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26日,深夜。
昨天趕了一夜論文的東大在讀研究生衝矢昴在堅持一個白天沒有睡覺後,當晚早早地就睡下了。
他這一覺睡得很熟,以前作為赤井秀一時,因為常年工作環境的原因,他一年也睡不了幾個安穩覺,淺眠已經是他生活中的常態了,但是偶爾深度睡眠十分利於緩解精神壓力,因此更名換姓後,作為在讀研究生的衝矢昴時不時就會留給自己一個深度睡眠的夜晚。
當然,這時候他都會在家中做好充足的安全防護。
雖然陷入了熟睡狀態之中,但衝矢昴並沒有喪失本能般的警惕性,當他意識到自己處在一種十分詭異的狀態後,他猛然睜開了眼睛,空氣中彌漫的令人犯嘔的濃鬱血腥味讓他瞬間警醒,直接從床頭的凹槽內拿出了一把手木倉。
當他意識到動靜是從隔壁傳出來的之後,臉色驟然一變。
住在他隔壁的是鳴瓢先生與木記小姐,而今天,恰好是鳴瓢先生出差的第一個晚上——出事的人是木記小姐!
他小心翼翼的打開了自己房間的門,拿著木倉悄無聲息的來到鳴瓢家的房門前。
房門是敞開的,裡麵除了有木記小姐儘全力壓抑著的痛苦的嗚咽聲外,還有一個來自男性興奮的粗/喘/聲。
“佳愛琉小姐,我好想枕在你這張皮上睡覺啊……”男人精神極度興/奮狀態下的聲音十分乾澀沙啞,但是話中的內容卻讓衝矢昴心下一冷。
他探頭朝裡麵看去,他看到了一個男人的背影,男人的手中拿著沾滿血的刀,而男人的對麵,是赤/裸著身/體,白皙柔嫩的皮膚一半耷拉下來的少女。
“佳愛琉小姐,你看……你的這身皮囊肯定能做出絕佳的毯子。”
判斷出裡麵發生了什麼的衝矢昴瞬間驚怒,握著木倉直接給男人的頭部來了一子/彈。
男人很快就倒地了,然後在衝矢昴驚怒的注視下,屍體很快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是怎麼回事?!
不,現在最重要的是叫救護車!
衝矢昴剛想掏出手機,便聽到了已經完全變成了血人的飛鳥井木記,用顫抖的聲音對他說“沒關係的,這隻是一場
夢而已。”
夢?不,這不是夢,他能夠感受到疼痛,五感具在!衝矢昴剛想說什麼,便聽到飛鳥井木記繼續道“這是我的夢,我很抱歉,因為這一次實在是太痛了,所以……”
她的聲音還在顫抖著,就在這時,門外有多了一個腳步聲,隻不過這次的腳步聲更為虛浮,像個小孩子的……
等等,小孩子!?飛鳥井木記眸中慌亂的神色一閃而過,她的能力仍處於失控的狀態,她拚儘自己所有的理智,勉強將能力影響的範圍縮小到了她的房間與隔壁衝矢先生的房間之中,但若是開人來找她的話,必定會被拉入她的夢境——
“殺、了我……”飛鳥井木記用含淚懇求的目光看向站在衝矢昴“殺了我、噩夢就結束了……”
她能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力在不斷流逝,但是她必須要在衫浦開人來之前就死去,不然開人也會看到這一幕的。
衝矢昴下意識的舉起了木倉,他看著渾身都在顫抖,含淚的眸中夾帶著的懇求之意的飛鳥井木記,扣在扳/機上的手遲遲不忍按下。
“我……”
“啊、啊——”門口,男孩的尖叫聲響徹整個木馬莊,但是整個世界除了男孩的尖叫聲外便再無其他動靜。
冰冷且不停顫栗著的手扣在他的扳/機上,一聲木倉鳴劃破了死寂的夜。
衝矢昴瞬間睜開眼睛,他直起身子環視了一下四周,這裡是他的房間,他剛剛正躺在床上睡覺……
難道那一切都是夢?!
突然聽到隔壁開門聲的衝矢昴立刻起身,從床頭凹槽內拿出了那把木倉,第一時間檢查了一下裡麵的彈/匣,是滿的。
他走出門,看到了身穿白裙的木記小姐正向外走去。
“木、”
“噓……”飛鳥井木記朝他比了一個安靜的手勢,然後側身示意他向前看去。衫浦開人正躺在鳴瓢家房門前不遠處昏睡著。
“麻煩衝矢先生把他抱到我的家中,我去樓下聯係衫浦夫婦拜托他們將開人抱回去。”飛鳥井木記對他道“然後,等開人被接回去後,我會解答你的疑惑的。”
衫浦夫人抱著開人的那沉重的腳步聲逐漸遠去,一直在房門後麵聽著動靜的衝矢昴打開了門,與站在門口的飛鳥井木記對
上了視線。
“請進,衝矢先生。”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了客廳在,木製的客廳地板上十分的感覺,完全沒有一絲血跡。
飛鳥井木記泡了兩杯紅茶,端到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