鷺之宮真序瞳孔驟然放大。
她很快穩定下自己心裡麵的情緒, 平靜道:“如果這樣就再好不過了。”
“希望你能記住今天說的話,因為我對你從來不留手。”
她深吸一口氣,抬起頭,從中原中也旁邊走過。
她身上白大褂的衣角被風吹起, 散落在中原中也的身旁, 貼著黑色風衣, 黑白分明, 隨即隨著鷺之宮真序的遠離,交叉而過。
中原中也沒有回頭,鷺之宮真序也一樣,他們兩個誰都沒有再回頭。
*
“哇哦,我該說什麼,恭喜?”太宰治出聲道。
“幸災樂禍就免了吧, 現在惹怒我可是個不明智的選擇。”鷺之宮真序平淡地說。
此時他們兩個在昏暗的包間裡麵坐著,太宰治全無坐像地攤倒在沙發上, 鷺之宮真序表情冷漠地坐著, 坐姿挺直。
在他們兩個麵前,生長著一片繁榮茂盛的蘑菇——在人的身上長著。
“是啊,因為沒有發現你有停手的打算呢。”太宰治語氣輕鬆。
在十幾分鐘之前, 鷺之宮真序驟然從通風管道探出一個腦袋, 突然降落在太宰治被脅迫的現場。
那時候, 太宰治坐在地上, 那些人站在他旁邊, 槍口對準了他。昏暗的燈光下,他手腕上銀色的手銬閃閃發光,然而太宰治卻不急不慌,鳶色的瞳孔中充滿了好玩的情緒。
直到鷺之宮真序穿著白大褂從天而降, 狠狠踩在他身上,太宰治眼中的情緒才變成了震驚和不可思議。
這下子槍口對準的人又變成了鷺之宮真序。
於是十幾分鐘之後,那些鮮活的人都躺在地上變成了真菌的肥料。
太宰治如今叛逃了港黑,卻因為自己曾經身為港黑乾部掌握眾多辛密,成為眾多港口黑手黨敵對組織的追逐對象,在一般情況下,太宰治將自己保護的很好,不會被人抓到,除非他又什麼彆的主意。
當然,鷺之宮真序才不管他想乾什麼,她這次就是來找太宰治的。
“喝酒嗎?你現在成年了。”鷺之宮真序直接拿起桌子上那些人點的酒,問太宰治。
太宰治接過去,放在桌子上。
“你還沒有成年吧。”他用肯定的語氣說。
“還是17歲
的真序,現在可以總算可以喊你小真序了呢。”太宰治語氣親昵。
原來跟鷺之宮真序差不多的少年,現在已經長得比她還高,鷺之宮真序沒有什麼好說的,畢竟青春期就是生長的快,他們又好幾年沒有見麵了。
鷺之宮真序皺皺眉毛:“好惡心,我不要,再這樣就把你丟過去跟他們作伴。”
“好歹還算是我救了你吧,太宰。”她理直氣壯。
太宰治似笑非笑地看了鷺之宮真序一眼。
說是救也不對,因為鷺之宮真序的到來完全破壞了太宰治的計劃,太宰治知道鷺之宮真序肯定知道自己做了什麼,現在卻也能厚顏無恥地說自己救了他。
不過,這確實是鷺之宮真序的風格。
“你在異能力特務科那邊的檔案已經被阪口安吾洗白掉了,還賴在這裡乾什麼,不趕緊棄暗投明去?”鷺之宮真序問道。
“還有些老鼠需要處理,喵~”太宰治學貓叫了一聲。
“我聽說你跟蛞蝓的事情了,好狠啊,小真序醬。受到了傷害所以才來找我尋求安慰嗎?來吧來吧我可是一直在這裡。”太宰治笑眯眯地說。
他朝鷺之宮真序張開雙臂。
鷺之宮真序:“才不要。”
“我沒有在難過,我開心的不得了,就此斬斷了可能妨礙自己的東西,我高興還來不及呢。”她輕飄飄地說。
“為了利益能夠犧牲一切,森鷗外可是很欣賞你這種品質的。”太宰治說。
“如果利益一致的話,他非常歡迎你。”
“換句話說如果利益不一致,他也會覺得我是令人頭疼的敵人然後用彆的方法對付我。”鷺之宮真序不耐煩道。“這次算我栽了,看來我在他心裡麵的分量挺重,寧可拚著港黑大樓被攻擊的損失也要讓中也跟我斬斷關係。”
太宰治點點頭,“如果是我的話,做不到你那麼狠。”
“覺得感情是阻礙的話就可以斬斷,覺得組織是障礙的話就將其拔出,一往無前地在你選擇的道路之上前進,不會感覺寂寞嗎?”
“不會哦。”鷺之宮真序說,“我從來都是這樣的,所以談不上什麼寂寞,我也沒有尋求過朋友這種東西,那是你的想法。”
“但是你確實是迷茫了才會來找我的,
並且居然還喝酒……你不是討厭神經被酒精麻痹的感覺嗎,理由還是它會讓你的思維遲鈍,陷入危險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