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他走在路上,誰人見了他不笑著招呼問候一聲?甚至還有受過恩惠的,偶爾還會送上一些自己做的麵餅,或者自家地裡新鮮的菜。不過衛大人有令,官衙中人不得收受百姓半點恩惠,否則隻要被他知道了,那就直接收拾東西滾蛋。
有了這句話,眾人自然遵守,這樣一來,他們在百姓中的口碑也就更上了一層樓,他們自然與有榮焉。
許暄充滿豔羨的口吻,“你們衛大人實在是難得的人才,硬是將一個爛攤子給打理得順順當當的,將整個的局麵都扭轉了。”
說起這個,趙忠麵上露出驕傲自得之色,“那是當然了,衛大人是什麼人?那是天上神仙轉世,下來拯救世人的。”
這話也不是他自吹自擂,那是四郊百姓一致認同的,隨便出去問問,百姓都會這般說。
許暄嘴角抽了抽,端起酒杯敬了趙忠一杯,“的確,這兩年衛大人為百姓做了不少的事情,也難怪百姓會尊敬無比了。不說百姓,就說朝中眾臣,誰不交口稱讚?”
這話說到了趙忠的心坎裡,他很是高興的一口飲下杯中酒,招呼著許暄吃菜。
許暄笑笑,繼續道:“衛大人的風頭一時無兩,我是看出來了,衛大人一遇風雲便化龍,將來前途無量啊。現在朝中貴人哪個不想拉攏衛大人?就連咱們國君也十分看重衛大人的。”
趙忠聽得津津有味,他知道許暄是在幫世家做事的,對於朝廷中的事情自然也知道得比他們這些人要多得多。
趙忠聽到國君看重衛大人,心中可比自己升官還要興奮,拍著大腿連連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衛大人將來肯定不止做個小司徒的。你說朝中的大人們都想拉攏衛大人?哈哈哈,咱們衛大人豈會輕易被拉攏的?”
許暄搖頭微笑,似乎真有什麼不為人知密辛一般。趙忠奇怪,關於衛大人的事,他有必要弄個清楚明白才是。“許老弟,你這幅樣子是什麼意思?”
許暄嗬嗬笑,顧左右而言他,“來來來,喝酒吃菜。”
許暄越是神神秘秘的,趙忠心中越是難受,像是有貓爪子在撓一般,急切道:“許老弟,你就不能跟老哥好好說道說道嘛?”
見趙忠是真的急了,許暄這才左右看看,然後放低了聲音,十分小心的說道:“我告訴你,這件事可是秘密,萬萬不可外傳啊。”
趙忠連連點頭,發誓保證不往外說。許暄見他認真,這才說道:“衛大人有個妹妹,聽說是個美人,還懂得醫術。其他的不說,單單是她的身份就讓很多人都動了心。我可是聽說了,公子懷有意求娶衛家女,準備挑個日子湊請婁國君,請婁國君做主賜婚。”
“什麼?!”趙忠聞言大驚,他以為的朝臣拉攏衛大人,不外乎就是送美人,送金銀財帛之類的。沒想到有人竟將主意打到了衛大人的妹妹頭上,官衙中的人無不知道衛大人對妹妹那是心疼到了骨子裡的。對於這樣的事,衛大人是萬萬不會同意的。
“許老弟,這事兒可不是小事,你所說的可是真的?”趙忠謹慎的問道。
許暄微微一笑,喝了一口酒,“自然是真的,趙大哥什麼時候見小弟我開過玩笑?本來這件事就是要保密的。也就是趙大哥,我才跟你說了實話,你可莫要往外傳啊。”
趙忠連連點頭,“是,是,老弟放心,我絕對不會說的。”
“哈哈哈,來,喝酒,我今日來可是專程找趙大哥喝酒的。”許暄哈哈笑著帶過話題,裝作不在意的聊起了彆的。趙忠原本還想再問問這事兒,看他說起彆的,也就問不出口了,隻能陪著喝酒。
今日酒水喝得不少,許暄見天色不早,留下酒菜錢便要告辭離開。趙忠推拒了一番,奈何許暄執意,趙娘子笑眯眯的果斷收入懷中。
看著許暄離開的背影,趙娘子美滋滋的,“看看人許先生就是大方,嘖嘖嘖。往後還要請他多來坐坐才是。”
趙忠沒有心思聽她的嘮叨,他轉了幾圈,思來想去覺得許老弟說的這件事不是小事,如果不知會衛大人一聲,反而不妥。
想到這裡,他進屋拿出蓑衣套上就要出門。趙娘子奇怪,連忙叫住他,“喂!天色已晚,你這是要去哪裡?”
趙忠已經快步踏出去,聲音悶悶的傳過來,“我去一趟官衙,晚食就不回來吃了,你自個兒弄著吃就行了。”
“哎!你不是說今日官衙沒什麼事嘛?還趕著回去乾嘛?”話問出來,人已經沒影兒了。趙娘子跺跺腳,氣悶不已,卻又無可奈何。
明明已經走遠了的許暄此時卻在轉角處,一直見到趙忠往官衙的方向而去,這才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來,施施然回去。
許暄剛剛回到府上,剛換下已經被雨淋濕的衣裳,就有人來請,說是主子請他過去商量事情。
他點點頭,回了一句立馬就過去,心中已經盤算起來,最近公子懷能找他商量的事,想來就是關於衛蓁的事了。正好,他也正計劃著呢。
公子懷見到許暄過來,高興道:“許先生來了,快快來給本公子想想辦法,你定然會有辦法。”
許暄行禮之後才問道:“不知主子有何難事?可是朝中之事?”
公子懷擺擺手,“朝中無甚大事,本公子叫你來,是想問問你對於衛家女可有什麼好辦法?”
他這些日子一直碰壁,想著先與衛蘇打好關係,自己到時候提出求娶之事來,也就是順水推舟了。可是衛蘇倒像木頭一般,見麵相談的俱是正事,他半點提及私事的機會都沒有。
一連幾次下來都是如此,如果不是他心思隱秘,確定其他人不會知道,他幾乎都會懷疑衛蘇是不是故意的了。
他所料不錯,許暄聞言微微一笑,“原來主子是為此事為難。”
看許暄成竹在胸的模樣,公子懷心中一喜,“先生可是有辦法了?”
許暄笑道:“此事明明就有一個簡單的捷徑,主子緣何不走?”
公子懷一愣,許先生這叫什麼話,哪有什麼捷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