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我喝彆的。”寧卿從芥子袋裡取出一個水袋,拔開嘟嚕嚕喝了幾口。
裴謹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味道還不錯,要嘗嘗麼?”
他一直記得寧卿對於酒的執念,之前在百宗夜宴上,他沒讓她喝,現在倒是不用再限製。
寧卿搖頭。
“為何?”裴謹不解詢問。
“沒彆的,就是不想喝,而且我聽說吃這些喝酒對身體不好。”
裴謹沒再詢問。
寧卿可不敢和裴謹如實道來,她是怕自己喝醉,萬一再發生點什麼,她也稀裡糊塗的完全不清楚。
沒再執著於那杯酒,寧卿繼續吃螃蟹和大蝦,而裴謹則時不時喝兩口,整場宴席算下來,恐怕喝了不下十杯。
倒是把寧卿看糊塗了,她以前也不知道師兄這麼能喝啊
,以前他可是滴酒不沾,雖然這果酒不醉人,但也不是這個喝法。
她一邊吃一邊悄悄打量他,但實在沒看出什麼來。
寧卿吃飽喝足抬頭時撞進一個人的眼裡,她愣了愣,發現是東方尋,她立即收回視線,但還是被身側的男人看了去。
裴謹冷淡地掃了東方尋一眼,雖然隻是簡單的對視,卻仿佛有火花在劈裡啪啦地炸響,很難不讓在座各位注意。
東方家族裡誰不知道他們向寧卿提過親,本意是與裴謹扯上些關係,但正好撞刀口上,人家寶貝他師妹寶貝得緊,他們偏偏撞上去,因著這件事,東方家族之人心裡都感覺尷尬還有些忐忑。
有長老眼神質問東方家主怎麼把東方尋弄這兒來了,家主表示他也沒辦法呀,他還能把他兒子綁在房裡不準他出來不成,這反而顯得他們做賊心虛。
氣氛有些凝滯,家主連忙端起酒盞,“哈哈哈,仙君覺得這酒如何?”
裴謹並未說話,家主被他看得心驚膽戰後背直冒冷汗,半晌才道:“味道上佳。”
“這便好,這便好,仙君若喜歡,到時帶些回宗門。”
“多謝家主一番美意。”
分明這話並未刁難他,家主這心卻七上八下,恨不得立即將東方尋給轟出去。
“小小心意罷了,無需客氣,仙君還請隨意。”
場麵再度恢複安靜,寧卿也從中品出些什麼來,她將手伸到桌下,捏了捏師兄的手,湊近他悄悄問:“師兄,你是在吃醋嗎?”
裴謹瞥了她一眼,“你說呢?”
絕對是吃醋了。
“你吃哪門子醋,我又沒與東方尋在一起,況且,又不是我求的親,雖然我小時候確實和他一起捉過螃蟹,但那時師兄你不也在嗎?”
“我都忘得差不多了,師兄你記性還真好。”
發現男人的師兄越來越涼,寧卿及時止住了話。
宴席結束後,東方家主親自領著一人前去為她們準備好住處,也是坐落在一個小型海洋之上,周圍安靜無人打擾,正符合兩人的需求。
待人走了,寧卿進入屋裡看了一圈,今夜吃得有些多,她與裴謹出門順著小屋前那條修建在水麵的小型木橋散步。
她發現今夜的師兄格外安靜,寧卿不由想,他是否是還在默默吃東方尋的醋,正要回答,卻發現淡淡的燈光下,他的臉色發紅,眼睛也潮濕不堪,剛才師兄喝了不少的酒,好像是喝醉了。
寧卿拉了拉他手,“師兄,不然我們回去了?”
裴謹眼神不太清明,卻也認真注視著寧卿,“好。”
雖然他看著隨時都能倒下的樣子,但走路走的很穩,比寧卿一個沒喝酒的人還穩。
回房叫人送來沐浴的水,寧卿洗完準備叫人再換一桶,卻被裴謹阻止,“無礙。”
人走到幕簾之後,寧卿正在梳頭,卻聽見什麼落地的聲音,伴隨著師兄的一聲悶哼。
他喝醉了不太清醒,該不會是摔了吧。
寧卿立馬丟下木梳,“師兄,你怎麼了?”
卻沒聽見回應。
著急的寧卿也顧不得其他,“師兄我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