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情·潮還未
完全消退,雖然他好像隻是在認真替她清理,可毫無阻隔地觸碰,讓她實在難以抑製身體的本能。
寧卿努力壓抑時,卻猝不及防對上男人清明冷淡的眼睛,雖是如此境況,卻依舊清清冷冷,渾身充斥著一股神性,不似她的意亂情迷。
她就像一個誘神破戒的妖女,可分明主導這一切的人是麵前的人,不是她。
種種旖念在她腦中穿梭,寧卿連忙閉上眼睛不再去看麵前之人,杏眼緊閉,睫毛顫抖,氣息早已亂到極致。
有意無意的觸碰反而讓她生出更為強烈的不滿,空虛,她在這近乎折磨的沐浴結束後,渾身快要軟成一灘爛泥。
“先坐著。”裴謹替她洗完,鬆開手。
也不知從哪兒找出一個圓潤的玉枕,墊在寧卿的腰後,她靠著浴池壁也不會不舒服。
寧卿許久沒說話,半晌睜眼,觸及眼前的景象,瞳孔收縮,呆呆傻傻地看著。
男人站在池水裡,墨發垂在腰後,水麵堪堪遮到他的腰腹,肌理分明,白玉般的軀體泛著瑩潤的光澤,滴滴晶瑩的水珠順著他棱角分明的下頜滑落,再滴答墜至人魚線,美感與力量感兼具。
她很少看見師兄赤身的模樣,即便在做那種事時,他也時常齊整地穿著長衫,而到後麵,她的理智早已潰不成軍,再也分不出心神注意他的身體。
肯定是,那杯酒裡下了東西,不然今晚她反應為何會如此強烈。
許是她的視線太過明顯,裴謹掀起眼簾,視線冷淡地掃了寧卿一眼。
手中出現一件素白長衫,背對著她,披身而起,衣擺浸濕他卻並不在意,緩緩從水裡走至池邊。
俯身將寧卿抱在懷裡,他目視前方,走在去臥房的路上,隨手將寧卿與他濕透的衣擺用靈力烘乾。
寧卿被放到皺作一團的喜被上,白的雪白,紅的豔紅,裴謹觸及她的身體,喉結輕輕滾動。
他略顯狼狽地錯過視線,一把掀起被子將她裹住,裹得嚴嚴實實。
他也上床,又將被子裡裹著的寧卿撈出來,將她攏進自己懷裡,觸感溫暖柔軟,他摒除自己的雜念,隨手熄掉燭火,房裡恢複漆黑,空氣也一並安靜。
已經許久不曾在他懷裡入睡的寧卿手腳僵硬,“我要穿衣裳。”
男人當沒聽見。
寧卿從芥子袋取出一件中衣,但她被這麼抱著死活穿不上。
她不斷亂動,裴謹皺眉,按緊她的腰。
他突然發現,這樣其實是在折磨他,索性拿過寧卿手中的衣裳,掀開被子,三兩下替她穿上,然後又將她摟入懷裡。
兩人之間隔著衣裳,抱著她的男人也並未動作,寧卿適應後逐漸放鬆。
可入睡後不久,她耳邊傳來隱約的壓低的喘息聲,有過相似經曆的寧卿沒敢睜眼,雖然這不是第一次遇見,可她依舊接受無能。
聲音或急或緩,她揪住身下的床單,盼望聲音早點結束,但是持續了許久,時間長到她快要再次睡去,若不是
擔心他發現自己醒來,神經高度緊繃,寧卿估計早就睡著。
某一刻,男人摟緊懷裡的人,口中溢出一絲□□,“哈……阿寧……”
他擔心將寧卿吵醒,小心翼翼地輕輕鬆開手,瞳孔微微發散,夜色裡眼尾微紅,睫毛顫抖著扇動,喘息聲逐漸平複,消失在夜色裡。
待清理完床上的狼藉,他才饜足地抱著她入眠。
渾渾噩噩的寧卿在他的動靜下,悄悄合攏雙腿,默念清心咒。
翌日,天色還未大亮,裴謹到點睜開雙眸,目之所及,皆是大婚的痕跡,喜床,喜被,已經燃燒至一半的喜燭,還有他懷裡安然睡著的寧卿。
少女紅唇微張,臉頰睡得發紅,裴謹忍不住伸出手,在她的臉上捏了捏。
昨晚折騰一宿的寧卿睡得很沉,對此毫無反應,男人越發放肆,手指從她的臉頰,移到了飽滿的唇瓣。
寧卿皺了皺眉,翻了個身想繼續睡,但還是不依不饒。
她唰地睜眼,卻看見身側的男人斜斜撐著頭,靜靜看著她。
寧卿才醒就迎上如此一個美顏暴擊,徹底清醒了,看向窗外,還未天亮,但她已經毫無困意,眼巴巴地看著裴謹。
他怎會不知寧卿在想什麼,纖長睫毛壓低,掩住了眼底的情緒,他任由寧卿看著他,卻沒給她任何回應,穿戴好,徑直走到殿外。
“師兄,你讓我出去好不好?我們已經成親了,而且也結了同心契,我不會再離開的。”
寧卿故意撒嬌試圖讓裴謹心軟,放她出去。
比起青梧山,這裡太過陌生,空蕩冰冷,她不喜歡,更不想一直被關在雲霖殿。
“這件事,沒有任何可能。”
裴謹漠然地留下這句話,離開之前,他轉身,“若你覺得乏味,可看書打發時間。”
雲霖殿金玉鑲嵌,華貴莊重,殿門往裡,曲折蜿蜒,東西兩次間,往後更是連接占地極廣的庭院,輕晃的檀香木珠簾後,寧卿跪坐在寬大的喜床上,在龐大的雲霖殿裡顯得極為渺小。
房裡恢複寂靜,無聲無息,寧卿在床上坐了許久,才慢慢起身。
走動間,她聽見一陣輕響,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腳腕上係著一根紅繩,而上麵穿著個金色的鈴鐺,她每走一步,便會晃動一聲,若是跑動,這聲音會更響。
彎腰想要解開,那看似脆弱的繩索,卻無法被她的靈力燒斷,連匕首都拿它無可奈何。
整座雲霖殿被設下大陣,少女手腕腳腕皆被束縛,就像是一隻被精心嗬護的籠中鳥,可以擁有一切,卻無法獲得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