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1 / 2)

錦宮春暖 女王不在家 11659 字 8個月前

第14章人心難測啊!

希錦看那秋菱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的,且哭聲淒涼,心裡也是一驚:“怎麼了?”

孫嬤嬤也過來了,歎了聲:“這不是她貪玩嘛!”

希錦想著今天街上亂象,忙問:“到底怎麼了!”

秋菱哭哭啼啼的,孫嬤嬤也不緊不慢,不過好在總算是把事情說清楚了。

原來就在他們一家三口出去後,孫嬤嬤也想出去看熱鬨,便要帶兩個丫鬟出去,秋菱因為臨時吃了圓子有些鬨肚子,便沒去。

結果可倒好,出去後隻看到人群推推搡搡的,到處都在跑,喊著走水了,她們稀裡糊塗的,也不知道往哪兒跑,結果跑著跑著就散了。

孫嬤嬤抹了一把眼淚,歎了聲:“走著走著就不見人了!”

旁邊秋菱急得不行:“外麵都是人,找都不知道去哪兒找!我剛跑出去了,結果黑壓壓的,孩子哭大人嚎的,我不敢往外走,就趕緊回來了。”

這時候,阿疇卻突然道:“孫嬤嬤,穗兒是在哪裡丟的?”

他一直沒吭聲,突然說話,這讓希錦下意識看了他一眼。

卻見幽幽燈火下,他眉眼清冷,視線鋒利,就那麼盯著孫嬤嬤。

她見此,心裡一頓。

一個有些可怕的猜想呼之欲出。

孫嬤嬤被阿疇那樣看著,也是有些著慌,便躲開了阿疇的視線:“外麵亂糟糟的,我哪知道那麼詳細呢!”

阿疇:“不知道?那你怎麼回來的?”

孫嬤嬤便唉聲歎氣,抬起手來捂著腦袋:“外麵亂糟糟的,我年紀大了,暈頭轉向,還是這種大晚上,四處都是人,可不就是沒頭蒼蠅一樣到處亂撞,跌跌撞撞好不容易回家,回到家,我一回頭,那穗兒竟然沒跟上,我能怎麼著?”

阿疇看著那孫嬤嬤,以很輕的聲音道:“那去的路上,你帶著她去了哪裡,總歸記得吧?”

孫嬤嬤便心慌了,心慌之下,也有些惱恨。

要知道她在寧家時候長,希錦父母沒了後,她是最老資曆,除了希錦,家裡就沒誰能讓她看什麼臉色。

就算是希錦好了,到底年輕呢,年輕娘子能有什麼主意,還不是任憑她拿捏。

而這阿疇雖然成了贅婿,但到底出身低微,她是不太看得上的,所以一直想著拿捏好這阿疇,她也覺得阿疇是畏懼自己的。

但是現在,阿疇和自己說話的樣子,明明聲音也不大,很平很冷,但讓她覺得心慌,覺得喘不過氣來。

她有些怕了,求助地看向希錦。

希錦卻對她求助的眼神視而不見:“穗兒不見了,我們得報官,再找幾個幫手去找人,你得說清楚,不然滿城那麼大,去哪兒找?”

孫嬤嬤:“這,這……外麵到處都是燈火,我老眼昏花的,哪兒記得!”

希錦:“你說不清楚,那就是你的責任,到時候我們報官,官府還不是拿你是問。”

孫嬤嬤:“啊?可,可我不知道啊!”

她到底是給人當奴的,並不知道官府規矩。

希錦看她這樣,心裡也大概猜到七八分。

一時不免心涼。

這時,阿疇卻對希錦道:“希錦,你今天累了一晚上,先帶著芒兒回房休息,這件事我會處理好。”

他看著她道:“你不必操心這個。”

希錦有些茫然地看著阿疇。

這時候,庭院裡彩燈璀璨,星鬥增輝,阿疇著月白曲領錦袍,身形頎長,眉眼沉靜,竟彆有一番安定人心的氣勢。

希錦沉默了一會,到底點頭。

之後,她沒再說什麼,從阿疇懷中抱過來芒兒,徑自進屋。

孫嬤嬤有些絕望地看著希錦背影:“我說娘子啊,你得做主啊,家裡的事,你不做主哪個做主!你不能不管啊!”

希錦已經邁上台階,聽著這話,她看向孫嬤嬤:“家裡有阿郎呢,阿郎難道就做不得主?”

