戶川征一,41歲,父母在其幼時便死於意外事故,後被爺爺收養,一手巧奪天工般的木匠手藝就是跟著他爺爺學習到的。
沒上過幾年學,鮮少和他人溝通,平時與他溝通最多的就是在他手底下學習的學徒,性格沉悶陰鬱、不太討人喜歡……
他撬開了戶川征一工作間的門鎖,走了進去。
戶川征一很少出門,近兩年更是連學徒都很少再見了,以鳴瓢秋人在警視廳私下調查所知,戶川征一手下隻有這一套房產,所以很可能他用來製作‘人椅’的地方也在這裡。
工作間內彌漫著木材的味道,空氣中到處漂浮著木屑灰,不遠處還有沒來得及撤去的貼地膠帶勾勒出了死者屍體被發現後的姿態。
假設人椅的工匠百分之百是戶川征一,他死前應該正準備進入椅子中才對,畢竟距離送貨員上門收貨的時間已經很接近了。
鳴瓢秋人在工作間內逛了兩圈,確定除了單獨被分割出來的做臥室和洗漱間、衛生間的地方外,這裡就沒有其他房間了。
不……他輕輕敲了敲戶川征一臥室書櫃旁邊的牆,牆壁回應給他的聲音讓他眉毛一挑。
雖然是臥室,但這個房間明顯也鮮少打掃,除了經常走的那幾步路比較乾淨外,角落處的地板上都生了不少灰,但是書櫃右邊的地板上卻十分乾淨,且有明顯的摩擦痕跡,如果不出他所料的話,書櫃後麵應該有個暗門才對。
想到這裡,他用力將書櫃向右推了幾步,果然,一扇差不過隻夠一位成年人進入的窄門展露了在他的視野中。
門沒有鎖,是推拉門設計,顏色與牆壁很像,打眼看去就像一麵普通的牆壁一般。
戴著手套的鳴瓢秋人推開門走了進去。
這個看起來十分狹窄的房間中彌漫著某種難以言喻的味道,有木頭的味道,也有腐屍的味道……
鳴瓢秋人皺起眉,繼續向深處走去,他意識到自己現在好像在走向下的坡路。
走了幾步後,狹窄的小路豁然開朗,露出了足足有半個工作間那麼大的區域,裡麵擺放著幾根處理到一半的木頭原料,以及四個巨大的扶手椅。
一旁的工作桌上擺放了兩大包罐頭、泡麵和礦泉水。
鳴瓢秋人來到一個扶手椅前,打開後麵的拉鏈一看,果不其然,裡麵有一個骨架……
看來就是他了,鳴瓢秋人不知是鬆了一口氣還是什麼,他原封不動的將拉鏈拉了回來。
說起來,扶手椅明顯比那扇門要寬,戶川征一到底是如何把椅子弄到外麵的?鳴瓢秋人想道。
他的目光鎖定在了靠角落的地方——那裡有個齒輪裝置。
他走過去一看,發現齒輪裝置上的鐵鏈的另一端是掛在天花板上的,他嘗試搖動了一下齒輪旁邊的‘□□’,隨著鐵鏈與齒輪之間的摩擦聲,他旁邊的地板開始向斜上方升起,而他斜上方的那塊天花板也慢慢降落了下來……
原來是這樣!鳴瓢秋人眼睛一亮。
戶川征一就是靠這個裝置才輕而易舉的將自己做的人椅運送到上麵來的!
當天下午5點左右。
警車停在了並盛町的鳴瓢家前。
早就在這裡等候鳴瓢秋人上前迎了從警車上下來的幾位同僚幾步——說是同僚,但今天來這裡的是搜查一課強/行/犯搜查三係的人,與他不是很熟。
“你就是鳴瓢秋人?”警部目暮十三看著他道“先跟我們說明一下情況吧。”
“是的,目暮警部。”鳴瓢秋人道“一周前我和木記搬到了這棟房子內,當時庭院內擺放著一個很漂亮的扶手椅,一開始我們以為是前房東留在這裡的,所以沒怎麼在意。”
“後來……”鳴瓢秋人眉宇皺起,表情略帶些憤怒道“後來木記,也就是我的女兒在她畫室的窗戶上夾了一封信,上麵寫著庭院內放著的那把椅子是他的作品,還說夢中與木記見麵……”
目暮警部接過鳴瓢遞給他的信,打開後看了起來,他的眉頭也越皺越緊“寄信的人是有妄想症吧?”
什麼夢中見麵……
“這個‘佳愛琉’是?”總感覺有點熟悉啊……目暮警部想道。
“我們也不太清楚,最初還以為是寄錯地方了,但信中提到了那個人12號就來,所以昨天我特地請了一天的假,打算在家中等著那個人來之後再說。”
“昨天信中提到的禮物也如約送到了,結果那個人並沒有來。倒是以前
與我們合租過的細井先生來找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