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劇組的事兒可以放心交給陸粼和賀瑾年,但鬼修的情況卻實在棘手。
鬼修可能會藏身在任何一個角落, 那曾經是個有謀略的君王, 雖然是暴君, 但手腕是真的多,否則不會是前任的黑無常死心塌地為他犯天條, 而他自己卻能不聲不響爬回人間, 還借著禦印碎片修行幾百年。
謝祁連沉吟片刻,掏出一個素描本, 開始畫像。
他畫了一男一女兩張人像,女的就是之前鬼修現身時的樣貌,柳葉彎眉,珠圓玉潤, 極有世家貴女的大氣溫婉,若是放在千年前, 定然會是轟動一時的美人。
“這女人叫金綰,家族因為觸怒皇帝而被株連,淪落為秦淮花船上鼎鼎有名的歌姬。”謝祁連說,“那一世是她與獲罪無常在陽間的夫妻情緣。”
“那……獲罪的前任無常,在世時是什麼人?”秦峰問。
“是個有點玩世不恭、特立獨行的小王爺。”謝祁連回答,“叫蕭恪。”
“哦……不是姓範那位啊。”秦峰咂嘴。
謝祁連擺手:“你能不能忘了姓範這回事兒, 那是最早一位黑無常了,我和他沒搭檔幾年,而且還是個女孩。”
秦峰轉了轉眼珠:“沒事沒事,男的女的我都不介意。”
謝祁連瞪他, 然後繼續指了指那張男子畫像,那是一個眉清目秀的俊郎君,嘴角甚至帶著笑容,單看麵貌,會覺得這是位風雅之士。
“這是那個皇帝。”謝祁連猜到了秦峰驚訝的原因,解釋,“彆太刻板印象了,提起暴君你就腦補電視劇裡一臉凶惡的商紂王去了?”
“也對,至少得表麵看來品貌風骨俱佳。”秦峰哼了一聲,拿過那兩張畫,拍了個照,順便說道,“好搭檔,你還有多少隱藏技能點,這個畫得也太好了點吧?你偷學了多久畫畫啊?”
這兩張肖像的水平,甚至已經遠遠超過了警方使用的畫師水平,達到了真正藝術家該有的程度,不隻是五官像,而是眼角眉梢那種氣質生動傳神,男的不好說,但那女人秦峰是見到了的,那張女像幾乎就和那鬼修本尊一模一樣,眼神都不差分毫,呼之欲出。
而謝祁連每張用時才十分鐘,刻畫很隨意,並沒有畫成超寫實流派,五官也並非嚴絲合縫地符合真人,臉上細節也不多,但寥寥幾筆卻把人物精髓抓得特彆準,不是有深厚的美術功底是根本做不到的。
謝祁連轉了轉手裡的筆:“不是偷學的,從前……我就是做這個的。”
秦峰手一頓:“你從前是畫師?”
“那到不是。”謝祁連歎了口氣,輕聲解釋,“就知道你好奇著呢。你聽說過那種世家名流吧,每天正事兒不乾,就彈彈琴寫寫詩,指望著才名遠揚成為名士,然後全天下人讚歎。”
從謝祁連的語氣判斷,現在的他並不太欣賞這種人生,所以秦峰不鹹不淡地嗯了一聲,故意用手指捏了捏謝祁連的下巴:“也就是說,我好搭檔還會寫詩呢?那我可要鬨了,你會寫詩你居然沒想過給我寫首情詩?你是不是不夠愛我?”
謝祁連都被他捏懵了——
老a插科打諢的能力也是特種部隊級彆的,謝祁連被他一句話頂得半分傷感都沒了,一甩手把他推出去:“去去去,本公子寫的詩,你個大老粗看得懂嗎?”
秦峰哈哈大笑,親了謝祁連一下,才打開電腦開始乾正經事,他把拍下來那兩張畫放進電腦修了一下,p上基本信息,發給方曉年。
“曉年,你給我發到道長們的那些微信群去。”
方曉年打開收到的文件,頓時驚呆:“我去,通緝令?噫?居然還帶懸賞,懸賞金額功德50點,地府陰差入職合同一份……額……老a真的不是在給地府抓勞力嗎?就我們這個連五險一金都不發的崗位……”
他話還沒說完,久違的紅衣女鬼宛琴就瞪了他一眼:“不想乾你辭職呀,小奴家正好接替你,小奴家也想做陰差出去抓惡鬼,不想當前台接待員。”
宛琴氣哼哼地用她尖利的指甲狂手機屏幕,在微信群裡打字:“地府前台接待處2號接待員為您播報地府最新指示,以下兩張畫像是地府近日正在懸賞捉拿的……”
彆說方曉年,連謝祁連都有點怔住:“這也行啊?”
“怎麼不行了。”秦峰理所當然地回答,“這種嚴重危害秩序的危險分子,當然要發動民間力量一起對抗,讓她無處可躲!就算她技高一籌,人間修行者抓不住她的蹤跡,也能提醒大家不要被這個家夥騙去當槍使。”
不隻是這個鬼修,秦峰把劉天師也發了出去。
劉天師以前可是風光得很,他在地府幾乎和人間修行者沒有聯係的時候,能拿出地府無常用過的鎖鏈,確實很受推崇,民間天師都以他為榜樣。
這回上了地府的通緝,全體嘩然。
“我早就看他不是好東西!”群裡的楚彧跳出來,“就是他,變成魔鬼還四處咬人!”
不管怎麼說,這一招是有效的。
這片土地上的修行者很多,而且現在也不再是過去那種找個深山老林吃土喝風的年代,自然保護區哪還能讓人隨便蹲,所以這些求大道的修行者……很遺憾,也得吃飯住房。
修為低一些的宗門小輩,更是從事什麼行業的都有,而且過去修仙可以滿大街看見合適的小孩就問父母要過來,現在這麼乾,分分鐘被當人販子抓走,所以不少被挖掘出來的天才,都得一邊正常上學上班,一邊偷偷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