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已經快忍不住了。
他是想要爆炸的炸彈,是草薙和十束的存在,讓他忍耐至今。
草薙已經沒有辦法對現在偶爾還會胡來的尊感到生氣了,在他內心深處,始終存在著那樣一種愧疚,哪怕明知道「王」是由石板選擇的,但他依舊覺得,是他和十束當年把尊推上了赤王這個位置。
“你很害怕吧?”
現實中,少女溫軟的聲音與他記憶中那個蒼老的男人的聲音重疊在了一起,草薙吃了一驚,而後才將散開的思緒收攏,強撐起笑容來。
但少女的眼神卻平靜而深邃,仿佛能直直看穿到人的心底。
周防尊點燃了一支煙,紫色煙霧氤氳著模糊了他倦怠的臉。
草薙本欲強撐的表情幾經掙紮還是失敗了,他苦笑了一下,捂住額頭,“抱歉,我失態了。”
“從前,”
夭夭走到吧台的圓凳邊坐下,手撐著下巴說,“羽張哥哥,善條哥哥還有鹽津叔叔都還在Scepter4的時候,scepter4也是一個很有趣的地方,那時候我才七歲,幾乎天天跑去玩,羽張哥哥和善條哥哥總會做一些讓人傷腦筋的事情,一直都是鹽津叔叔為他們收拾爛攤子,鹽津叔叔總是抱怨,卻一直站在那兩個人身後,為他們控製局麵,讓他們沒有後顧之憂。”
“11年前那次也是,”
夭夭笑了,“羽張哥哥和善條哥哥衝到了最前線,隻有鹽津叔叔留在後方,所以到最後,那兩個人還是把爛攤子留給了他收拾,不過說不定,”
她歪了下頭,“就是因為知道有他在,所以那兩個人才能毫無顧忌地衝在最前麵呢。”
“草薙先生,你不會成為第二個鹽津元的,”
夭夭望向他,很肯定地說,“你還有同伴,尊和十束哥哥也一直都會在的,請務必要相信這一點。”
周防尊呼出一口煙,他淡淡地道,“那種沒什麼意義的話就不用說了。”
草薙無奈地看了一眼周防尊,而後朝夭夭笑了笑,“謝謝你的安慰。”
他啪地一下彈開了手裡打火機的蓋子,“關於避免達摩克利斯之劍掉落而傷亡這件事,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麼?”
夭夭沉默了一下,搖搖頭,“我的情況比較特殊所以無法複製,但是我這次來……”
她抿了下唇。
周防尊也看了過來。
“並不僅僅是為了看望朋友,而是有一件事想要完成,”
她眨了下眼,認真的,卻又好像在開玩笑似地說,“我啊,想讓石板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草薙瞪大了眼睛,連周防尊的表情都怔忪了一瞬。
夭夭卻彎起眼睛笑眯眯的樣子,“但是在此之前,我覺得我應該先征求現任的諸位‘王’的同意才行。”她看向周防尊,歪了下頭,“尊,你希望恢複成普通人嗎?”
……
“所以,你就打算今天住在這裡了?”
看著夭夭為已經睡著了的湊速人檢查傷勢,中原中也皺著眉頭,壓低了聲音。
“嗯,一會兒去沙發上睡一下下就好了。”
檢查完了,夭夭幫湊速人蓋好被子,對著旁邊擔心的湊秋人說道,“秋人哥哥,晚上你注意一下,如果速人哥哥沒有發燒的話那應該不會有事了。”
“好。”
湊秋人趕緊點頭,然後才遲疑著說,“你不必留在這裡,既然答應了你,我們不會逃走的。”
夭夭搖搖頭,“是因為其他事。”
湊秋人微怔。
“「毀滅Scepter4」,”
夭夭念出這個詞,注視著湊秋人的表情,“你們知道這個組織麼?”
湊秋人的表情立刻變了,他像是有些難以啟齒,“這個組織是……”
夭夭抿了下唇,“是從「Scepter4」裡退出的那些人吧,從秩序的守護者,變成了黑道組織。”
“‘迦具都隕坑’事件的時候,被赤王落劍波及到,連同羽張哥哥在內,衝在最前線的Scepter4最精銳的部隊成員都死去了,而原本的他們才是真正組成Scepter4的核心和一直以來繼承貫徹著羽張哥哥信念的人。留下的人裡,因為長期沒有王的帶領而出現走偏脫離者並不稀奇。”
“隻是這件事,我始終覺得應該由舊Scepter4的人自己解決,既然你們無法承認與侍奉新王,固執以羽張迅的屬下這樣的身份為驕傲的話,清理內部出現的叛徒也應該是你們的義務。”
湊秋人怔怔地看著她。
“也許我也有些私心吧,”
夭夭垂下眼,“不想讓那位宗像先生,作為一個外人,去逮捕羽張哥哥留下的人。”
湊秋人深吸了口氣,挺直了背脊,“我知道了,交給我們吧。”
“另外,”
夭夭抬眼看他,“你們這次的事情,從一開始就有人在煽動吧?包括能夠在Scepter4的圍追堵截下逃亡這麼久,有人在暗中提供幫助對麼?”
湊秋人又是一驚,結結巴巴道,“你怎麼……”
怎麼什麼都知道?
“拿來吧,”
夭夭伸出手,“終端機。”
湊秋人訕訕地從口袋裡把終端機掏了出來遞過去。
夭夭接過終端機的同時,一道綠色的火花從她握著終端機的指尖迸濺。
湊秋人很驚訝地看到,屏幕忽然亮起。
一個從未見過的應用圖標自動啟動,並在登錄界麵輸入了一串對他而言全然陌生的賬號和密碼。
然後終端機頁麵裡出現了一個虛擬小人。
小人邁開雙腿,像是跳舞一樣揮舞著兩隻手,頭頂出現了一個白色的對話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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