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後,一個“很簡單”的藍黑色魔法陣出現在尼德恩的魔法書上。
在圓形中,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線條和複雜的幾何圖案。
如果仔細看,就會發現,每一根線條都簡潔有力,每一個圖案都充滿神奇的魅力,讓這幅魔法陣圖充滿奇妙的美感。
就是有點眼暈。
蘇業看著尼德恩,想知道他剛才是不是在開玩笑。
一位黃金法師,持續不斷畫了十分鐘的魔法陣圖,叫簡單?
“黃金魔法您需要畫多久?”蘇業問。
“運氣好一次不失敗的話,兩個小時。”
“傳奇魔法圖呢?”
“一個月。”
“我終於知道為什麼美術是主修課了。”蘇業道。
“畫不好沒關係。我第一次在魔力樹葉上雕刻成功的魔法陣圖,也是歪歪扭扭。後來經過不斷不斷冥想,不斷練習,練成這樣。來,給你看看我第一次的魔法陣圖,至今保留著。”
尼德恩說著,他的魔法書上出現另一幅魔法陣圖。
蘇業愣了一下,這幅魔法陣圖根本算不上圓形,簡直就像個畸形的土豆,裡麵的線條和圖案幾乎像小孩子的塗鴉。
看到這幅圖,蘇業想起自己學素描後第一次畫立方體的樣子,雖然笨拙,粗糙,但卻很認真。
“我從你這幅魔法陣圖中看到了喜悅。”蘇業道。
“我忘記當時有沒有喜悅,但記得修昔底德老師的唾沫糊在臉上的感覺。”尼德恩道。
“你的老師沒我的老師好。”蘇業一本正經道。
尼德恩目光一暖,隨後道:“下次見到修昔底德老師,你彆忘了說這句話。”
蘇業抬頭望天,一言不發。
修昔底德可是出了名的暴躁老頭,和柏拉圖的溫文爾雅完全不同,基本上,柏拉圖學院出了事需要動用暴力,都是修昔底德出麵解決,人稱柏拉圖學院的劊子手。
對魔法師來說,寧可得罪柏拉圖,也不能得罪修昔底德。
“你來試試,不需要一口氣畫完,慢慢來,畫個差不多就行。”尼德恩道。
“能打個草稿嗎?”
“不能。”
“你換剛才那張圖吧。”蘇業小心翼翼地隱藏了微妙的嫌棄。
尼德恩默默地揮動手指,魔法書頁麵上浮現剛才的完美的魔法陣圖。
蘇業把魔法書放在魔毯上,一邊看著尼德恩的魔法陣圖,一邊畫。
蘇業畫的很慢,但很認真,也很興奮。
這讓蘇業仿佛回到初學素描的時候,雖然那個立方體畫的跟幾根筷子搭起來一樣,又粗又亂,但隻要忽視那些細枝末節,一切都還好。
尼德恩靜靜地看著。
足足過了半個小時,蘇業收起手指,呼出一口氣。
蘇業的魔法陣圖遠不如尼德恩剛才畫的,但是,卻遠遠超過他當年那幅圖。
“這是去年美術第一都達不到的水平。”尼德恩道。
蘇業平靜地道:“如果你小半個暑假都在海邊的沙灘上練習繪畫,我相信你也能達到我的水平。更何況,我善於畫線條。”
學素描的時候,練排線可不輕鬆。
“看得出來,你畫線條的功底很深,在一些細處,甚至勝過我。”尼德恩盯著蘇業。
“知恥而後勇。如果你天天被叫三傻,也會跟我一樣發奮努力。”蘇業依舊麵不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