龜蛇木能源源不斷地產生靈氣,堪比一個帶有靈礦的寶山,現在的四大宗門所在山峰便擁有豐富的靈礦和靈泉,這些是供應一宗弟子修煉至關重要的靈氣資源。
不誇張地說,若有家族擁有一株龜蛇木,會保這家族數百年的興盛。
龜蛇木由天地靈氣孕育而生,所在之處必定是天地靈氣充裕的地方,它無法移植,人工栽培成功的可能性極低,數百年來,還沒人成功。
“你說這是龜蛇木這就是龜蛇木?”有人質疑。
“總有識貨的人嘛。”青年不急不躁,平和地說。
“我能看看麼?”寧卿問。
青年看看她,有些猶豫,最終還是給了她,“那你可小心點。”
寧卿是丹修,對這些的了解會比常人多,她仔細看了看,發現還真是龜蛇木的種子。
“老板,你這種子都長蟲了,你看這兒,有蟲眼,這放了多少年了?”寧卿皺皺眉問。
龜蛇木種子發芽的概率本就低,這枚種子的品質還如此差,難怪賣五百靈石,多了可沒人要,不,應該說,現在也沒什麼人要。
那男子聽見寧卿的話,也忙湊上來看,還真看見了蟲眼。
“這誰敢買,你這玩意兒賣五百靈石,能直接吃一年了!”
周圍嘰嘰喳喳吵個不停,老板現在確實有點急了,“龜蛇木種子本就稀少,五百靈石可是良心價了。”
“不買不買,當我們傻子呢。”
他們七嘴八舌地說著,寧卿卻突然道,“老板,你再送我點彆的,我買。”
老板這攤上,也就這明心草和龜蛇木值錢,其他的都是些常見的靈草。
他也不知寧卿是不是誆他,但這兒這麼多人,她隻是個小姑娘,應該不能吧。
他特意看了眼寧卿身邊站著的紀樾,最終還是鬆了口,“行,你自己看上什麼拿走就行。”
寧卿挑了幾樣她煉製丹藥有用的靈草,明心草和龜蛇木種子,愉快地付了錢。
她身上原本有上萬的靈石,但是丟了不少進秘境解鎖版圖,現在身上隻有一千的靈石,用出去五百,身上就隻剩下五百了,吃喝肯定沒問題,但想乾點彆的事情卻完全不夠,她得努力賺錢。
有人看不過眼,“姑娘,這是在坑你呢,五百靈石你什麼買不到,他這裡的其他靈草幾十靈石都不值。”
“去去去,說的什麼話,你不識貨自然有人識貨,姑娘你可彆聽他們瞎說。”青年怒道。
有人好心,但也有人嘲諷,“這錢多得沒地兒花,一看就是個嬌生慣養的,浪費錢,儘買些沒用的。”
“腦子缺根筋,還是真以為你能種出來?”
“我的錢,怎麼用好像和你沒關係?”寧卿看著手中這粒種子,淡淡地問。
“不識好歹。”
“你說話客氣點?”一旁不做聲的紀樾突然道。
他長得有些
瘦卻不矮,足足高了男子一個頭,冷眼俯視人的時候,有些唬人。
尤其是身上的威壓顯然比那男子的確強,男子自知敵不過,冷哼一聲,轉身走了。
老板樂嗬嗬地將靈草打包好,遞給寧卿,他看了看麵前這兩位長得像是天仙般的人,笑著道:“一位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對。”
“我可好久沒看見過這麼登對的道侶了。”
方才那少年如此維護這姑娘,還總是將目光放在她身上,兩人關係定然匪淺。
老板做成了生意高興,不介意多誇兩人幾句,而且,確實般配,他也沒說假話。
紀樾耳根泛起淡淡的粉,老板心想還真猜對了。
“老板,我們並不是道侶。”寧卿主動解釋。
她說得認真,老板看看她身邊的少年,尋思著這兩人不是兩情相悅,是單相思呢。
“原來如此,姑娘公子慢走。”
寧卿並未將剛才老板的話放在心上,繼續往下一個小攤走,這一次收獲頗豐,收刮了這幾十處的小攤,她打算多煉製些常用的丹藥,能賣不少錢。
之前都是師兄給她靈石,丹藥練了都是自個兒用,或者分給其他人,現在她也得自力更生了。
回去路上,寧卿看了眼身邊的紀樾,他好像情緒不太高。
“你之後打算去哪裡?”寧卿問他。
“北淩九界。”
“那裡離妖界很近,你去那兒就不怕被妖族發現?”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好像有些道理,既然都追到了蒼雲宗,躲去彆處還不如回北淩九界。
說完,兩人便又沒了話說。
“寧卿。”紀樾突然喊她。
“嗯?”