孫嬤嬤一怔。

希錦卻已經進屋了。

進了屋後,她閉著眼睛,回想著今夜種種。

她想,阿疇其實是一個很能頂事的阿郎呢。

***********

阿疇竟然還真從孫嬤嬤口中逼出話來了。

這孫嬤嬤帶著穗兒出去逛街,看到那邊出亂子,便沒管穗兒,自己往回跑,把穗兒丟到孫家燈籠店門前了。

阿疇當然不敢耽誤,馬上帶了陳叔和周福,又叫了寧家幾個往日相熟的郎君,就要出去尋找穗兒並準備報官。

當然大家心裡明白,報官也白搭,今晚外麵亂,誰顧得上誰。

等他們忙完了,估計人都找不到了。

鬨哄哄的燈市,又是節日,人口雜亂,正是拐子四處奔忙行事的時候,穗兒這樣的小丫鬟,長得也算水靈,年紀又小,弄出去賣到勾欄院,那也是一筆銀子。

孫嬤嬤嚇得不輕,哭啼啼的,旁邊秋菱也是後怕。

她當時也要跟著孫嬤嬤出去的,如果不是自己鬨肚子,自己也就去了,去了後還不知道怎麼樣。

哪想到孫嬤嬤竟然這麼狠心!

希錦聽了,把芒兒給了陳媽,讓陳媽哄著睡覺,自己則跑過去審問孫嬤嬤。

孫嬤嬤跪在那裡,哭著說:“也不是故意的,要怪就怪這丫頭實在是不聽話,刁蠻得很,她眼裡哪有我呢,我不過是嚇唬嚇唬她,誰知道就不見了!”

她竟然還嘴硬?

雖說是家裡的老人,但是事情做到這個地步,那就是起了歹心。

這孫嬤嬤素日張狂,時不時在自己眼前攛掇,說阿疇的小話,挑撥自己夫妻關係,許多事希錦也都忍了,想著到底是老人,自己爹娘在時就伺候自己的。

但這起了歹心害人的嬤嬤,她是萬萬姑息不得!

今日起了歹心能害一個小丫鬟,明日就能害自己,或者乾脆抱了自己芒兒去給人牙子呢。

希錦想想這種可能,真是遍體生寒。

花枝葉下猶藏刺,人心怎保不懷毒!

她突然想起她娘錦書上所寫,做壞事都是一回生二回熟,狗如果咬了人嘗到甜頭,那就必須打死!

當下一咬牙,直接命秋菱道:“拿咱們家灶房那燒火棍來,給我打。”

秋菱握著燒火棍,試探著要打,卻下不去手。

畢竟孫嬤嬤權威在那裡,平時吆五喝六的,連家中阿郎都看不上,她輕易哪敢打孫嬤嬤。

希錦自然看出來了:“怎麼,你還手軟?”

秋菱一個哆嗦,忙給了孫嬤嬤一棍子。

孫嬤嬤哀嚎連連。

秋菱瞪大眼睛,不敢下手了,沒打過人的,一棍子下去能感覺到棍子敲在皮肉上的感覺,又聽到這孫嬤嬤慘叫,手都軟了,根本不敢打。

希錦見此,隨手撿起來一錦帕,上前一把塞到孫嬤嬤口中,吩咐秋菱:“你打啊,你不打她,趕明兒她把你也給賣了,賣勾欄院,天天被醃臢男人騎!”

秋菱聽得傻眼了,她哪能不怕呢,當下一咬牙,對著孫嬤嬤又是一棍子。

第二棍子下去後就順手了,她兩隻手掄起棍子繼續打,這麼一口氣足足打了十幾棍,孫嬤嬤蜷縮在那裡,兩眼發直,渾身哆嗦。

秋菱累得氣喘籲籲,兩隻手都沒勁兒,抬不起來了。

希錦想著這就算了,將那錦帕掏出來,誰知道那孫嬤嬤卻哭著道:“大娘子若是知道了,在天之靈,怕不是氣死,娘子,你這是受了阿郎的蠱惑啊,他的話你能信嗎?”

希錦一聽,幾乎不敢相信。

她竟然還要挑撥?這人是不是傻了,阿疇再不濟,那也是自己的良人自己的贅婿,是自己兒子的爹!

就算有一天他也麵目可憎好了,但再怎麼著他也不會坑了芒兒!因為他是芒兒的親爹!

對希錦來說,這就是阿疇和仆人最大的不同!

結果可倒好,這孫嬤嬤到了這個時候還想著挑撥?

當她不知道嗎,怕不是孫嬤嬤和那希鈺早有勾搭了,還不知道做了什麼打算呢!

她氣得臉都白了:“你這老賊蟲,你吃裡扒外,還不知道勾結了什麼外人,我一日容你,還能日日容你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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