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許下重諾,隻要曹應答應與他們合作,自己可以暗中幫助他打敗其他勢力,將來秦國上大將軍的位置說不定也能如探囊取物一般。他們攻入秦國,隻不過是想要掠奪更多的財物奴隸,其他的,他們根本就不感興趣。
一開始曹應接到消息還有些猶豫,不肯給出肯定的答複。以前他雖然有合作,不過卻是私底下的公平交易,雙方互惠互利之事,也上升不到國事層麵。
這次戎夷大將軍的要求,讓他有些左右為難,他雖然對呼延維的條件很心動。可是,他好歹是秦人,怎麼可以勾連外敵入侵?這是他的底線。
然而當他聽說了秦王派人整頓駐軍,手段雷厲風行,幾乎將他們這樣的駐軍將領壓得喘不過氣來。
他們在邊地橫行無忌慣了的,一下子束手束腳,誰能答應。一有風聲傳出來,曹應就心中頓感不妙起來。這可是大事,關乎著自己的生存。如果不抗爭,隻怕自己幾十年掙下來的家底就會一掃而空,一夕之間什麼都不剩了。正好此時又有戎夷大將軍呼延維派人勸說他,讓他本來模棱兩可的心思做下了決定。
呼延維說得對,沒有權利地位,大丈夫如何自處?秦王不問青紅皂白來整這一出,是看準了他們不敢有任何反駁怨言嗎?如果他們真認了,將來可就沒他們什麼事兒了。
與其被人打壓,還不如聯合呼延維搏一搏。
想到這裡,曹應就下定了決心,如今秦王上位才幾年?不懂得他們駐軍的重要,那麼就讓他大王見識見識戎夷的凶殘,也能明白他們駐軍的重要性,不是說動就能動的。
曹應這個老狐狸,經曆的事情不少,自然知道如何行事對自己最有利。他暗地裡聯絡呼延維,又將駐軍的其他勢力煽動起來,為的就是製造危機,讓大王改變主意。
於是,曹應為了表示誠意,暗中將秦軍這邊的布置透露給了呼延灼。
於是在一次與戎夷的對戰中,秦王帶領的一支軍隊被戎夷騎兵突襲,秦王不幸被流矢擊中受傷。幸好有親衛拚死護送,這才讓秦王僥幸脫險。
秦王受傷的事傳了出來,軍心大動,曹應卻心情甚好。他的謀劃第一步已經實現了,大王受傷,邊地的事宜不還得靠他們這些人?如果此時戎夷入侵,大王還能親自上戰場嗎?此時不就隻能倚靠他們這些駐軍退敵?
於是他聯絡呼延維,約定好日期,讓他發動攻勢,自己讓人前去裡應外合,隻要戎夷攻破了景平關。他就不信大王還會留在邊地這個危險之地,隻要大王回王都,這裡便又成了他們的天下。大王還會有功夫整頓駐軍嗎?就算還有這個心思,那麼大王親自感受到了邊地的局勢,又豈會輕易動他們?
曹應心中想得美,隻是,現在離約定的時間已經過了一天了,怎麼還沒有聽到戎夷入關的消息?而且他的屬下也沒有傳任何消息回來?
難道他們的計劃有差錯?可是就算有什麼差錯,也應該送消息過來啊。想到這裡,曹應心中有些不安。隨即派來了親隨,吩咐他去打聽打聽景平關的消息,有什麼大事小事都立馬回報。
親隨領命而去,然而剛出大帳,就連滾帶爬的又進來了。“將……將軍,外麵……外麵……”
曹應心中一驚,“外麵怎麼了?”
還沒問完,從外麵拋進來一顆首級,一個聲音冷冷的道:“曹將軍不用再派人去了,你要聽什麼消息,在下可以告訴你。”
話音剛落,有人已經掀開帳篷門簾大步走了進來。
曹應剛剛已經認出來丟進來的首級正是他派出去執行任務的親隨將軍,沒想到他卻已經慘死。他驚疑不定,看來他的計劃已經失敗了。
抬頭見到來人正是秦王身邊的親信秦長,他站起身來,“原來是秦將軍。”
秦長冷笑,“曹將軍,你是自己跟我走一趟還是我讓人綁了走?”
曹應手腳冰涼,從見到秦長的那一刻,他就已經知道,自己謀劃的一切隻怕都已經暴露了。不過,他仍舊不死心,猶自嘴硬道:“秦將軍,你這話是何意?”
秦長上前兩步,“曹將軍到現在還不明白嗎?你派去勾連戎夷的親隨首級已經送來了,你還有什麼說的?”
曹應退後兩步,“你胡說,老夫從未勾連戎夷。老夫為秦國鎮守邊地幾十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豈容你黃口汙蔑!”
他已經退到帳篷的兵器架旁邊,隻要取來劍。或者殺了秦長,或者劃破帳篷逃離,總能有一線之機。
隻要逃出去,糾結舊部,他反叛也好,投敵也罷,總比等死的好。
“我勸你還是省省力氣吧。”秦長已經看出了他的目的,冷冷說道:“你逃不了了。外麵我們的人已經團團包圍,除了跟我去見鐘離大將軍,你彆無它路。”
曹應臉色變了,看來他們已經將自己的退路堵死了。“狗屁鐘離大將軍,老臣要見大王。臣好歹也曆經三朝,對大秦忠心耿耿,大王不能聽信奸人之言,置老臣於死地。”
秦長一臉憐憫的看著他,“你真以為自己還有活路嗎?大王受傷有你的手筆吧?勾結外敵,結黨營私,罪大惡極,便是死千回都不夠。就算見了大王,你也彆想逃脫罪責。”
曹應心如死灰,沒想到自己的所作所為都已經被人查的清清楚楚。真的就是插翅難逃了啊!哪怕再不甘心,此時的曹應也再沒有反抗的力氣了。
秦長大手一揮,當即有屬下進來,將人給拖走。秦長滿意的笑了,鐘離大將軍交給他的任務他都已經全部完成了。接下來,戎夷一個都彆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