“你為何下山了?”紀樾其實想問的是,她師兄為何會放她下山,之前她很久沒去上課,他擔心過,想去青梧山,但被結界隔絕在外。
“想下山看看,就下來了。”
“你師兄呢?他沒與你一起嗎?”
以裴謹對寧卿的心思,他該和寧卿一起下山才對,畢竟寧卿上次離開青梧山,他直接追到了客棧。
紀樾想問,寧卿和她的師兄,是不是已經分開了。
但他掙紮許久都沒將話問出口。
他也不知自己怎麼想的,雖然被妖族追殺這話為真,可他好像並不是單單因為這個才離開蒼雲宗。
之前他早該離開,妖族的追殺越來越緊,他正好可以離開尋找破除剩下三層封印的辦法。
一旦解除所有封印,他將能徹底獲得妖王的力量,但卻遲遲沒有動身。
這次在聽說寧卿下山曆練後,他隔天便離開了蒼雲宗。
紀樾修為早已跨過築基,現在位於金丹期,他結業後,一路往北淩九界而去,終於在這裡遇見寧卿。
“我師兄在青梧山,我自己一個人。”寧卿回答。
紀樾捏緊的手心鬆了鬆,雖然不知
道她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但現在隻有他和寧卿兩人,隻要給他足夠的時間,他有信心讓寧卿擺脫她師兄的桎梏。()
兩人回到客棧,進入各自的房間,寧卿身心疲憊,她讓小一提了沐浴的水上來,正要脫下衣裳,動作微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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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鏡子麵前,看到了自己脖子上那一處青紫紅痕。
輕輕摸著,不像是蟲子咬的,蟲子咬的怎會是這個顏色,這個印記漸漸和她記憶中的某些畫麵重合。
那晚和師兄……後,她身上就有許多這樣的痕跡。
難道是那狐妖所為?
寧卿渾身起了個雞皮疙瘩,她褪掉自己的衣裳,仔細檢查身體,發現腰上的掐痕後,更是一驚。
難怪她今天總覺得腰有些酸痛。
寧卿連忙檢查身體的其他部位,沒有彆的古怪痕跡後她才鬆了口氣,應該沒讓那狐妖得手。
她如此緊張的模樣落入正在提筆寫字的裴謹眼裡,他放下毛筆,斜斜撐著頭,看著水鏡中的她。
想到什麼,他的笑意驀然淡下來。
白日寧卿身邊跟著的那個少年他有印象,在太清秘境時他遇見過,但隻是一路同行,除了那張讓他厭煩的臉,並無特彆之處。
他這師妹,為何會和他在一起。
真想將他的臉給撕碎,折斷他的手腳,讓他無法靠近寧卿一步。
裴謹視線停留在鏡中之人身上,半晌,他伸出指尖。
指腹在鏡麵上遊移,就好像在勾勒她的身體線條。
鏡麵觸感冰冷,不似她身體的溫暖。
他看向手邊的毛筆,提筆蘸墨,筆尖觸碰鏡麵,就好像觸碰鏡中之人的雪白的肌膚。
筆尖順著她的身體的線條不斷滑動,最終勾畫出一副隻有粗略線條的美人圖,輕解衣裳,眉眼微垂,曲線豐盈,濃墨與真人碰撞,美極了。
就在裴謹細細欣賞之際,那貌美少年突然出現在鏡中少女身邊。
裴謹的指腹在鏡麵一抹,墨水暈開,鏡麵破碎。
毛筆瞬間落地,濃墨染黑了地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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