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膩了是不是就能放了我?”寧卿冷不丁地問。
裴謹遊移的指尖一頓。
以為沒說明白,師兄沒懂,寧卿又立馬補充:“你隻是喜歡我的身體,很快就會膩的,修仙界有很多貌美女修,等你出去多看看,就發現不止我一個女人。”
她越說,裴謹神色越冷,恨不得一手掐死她。
“阿寧,師兄怎麼會膩,便是睡你數百次,上千次,睡一輩子,也不會膩,師兄學了很多,有很多花樣,你要一一試試嗎?”
她眼裡的光亮熄滅,躺在床上不作聲。
身上的師兄就像她夢裡的那條毒蛇,在就要將她纏得快要窒息而死時,驟然鬆開,給她一絲生機,而後,又再度將她纏至窒息而亡,一口吞入腹中。
見寧卿宛如一條死魚般,裴謹掐住她脖子的手放開,冷漠俯視她,“收起你那些心思,你一輩子,也彆想從這裡離開。”
被寧卿欺騙過無數次的裴謹心腸早已冷硬,說完便大步離去。
寧卿看著頭頂大紅色的刺眼帳頂,腦中不斷閃過師兄說的話,起身將自己身上散亂的裙子整理好,去將緊閉的窗戶推開,外麵依舊是一片綠意盎然的景象,外麵籠罩著一層薄霧,天色還早。
涼涼的霧氣撲到她身上,滯悶的情緒稍稍緩解,胳膊撐著下巴在軟榻上坐下,靜靜看著窗外的初夏之景。
這次江苑苑知道法陣裡的寧卿聽得見她的聲音,在外麵輕聲叫她,等待途中時刻注意周圍的動靜,怕被人發現。
見寧卿出來,她悄悄鬆了口氣,連忙告訴她自己回去查閱到的解開法陣的辦法,才說了一個字,視線停留在寧卿的脖子上,作為深度的話本愛好者,江苑苑幾l乎秒懂。
她看著神色萎靡的寧卿,耳根悄悄紅了,欲言又止。
江苑苑的目光太過明顯,寧卿便是想當沒看見都不行,整日在這雲霖殿裡待著,她沒想過遮擋,更沒想到會被江苑苑看見。
拉了拉衣襟,但是脖頸上到處都是師兄留下的痕跡,並沒起到太大的遮擋作用。
看出了寧卿不自在,江苑苑連忙岔開話題,“我不是說回去找破解法陣的辦法嗎,還真讓我找到了,隻要取到設下法陣之人的掌中血,澆築在陣眼之上,就能成功破陣。”
“就是這陣眼有些難找,不過通常是在法陣範圍內靈氣最為濃鬱之處,咱們多找找一定能找到。”
“寧卿,你想想辦法,隻要拿到裴謹師兄的血,你就能從這兒離開了。”
寧卿已經不想再做無謂的抗爭,取血不難,找到陣眼也不難,難在她從這裡離開後不被師兄找到。
寧卿取出紙筆,【苑苑,我現在挺好的,我與師兄成了婚,雖是陰差陽錯,但我並未太過排斥,往後,繼續這樣生活也不錯,你不必再為我操心。】
江苑苑是誰,和她相處了這麼多年,怎麼分不清她的話是否出自真心。
裴謹師兄已是蒼雲宗的掌門,修為更是無
人能及(),說整個修仙界是他的一言堂也不為過▎()_[((),她們想要逃走確實不易,可真的要選擇妥協嗎?
江苑苑最清楚寧卿於修煉上做出的努力,知道她向往的生活,絕不是現在這樣被困在雲霖殿。
謹慎起見,她從包裡取出紙筆,匆匆寫下一句話。
【我家族有一顆虛瞑丹。】
在寧卿看了後,江苑苑立即將紙張撕碎。
寧卿錯愕地看著她,虛瞑丹,能讓人假死,師兄若以為她死了,自然便放下了。
可……風險太大,屢次的失敗已經讓寧卿喪失信心。
【苑苑你回去吧,我不願再折騰,師兄對我也挺好的,在雲霖殿的這幾l日過得還算不錯。】
一旦失敗,事情敗露,這便不僅關乎她,還關乎江苑苑的安危,畢竟這丹藥是她給自己的。
“寧卿,不然你再考慮看看?”江苑苑勸她。
“即便成功,我又該如何瞞天過海從師兄眼皮底下離開,萬一……”
萬一師兄不願讓她入土為安,又該如何是好。
江苑苑歎了口氣,假死確實不太可能,隻是她一時沒動腦子的衝動之語,事情敗露所導致的後果她與寧卿都無法承擔,甚至會將寧卿推向更深的火坑。
她回去,再想想彆的辦法吧。
*
夜裡,裴謹枯坐在蒼羽殿,值守在蒼羽殿外的弟子都已離開,殿中空空蕩蕩,微黃燭光映著男人欣長挺拔的身影,寧卿今早說過的話不斷在耳邊重複,手邊的紙張瞬間化作飛灰,消散於空氣裡。
一炷香的時間便又過去,坐在殿中的男人霎那間消失,畫麵一轉,踏入雲霖殿臥房。
抬眸時,瞳孔驟然收縮,一道淩厲的靈力隨之落下,將寧卿握在手裡的匕首打落,而一個不顯眼的靈果,也咕嚕嚕落至地麵,滾進了角落。
裴謹渾身攜滿怒意,大力捏住寧卿的手腕。
“就這麼想死?”男人聖人的麵龐,在此刻卻仿佛成了嗜血無情的修羅。
本隻想削個靈果吃的寧卿茫然地看著眼前盛怒的男人,手上的疼痛喚回她的神智,正想解釋,男人麵色漠然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將她推到榻上,寧卿的頭撞到榻上小方桌的桌角,劇烈的疼痛讓她頓時紅了眼眶。
“真是可惜,被我發現,你想死是麼,我不介意讓你那心心念念的小情郎先走一步,但你永遠也彆想和他團聚,他做亡魂,就讓他看著你屈居於我身下。”
裴謹臉色陰鬱瘋魔,透著一股將她撕碎的癲狂,竭力克製自己內心暴虐的想法,狠狠咬在了寧卿的脖頸。
疼痛尚在能夠忍耐的範圍,但男人的狀態讓寧卿畏懼地不住顫抖,指甲深深地掐進男人的手臂。
裴謹將顫抖不已的少女攔腰抱起,豪不溫柔地將她扔在喜床之上,用鎖鏈扣住她的白皙纖細的手腕,在她顫抖的目光之下,將另一端鎖在床頭。
“想死,現在我倒要看看你要如何死。”裴謹譏諷,冷漠地掐過寧卿的下巴,目視她倔強的眼神。
“我沒有。”寧卿捏緊手心,反駁。
“你還想再欺騙我多少次?”
“我說了我沒有,我隻是削個果子都不行嗎?”寧卿抿唇,睜大的眼睛裡醞釀濕氣。
裴謹大掌蒙住她的眼睛,讓自己無法看見她眼裡的淚光,“我不會再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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