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居然會有傻子去實踐?可知天地之大,無窮無儘矣!窮儘一生隻怕都到不了天邊吧?”許暄嘲笑道,此言說進了不少人的心裡。
許多人心中都感慨起來,唉!盛名之下其實難副啊,真不知道這樣的人也能進潁陽學宮,真當他們是傻子嗎?以後衛蘇的講學能避還是避之吧!
陶瑾想要站出來為衛蘇說幾句,卻被旁邊坐著的謝灼拉住了。陶瑾怒目而視,“你乾什麼?這個許暄可不是什麼好東西,私底下詆毀過衛先生不少,他那點小心思,以為彆人都不知道麼?”
“此時你與他說太多作甚?眾目睽睽之下,何苦去丟這個人?”謝灼眯眯眼,眼睛盯著許暄,個人的恩怨私下裡解決的最好,還得讓人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這種事情他最拿手了,根本就不用他們自己出麵,惹人口舌。
陶瑾無端端打了個冷顫,奇怪的抬頭看了看天,怪了,這個天氣他怎麼就感到一股冷意來?
隨後低頭看拉著自己的手,忙不迭甩開,一臉嫌棄,“謝九,不用你多管閒事,還有最好離我遠點。”
謝灼嘴角上揚,“我也不想離你這麼近,可惜位置已經沒有了。”
我信你個鬼話!陶瑾瞪他無果,隻得放棄。
其餘眾人人心各異,還在因為許暄的話議論紛紛。王子稷不耐煩了,站起身來,眼神不善的盯著許暄的方向,“能不能閉嘴,你把彆人當傻子?又豈不知自己是不是個笑話?”公孫先生他不敢當場懟,可這麼個小人物算個什麼東西,也敢站出來嘲笑衛先生?
衛蘇所說的東西新鮮至極,十分合他的胃口,可不似那些老夫子,之乎者也,隻知道掉書袋子,聽得人難受。這些人嘲笑衛先生,換而言之豈不是嘲笑他眼光不行。他堂堂王子,不要麵子的嗎?
許暄被王子稷針對,一張臉漲的通紅,想說點什麼又不敢,隻能將話給咽回去。就連王子稷也幫著衛蘇說話,這衛蘇究竟何德何能,得如此名望?讓人都向著他?他拳頭捏得咕咕作響,恨不能自己代替了衛蘇受眾人關注。
然而他卻不知道,得罪了王子稷,還有一個謝灼,自己將來在學宮之中會有怎樣的後果。
王子稷毫不猶豫的站出來為衛蘇說話,讓荀祁刮目相看,難得朝他揚了揚大拇指,“不錯嘛,沒想到你王子稷也有做正事的時候。”如果王子稷不站出來,他也會替衛蘇說兩句,隻不過被這人搶了先手罷了。
王子稷傲嬌的哼了一聲,不屑的朝他揮了揮衣袖,他做事,還用你王子祁評判對或錯?自然是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的。
衛蘇並沒有將眾人的嘲笑放在眼裡,反而對於說這些話的人有了一絲同情憐憫,“一個人對於懷疑的東西連嘗試都不敢嘗試,又有什麼資格笑話彆人呢?”
眾人默了,這話如同一記重錘重重落在心間。一時間都有些慚愧。
“衛先生,可如果花費了不少的人力物力嘗試之後也是無用功呢?又該如何?”有人站出來詢問。
“那也至少證明你有努力過,不管你所嘗試的有沒有真正的結果,那都應該值得尊敬,這才是格物致知的偉大精神。”
這話很有道理,連公孫先生都沉默了,雖然對於衛蘇所說的天道規律有抵觸,可他也不是完全不講道理之人。
衛蘇摘下一旁樹枝的果子,手一鬆,青澀的果子掉落在地上,“為什麼果子會往地上掉落,而不是飛向天外?為什麼人不能像鳥兒那般自由飛向天空?天上的星星平常人肉眼可見似乎不會有什麼變化,可公孫先生時常觀天象,就應該知道,星星的位置並非是一成不變的,是什麼促使它移動的呢?”
“先生說了這許多,看似都有道理,可是先生問的這些問題,先生為何不解釋個清楚明白?我等不會,才會前來聽先生講學,可先生又有何真知灼見呢?莫非先生也不會麼?如此提出無解的問題來,又如何能替人解惑?”
“是啊,是啊,要是我們能知道,那我們豈不是也是先生了?”
“說這些有的沒的有什麼用?還不如說說如何點水成冰來得實在。或者有點石成金的本事,也可以施展開來。”
眾人紛紛嚷嚷起來,起哄的起哄,看笑話的看笑話。對於衛蘇這人,他們是從心底裡看不上的,平民庶人罷了,年歲跟他們差不多,有什麼能力也敢為人師?
秦湛皺起眉頭,這些什麼東西,也配為難先生?如果先生能挑些入門弟子,專門傳授他自己的理論,何用跟這些無知之人耗?
剛剛除了公孫先生的質疑,坐在前麵的諸位先生們並沒有任何的反應,就連皇甫雍也閉目養神,並沒有要替衛蘇說話的意思。
作為潁陽學宮的先生,如果這點小問題都搞不定,那就真是太過無用了。
對於眾人的詰難,衛蘇很是淡定,他微微一笑,“我怕我解釋的你們不懂啊,不過有演示的話你們應該會好理解一點。”
他早就做了準備,低聲交代仆從幾句話,然後就著人下去準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