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見的地方是橫濱市區的某個咖啡館,距離高瀨會的大本營還有些距離,鷺之宮真序提前幾個小時過去,卻發現森鷗外早就到了。
儒雅的中年男子坐在咖啡廳靠窗戶的地方,看得出來他不是很年輕,歲月積累的氣質在男子身上沉澱,五官端正,眼窩深陷,同時鷺之宮真序聞到了熟悉的味道——消毒水和血液還有冰冷的金屬組合在一起的味道。
鷺之宮真序:“……!”
這種仿佛來自同族木原的味道一瞬間讓她的警戒心拉到了最高點。
對方約定在當天下午就是為了防止她提前布置東西做手腳,而約在空曠的公眾場合是稀釋她釋放彌散性的大型細菌武器的濃度閾值,同時提高她製造群體幻覺的難度——人數越多,進入群體幻覺的步驟就越複雜,看來是專門針對她表現出來的幾個手段做過分析,條條都在限製她。
他不是那種看輕對手,輕易相信流言的蠢貨。
真不愧是把港黑發展到橫濱一霸的現任首領,根據鷺之宮真序掌握的情報,港口黑手黨在上一代首領手裡麵幾乎破滅,但是自從現任首領森鷗外橫空出世之後,港黑得到了新生——用這個詞語可是一點都不誇張。
鷺之宮真序提前到本來確實是想提前放置點東西沒錯,但是此時想法被看破了,索性就落落大方地坐到了他對麵。
“森先生來的到是很早。”她道。
“跟小姐提前約會總是到的越早越好。”對方微笑道,“這是禮貌。”
“可是提前幾個小時就太過分了吧……”鷺之宮真序瞥了他一眼,用抱怨的語氣說道。
“這樣表現,我還以為森先生對我不放心,一定要提前過來查看場地呢。”
森鷗外:“鷺之宮小姐說笑了。”
將日期安排為當天可以讓鷺之宮真序失去準備的時間,而早在約定前的幾個小時到場也是出於同樣的目的,畢竟森鷗外很清楚高瀨是怎麼“死”的。
“實際上,聽到的消息很讓我吃驚,差點以為自己是耳朵出了問題,我在你這個年齡的時候,還在跟隨老師學習醫學知識。”他提起這個話題。
“哦
?聽說森先生在當上港黑首領之前是上一任首領的醫生,看來這個不是傳言。”鷺之宮真序看似好奇的發言。
“鷺之宮小姐不也是高瀨的醫生嗎?”森歐外平和地作著對比。“道理都是一樣的。”
是指,都是乾掉了首領自己上位吧。鷺之宮真序總結。
“這樣說也沒錯。”鷺之宮真序同樣笑眯眯回答。
這兩個人說了一大堆話,相互謙虛了幾句,誰也沒有占到上風,氣氛越來越緊繃,正在這時——
“咳咳!”
年輕的女聲響起,本來專注對對方的兩個人都有瞬間愣住,森鷗外下意識握緊了放在側兜裡麵的手術刀,而鷺之宮真序則摸到了她貼身放置的化學藥劑。
“咳咳!”
兩人抬頭,看見年輕的女性服務員抱著菜單站在旁邊,右手握成拳頭咳嗽。
鷺之宮真序看著空曠的桌麵,忍住自己沒有笑出聲。
來了卻不點東西,確實會讓服務員苦惱。
森鷗外:“……”
他維持風度不變:“其實我才剛剛在鷺之宮小姐前幾分鐘到達。”
“跟鷺之宮小姐交談的太過專注,忘記了點單。”
“我還以為是森先生不敢在我麵前喝東西呢。”鷺之宮真序故意說道。
因為她表現出了的攻擊方式是下毒,不敢喝她麵前出現過的液體很正常。
“怎麼會呢,既然來了,我相信鷺之宮小姐一定會保證我的安全。”森鷗外道。
潛台詞是我不安全或者出了什麼都是你的問題。
“那是當然了,就像森先生說的那樣,這可是禮貌。”鷺之宮真序回答。
“咳咳咳!!!”服務員發出驚天動地的聲音,再次打斷兩個人的交談,同時主動出擊,將菜單放在了森鷗外的麵前。
森鷗外:“……”
鷺之宮真序:“……”
因為都過於注意對方說話的內容而忽略了外部環境,明明兩個家夥都是黑手黨的首領卻在普通咖啡廳裡麵不點單乾坐著占位置,確實是很丟臉的事情呢。
點完單之後,無視服務台那邊傳來的竊竊私語,森鷗外將表情變得嚴肅,看向鷺之宮真序。
森鷗外:“這次請鷺之宮小姐見麵一述,是想要商量一件事。”
鷺之宮真序:“能讓港
黑首領親自來這裡,肯定不是什麼小事。”
“鷺之宮小姐,你想要加入港黑嗎?”
在咖啡館的背景音樂和周圍的喧囂之中,森鷗外發出了這樣的邀請。
鷺之宮真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