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善條哥哥你自己煮嗎?當然!”
夭夭笑眯眯地,甚至躍躍欲試地說,“我也可以來幫忙哦。”
眼看著她捋袖子一副說到做到的樣子,潛藏在遙遠記憶中的危機意識讓善條瞬間汗毛倒豎。
“不用!”
他刷的站起來,“等著吃就好!”
說完轉身,健步如飛仿佛生怕走慢了會被追上一樣快速往小廚房的方向而去。
夭夭背著手笑眯眯地看著那個高大的背影遠去,然後才說道,“中也是不是有事想問我?”
“啊。”
身後傳來壓低了的聲音,從來到這個世界開始,就保持了罕見存在感的中原中也抱著手臂靠牆而立,帽簷低低地遮了雙眼。
“所以說,”
他抬眼,在陽光照不著的陰影處,他的目光銳利穿過空氣,“‘那場災難’到底是什麼?”
“好敏銳啊,”
夭夭撓撓頭,她在善條原來的椅子上坐下來,撐住下巴,“該怎麼說呢,簡單的概括的話,就是上上代赤之王迦具都玄示的達摩克利斯之劍掉下來了,然後在關東南部,神奈川縣附近發生了大爆炸,中也已經在終端機上的地圖裡看到了吧,那個在地圖上好像被挖掉了一塊的圓坑,它的名字叫做‘伽具都殞坑’。”
“大爆炸……”
中原中也低低重複了這個詞。
“那是比擂缽街還要大上好多倍的坑洞,”
像是知道他想到了什麼,夭夭的聲音依舊平淡,“這場災難,造成了七十萬人的死亡,當時我也在那裡。”
“第三王權者赤之王代表著破壞和自由,因為力量性質的關係,所以非常容易崩潰,達摩克利斯之劍一旦掉落下來,除非殺死王,否則誰也阻止不了。”
“那時候,羽張哥哥的劍被牽連也墜落了,所以善條哥哥殺死了他,阻止了這個國家毀滅的命運。”
“誰在問這種事!”
中也忽然提高了聲音。
夭夭看向他。
他氣勢洶洶地走過來,寬大的外袍擺動著停在了她眼前。
“赤之王不就是你嗎?所以你說的‘失去力量’就是這種事?”
他皺緊了眉。
“唔——差不多。”
夭夭眨眼,揪著他的袖口晃了晃,“但是我沒事哦,彆生氣啦。”
中原中也湧起的怒意緩緩平複了下去,“那種事情,以後給我說清楚。”
“我發誓!”
夭夭笑眯眯地豎起手掌,而後才道,“現在中也是不是對我的過去了解得更多了些呢?”
中也撇嘴。
“我啊,遇見中也的時候就覺得中也很強,”
夭夭說道,“迦具都玄示先生的事情讓我一直很恐懼和迷茫,總有一天我會和他一樣吧……這樣的想法總是在我腦海裡出現,但經曆過類似事件的中也卻一直都很堅定,從來不會因為彆的事情而對自己的意誌產生動搖,就算是懷疑自己不是人類,你也很努力地活著,以各種各樣的方法鞏固著自己人類的身份和對人類的認同感。”
“就是因為這樣,我也開始想要努力掙紮一下試試了。”
夭夭笑容間帶出了些許得意洋洋,“中也是我第一眼就看中的人哦。”
中原中也反倒有些不自在地挪開了眼,嘟囔了一句,“在得意什麼啊,笨蛋。”
……
善條剛毅煮的蕎麥麵意外地美味,就連中原中也也吃了很多,因為沒有足夠的餐具,善條找來了兩個杯子盛放蘸醬,但是簡陋的餐具一點也不影響蕎麥麵的口感,三個人待在偏僻陳舊的資料室裡,怡然自得地享用完了這頓美味的午餐。
因為缺失了一隻手,善條吃麵的時候就會低著頭,看起來就像趴在桌子上那樣,如同野犬一樣的進食方式彆人做起來也許會讓旁觀者感到辛酸同情,但是善條剛毅的樣子卻完全不會。
他更像是一頭狂野的猛獸,製服包裹下肌肉飽滿的身軀時刻都在彰顯著這個男人的強大。
鬼之善條從未消失,就像夭夭說的那樣,時間一刻也不曾在他身上停滯過。
“謝謝招待。”
好歹幫忙洗了碗,夭夭心滿意足,“托了善條哥哥的福,我現在可以精神滿滿地去和宗像先生談話了。”
“那個男人……”
善條臉上的輕鬆有所收斂,他的語氣有些遲疑,“我看不透。他和羽張完全不一樣。”
羽張單純而正直,就像筆直劈向天空的劍,在陽光下閃閃發亮。
但是那個男人不同,他深不可測,笑容中時有惡意,行事也無法捉摸。
那個叫宗像禮司的男人,是否能夠繼承羽張,能否行使正義,這正是善條會答應在十年隱居之後再度回到這裡來的原因。
殺死了羽張的他,有責任看清楚羽張的繼任者到底是怎樣的人。
“嗯……老實說,我也看不透呢。”
夭夭撓撓頭。
“你也有看不懂的人?”
中原中也倒是有些驚訝,在他的意識裡,夭夭就跟太宰那家夥一樣,都是那種天生擁有能看穿人心能力的“天才”。
“當然。”
夭夭伸了個懶腰,“那麼我們走吧。宗像先生應該已經等很久了。”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