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蓁表示明白了,不過她卻擔心道:“隻是,我在想,不知道戰場上青黴藥的效用如何。因為走得匆忙,並沒有製作出太多,所以能帶的也並不多。”
“七葉有沒有跟你提起過青黴的用藥情況?”
衛蓁搖搖頭,就是沒有提起,她才會擔心。這種藥雖然已經實踐過了,效果雖然很好,但是還是有的人有不良反應,這就要考驗醫者的能力了。
衛蘇安撫道:“放心吧,你教出來的七葉是個謹慎的。她既然沒有特意提出來,那就說明了還沒用上或者用著沒什麼問題。”
“這樣就再好不過了。”衛蓁的心好歹放下了一些,哥哥說的有道理,反正有什麼問題,七葉一定會跟她反應的。
衛蓁走後,衛蘇歎了一口氣,也不知道秦湛如何了。以前兩人相隔千裡,信件來往卻頻繁,很多事情都能夠及時知道。可現在,秦湛離開已經好幾個月了,除了公文奏報來往,就再沒有其他。這讓衛蘇有些不適,不過,想到秦湛許是忙於軍務,故而沒能來信,也就釋懷了。
邊地,大軍到來,戎夷按兵不動觀望了一陣,一開始這段時間還算平靜。可是,這段平靜的時間維持沒多久,戎夷就開始了小規模的試探。
這種小規模的戰爭各有勝負,誰也沒有占到多大的便宜。有戰爭就有流血死亡,七葉一到邊地就開始著手傳授急救知識。然而,軍隊中的巫醫方士有誰會將這個黃毛小丫頭放在眼裡?
她讓人召集大家前來,根本就沒人理會,七葉哪裡遇到過這種事,一時間傻了眼。他這是第一次接受任務,主子交代給她的任務,那是信任於她。要是完成不了,她真的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秦長將一切看在眼裡,他直接叫手下將軍中的巫醫方士直接給帶了過來,當然了,這‘帶’就不是能好商量的。
這些人雖然來了,可是很明顯,不情不願的眾人都帶著心思。一來就冷嘲熱諷,“小丫頭片子,不好好待在家中相夫教子,跑來這裡作甚?”
“嗬嗬,居然敢大言不慚說什麼講授我等醫術,將我們當成什麼人了?”
“是啊,我們在軍中幾十年,什麼樣的沒見過,第一次遇到敢這般說話的小娘子。你們打聽打聽,便是將軍也不敢跟老夫這般說話!”
“簡直豈有此理,我等到醫術還用你個小丫頭來教?真不知道哪裡來的瘋丫頭。”
……
這些嘲諷的話,讓本就不善言辭的七葉更是無法接話?她哪裡經受過這種陣仗,一群人全是譴責她的。仿佛是將她置身於火堆中烤一般。
倒是一旁的秦長看不過去了,彈出腰間的佩劍,威懾道:“誰敢再多說一句,彆怪本將軍刀劍不長眼!”
一時間,眾人都氣焰消下去了很多,可仍有固執的人,橫眉怒目,“彆以為你個小小的將軍就能夠擅用職權。就算要打殺人,也總得要給個罪名吧?彆忘了,大王還在呢,真要鬨大了,將軍你能擔責?”
這些人在軍中幾十年,什麼陣仗沒見過?他們是軍醫,軍隊中不可缺少之人,軍中的那些將軍們根本就管不到他們頭上。
所以秦長最多也隻是嚇唬嚇唬人,真要是動真格的,他還是不敢做主的。
一時間氣氛有些僵硬,七葉是個單純的小姑娘,哪裡見過這樣的陣仗?不過她再怎麼單純,此時也知道情況有些不對。
這些人當中,也隻有秦長與她熟識,還算能說得上話的。她不可能去拉彆人,隻能一把抓住秦長,慌張的說道:“秦將軍,今日不如就算了。我,我今日也有些不舒服,我,我改日再讓人過來傳授如何?”
秦長感受到她手指的顫抖,看她臉色蒼白,很顯然是被嚇的不輕。心念一轉,將劍放回去,順勢道:“也罷,既然七葉大夫身體不舒服,諸位便請回吧。”
聞言,有人一甩衣袖,出門而去,“真是晦氣,有這個時間,還不如喝點小酒。”
“誰說不是呢?還什麼七葉大夫,天底下還真沒有小娘子叫做大夫的,真以為這大夫是什麼人都能叫的?”
“走了,走了,他們瞎胡鬨,難不成你還能跟他們一樣?”
“哼!什麼東西,不就是仗著是大王身邊的親隨?還不知道跟那小娘子怎樣的勾連,才會狐假虎威裝模作樣討人歡心吧?”
一群人離開了,七葉不安的朝秦長福了福,愧疚的道:“對不起,是我連累秦將軍了。”
秦長側身避開,“此事是我考慮不周,萬萬沒有想到他們會當場給你難堪。”
七葉紅了眼眶,她很自責,如果主子在,想來就能輕易解決這個難題了吧?如今自己進退兩難,一開始的激情早就幻滅了。不過再怎麼艱難,她也絕不能有負相國大人和主子所托。
“你也彆急,我有辦法。”秦長想了想。
七葉抬頭看他,滿懷期待,秦長臉上一紅,低下頭說道:“我去請大王令旨,想來有了王令,這些人就不敢造次了。”
七葉想了想,也隻能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