迤邐酒店空空蕩蕩的,走廊華麗漂亮,鄧秋娥輕柔地撫摸著牆壁上的浮雕,從口袋裡掏出一支女士香煙,點燃,吸了一口,緩緩向房間走去。
她在走廊門前忽然停下,秦峰也不掩飾,從拐角現身。
鄧秋娥安靜地回頭看著他。
秦峰點頭致意:“我隻有一個問題,你有沒有故意引誘黃副總與邵股東走上殺人滅口這條路。”
優雅端莊的女人在聽到這個問題後,忽然像是泄了氣,靠著牆壁,一點一點坐倒在地,隨手脫掉了自己的高跟鞋,默默抽煙。
秦峰再次追問她:“你有嗎?”
“姓邵的已經害過一次人了,他不需要我引誘。”半晌,鄧秋娥疲憊地回答。
秦峰點了點頭:“我隻能選擇相信你,因為不論你有沒有,你都不會留下證據,而使用心理學或者話術進行語言引誘的確也不觸犯什麼法律。”
“……”鄧秋娥用手理了一下散落的發絲,脖子上掛著的戒指正好從衣領裡露了出來,她輕柔地摸了摸戒指,“既然秦先生全都看穿了,那我也不藏了。我隻能用這種方式為他報仇,當年姓邵的做得滴水不漏,連小周最後的死因都是壓力過大造成的猝死,這樣我就算報警都沒用,我口說無憑啊。他的套路我太了解了,來來去去就那麼幾種而已。”
優雅的女人第一次顯得有些狼狽:“是我害了小周,姓邵的用那些謠言想要擊垮的是我。”
“所以這一回你察覺到了他的計劃,重金收買了黃副總,讓他繼續順著邵股東的計劃執行,卻一直把證據也發你一份。”
“本來,是想抓一個蓄意破壞珍貴文物的罪名而已,十年便宜他了。”鄧秋娥嗤笑,“沒想到一個誤入的主播打草驚蛇,姓邵的開始毀滅證據。”
“你本來有機會救下主播蔡胥飛。”秦峰說,“你一直暗中盯著邵股東的計劃,想在他走到最嚴重的程度——比如把珍貴古墓破壞殆儘、不可挽回的時候,再一舉揭發,你盯著對手的錯處,想把他送進牢裡,你知道他狡猾得很,所以你也一定萬分警覺,絕不會再錯過第二次。不論他是不是一開始就準備滅口,還是隻是威逼利誘卻失手了,重金收買的黃副總都不可能隱瞞這麼重要的情報。”
鄧秋娥低著頭,沒有回答。
秦峰:“你還給邵股東的茶裡放藥了吧?”
鄧秋娥看他的眼神露出一絲敬佩:“這都看得出來。”
秦峰指指雙眼:“見得多了,經驗而已。”
“但是那怎麼了呢?”鄧秋娥忽然妖嬈一笑,“我又沒有下到足夠影響健康的量啊,那一點點治療精神分裂的藥隻夠讓他情緒激動個把小時而已,不然他當場圓回來怎麼辦。”
“懸崖勒馬。”秦峰冷淡地說,“你還沒有真正走上不可回頭的路。”
但他也隻是點到為止,不再多說,轉身去找忙著作法的道長們。旁人永遠沒法真正插手一個人自己的人生選擇。
鄧秋娥在走廊裡坐了很久很久,抽光了一整包煙。
謝祁連輕輕拍了拍秦峰的肩,秦峰的心情其實並不太壞,但很享受被謝祁連安撫。
隻可惜,謝祁連怎麼可能發現不了秦峰偷偷享受的表情,佯怒地瞪了他一眼,隨即兩個人都笑起來。
根據恢複的監控顯示,主播菜爺被一群雇來的小混混按在地上打,似乎隻是想威脅他,菜爺一個宅男,奮起反抗,卻在逃跑是腳滑摔下了樓,一頭一臉血躺在地上。混混們嚇懵了,以為打死了人,直接把他拖去拋屍。
監控看不出生死,隻有菜爺自己的魂魄知道自己是淹死的,混混們如果不慌張,其實他還能救
混混們自然是很快被抓,交代了給錢的老板隻要求教訓一頓,拿回證據,沒要求殺人。所以這樣一來,姓邵的股東未必能判到鄧秋娥滿意的刑。
“你怕鄧秋娥在監獄做什麼手腳。”謝祁連歎息。
“利用心理壓力害死人的,因果上也勉強算害了人。”秦峰說,“所以進去是罪有應得,但鄧秋娥顯然不滿足,那個女人看他的時候殺意很明顯,所以我擔心,鄧秋娥會被仇恨蒙了心,自己也變成自己想要報複的那種人。”
他歎氣:“保持理智是很難的,不然當初江晚欣也不會以為這個漲功德了。”
謝祁連有些冰冷地說:“天地間有陰就有陽,你已經勸過了,將來走哪條路是她自己的選擇,隻要她承擔後果。”
“有點可惜罷了。”秦峰這回把煙點了,吸了一口,猛地咳嗽起來,咳得眼淚都出來了,“天啊,怎麼死人還會被煙嗆到?”
謝祁連笑眯眯地把煙拿走,掐滅丟掉:“說明你需要把健康生活貫徹始終,不論生死。”
“大神大神——”走廊儘頭,楚彧大呼小叫地探出頭,“找到啦找到啦,紀錄片劇組和我師叔師伯們都定位到了,但是……他們好像在一個好奇怪的地方。”
作者有話要說: 謝大佬:我知道我搭檔故意讓我關愛他,我看穿了,但那又怎樣?
秦峰眯眼享受ing
……
我今天碼字,去上廁所,貓進了屋,差點一巴掌給我的文拍沒了……【抓起貓就是一頓暴擼】
……
感謝以下預備役陰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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