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業正色道:“我這個人,從小有個優點,就是擅長分清邊界。實話實說,在仲裁過程中,我是把您當幫凶的。但離開議事廳,您是魔法議會的內閣議員,是智慧的魔法師,是有成就的大師,您說的每一句話,我都應該學習。我還有個非常好的習慣,尊重有成就者的成就。”
克倫威爾哈哈一笑,道:“好,很好。在仲裁會上,我是偏向卡洛斯。”
“您真是一位誠實的智者。”蘇業道。
克倫威爾隨後微微一笑,道:“那麼,你認為,我會為了一個貴族廢物,讓自己深陷泥潭嗎?”
蘇業愣了一下,收斂內心的情緒,思索幾秒,道:“您這麼一說,我才意識到。有時候,異端比異教徒更該死。您如果為了他引火燒身,也就不會成為聖域大師。所以,即便柏拉圖大師不出麵,即使沒有最後智慧女神的注視,您最後也會判我勝利。”
克倫威爾道:“異端和異教徒的比喻很貼切。實際上,在你說出傳奇身份論的時候,我就已經做出決定。這次來,是感謝你的傳奇論。”
隻有用傳奇大師的身份要求自己,才能成為傳奇大師。
蘇業當然記得這句話,這句話的背後,關聯多個相當大的體係。
“您客氣了,我就是隨便一說。”蘇業道。
“你可以隨便一說,但我不能隨便一想。”克倫威爾看了一眼蘇業。
蘇業一臉茫然,好像不知道克倫威爾說什麼。
“你,有沒有興趣當我的弟子?”克倫威爾緊緊盯著蘇業的眼睛。
蘇業的眼睛瞬間瞪大,眼中閃過一抹驚奇,還隱隱透露著一抹喜意,但又很快地掩飾住。
弟子和學生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學生隻是隨便教教,跟養雞養豬一樣。
弟子就是半個兒子,用儘全力栽培,當接班人培養。
蘇業苦笑道:“能成為聖域大師的弟子,是一生的榮耀。能成為克倫威爾大師的弟子,是全雅典人一生的榮耀。但是……我已經加入柏拉圖學院,不適合離開。”
“你可以轉入貴族學院。”
“我不是貴族。”
“我可以讓你是。”
蘇業目瞪口呆。
克倫威爾右手一翻,一枚銀戒指閃過淡淡的光華,一條十厘米長的百節水晶水蛭在他的手上輕輕蠕動,又精致又詭異。
“這就是你們平民喜歡嘲笑的貴族水蛭,真名叫血脈水蛭,可以分析出一個人的血脈組成。隨便找出一個人,身上必然會追溯到古老血脈。隨便一條古老血脈,都有貴族分支。隻要那一家貴族願意接受你,那麼,你的名字將進入貴族譜係。”
蘇業心想怪不得經常聽說一些平民突然成為貴族,原來有這種騷操作。
“不過,這種事情,可能會東窗事發吧。”
“不會,除非他們能否定那條古老血脈的所有貴族,以及……所有用這種方法晉升貴族的貴族。”克倫威爾微笑道。
“我是外邦人。”
“隻要你不是北歐人、埃及人或波斯人,哪怕是羅馬人都沒關係。更何況,你必然有希臘人血脈。”
“這……”蘇業表現得猶豫不決。
克倫威爾微笑道:“此次仲裁會,我一開始的確是想幫卡洛斯。隻不過,後來改變了。”
兩人相互看著,蘇業不說話。
克倫威爾繼續道:“後來的目的,是在考驗你。”
蘇業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