了,說什麼也要好好認識認識。
荀祁眼睛在兩人之間轉來轉去,咦!秦湛居然認識幽國王子韓奚,好哇!秦湛真不夠朋友,這樣的事居然還瞞著他。
秦湛聽到叫他,輕輕掃了一眼,這是何人?
秦湛輕飄飄不帶任何感情,色彩的一眼,讓韓奚有些失落。
“也是,你可能不記得了,上次多謝你幫我解圍。”韓奚輕輕說道。
雖然不知道他說的什麼,秦湛心下疑惑,表麵卻不好失禮,隻點點頭。
見他的反應,韓奚心中好受了一點,眼中有了一抹欣喜,正好秦湛身邊有位置,他是不是可以跟他好好聊聊?
正要開口,秦湛已經回轉頭去,再也沒有看他一眼,他話到嘴邊,隻得咽了回去。
阮稷看他的眼神一直落在秦湛身上,心中大為不滿。他本來就與荀祁有嫌隙,秦湛又與荀祁走得近,之前秦湛少有在他麵前露麵,他倒也沒有刻意尋他麻煩。可今日韓奚對秦湛明顯與眾不同的態度令他怒火中燒,他對韓奚那麼好,平日裡也沒見韓奚這般討好的模樣。
“咦?阿湛居然替你解圍?不會吧!他素來冷心冷肺的……”荀祁的話脫口而出,引來秦湛冷冷一瞥,他連忙改口道:“嘿嘿,他素來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怎麼會幫你解圍?”
阮稷怒道:“關你什麼事,他也不過運氣好,碰上幫了阿奚一把,阿奚心地良善,才會記著彆人的好。若是當時本王子在場,誰敢欺負阿奚?”
雖然這幫不長眼的家夥事後已經被他修理了,他還是耿耿於懷,特彆是阿奚還在他麵前提起過好幾次這個叫秦湛的家夥。
“嘖嘖!”荀祁搖頭晃腦,“是不關我什麼事,不過好像也沒有你什麼事兒吧?自作多情作甚呢?”
這話戳中了阮稷的心事,他的臉漲的滿臉通紅,惱羞成怒喝道:“荀祁!本王子非撕了你不可。”
荀祁挑眉,活動了一下手關節,然後朝著阮稷勾勾手,露出招牌的賤笑來:“來來!正手癢癢呢,不上的是孫子。”
阮稷的暴脾氣如何經得住挑逗?被荀祁氣得七竅生煙,當即就要上前分出個勝負來。然而這個時候,誰敢放他惹事?眾人七手八腳好不容易將他拉住了。
“王子稷!你想讓我等都受先生責罰嗎?”韓奚喝道。原本他還想能與相信王子湛說說話,看樣子也不成了,隻得跟兩人告個罪,拉著阮稷另外尋了地方落座了。
他心下有些遺憾,今日這麼好的機會,卻白白錯過了。也隻能想著以後再找機會認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