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泰亞德哥哥,之前我不知道是您出手。”阿姬曼麵帶微笑微微屈身施禮。
眾人都驚了。
阿姬曼也就三十出頭,而米泰亞德七八十歲了,叫他哥哥?
蘇業轉念一想,突然想起來,米泰亞德是跟大流士一個輩分,兩人當年先是朋友,後來因為波斯攻打希臘,反目成仇。阿姬曼可能很小的時候就見過米泰亞德。
“可愛的小阿姬曼,我們又見麵了。”米泰亞德露出慈祥的笑容。
“您總是把我當小女孩。”阿姬曼笑容可掬。
所有人在心裡暗暗翻白眼,這倆家夥一見麵跟父女一樣,誰能想到就在十幾秒前全力出手。
“是啊,我多麼希望你永遠是我們第一次見麵時候那個躲在大流士身後的小女孩。”米泰亞德輕聲一歎,勝利槍劍的光芒更盛。
“是啊,我也多麼希望您永遠是那個高大英武的兄長。”阿姬曼身前的命運泥板大放光華。
“收起來吧,我不想殺你。雅典趕來的老朋友,可沒有我這麼好說話。而得爾斐來的那個小家夥,恨不得把你大卸八塊。你現在走,還來得及。”米泰亞德主動收斂勝利槍劍的光芒。
命運泥板虛影表麵的光華隨之消散。
“我要帶這個少年走,他是命運神殿之人,命運泥板的追逐者,我未來的丈夫,您的妹夫。”阿姬曼昂首挺立,高大健美的身影在米泰亞德麵前變得格外嬌弱。
“你不可能帶走我們的首功者。”
“如果我非要帶走呢?”
“你做不到。”米泰亞德依舊麵色和藹,語氣堅定。
“我要的人,一定到手。我做的事,一定成功!”阿姬曼高高仰起頭顱,金發飄蕩,宛如金光河流,白皙的肌膚蒙上淡淡的神輝。
“你隻是命運泥板的第一持有者,並非命運本身。我在多年前就跟大流士說過,你應該小心它。”米泰亞德的目光微微暗淡。
阿姬曼臉上浮現淺淺的嘲諷之色。
“他不會告訴我的。”
“是啊,他是大流士。”米泰亞德輕聲感慨,目光如流動的黃沙。
“我怎麼才能帶走他?”阿姬曼問。
“當他願意的時候。”
阿姬曼突然轉身,麵帶柔和的笑容,如同溫暖的大姐姐一樣,身形不再那麼高大,身子好像更加柔軟,輕聲道:“小蘇業,跟姐姐回波斯好不好?姐姐的一切都是你的。”
她的目光掠過蘇業的麵龐,卻又像受驚的小貓一樣,視線迅速離開蘇業,掠過蘇業的黑發,望向遠空。
米泰亞德長長一歎,什麼也沒有說。
蘇業的心輕輕一顫,內心充滿疑惑,突然發覺,縱然阿姬曼之前所有的話語都像是謊言,可剛才她的哀求,卻情真意切。
“我更喜歡雅典。”蘇業無奈道。
“你明明答應娶我,卻始亂終棄,負心漢!”阿姬曼憤怒地瞪著蘇業,可刹那之後,麵色淒涼,目光婉柔。
她柔柔的目光好像細滑的風,輕輕撫摸蘇業的麵龐。
“可我還是舍不得怪你……”阿姬曼慢慢轉身。
她慢慢扭轉曼妙身姿,仿佛一邊在等待情人的挽回,一邊在扭轉整個世界,
終於,她完全轉過身,向東方前行。
她所過之處,風沙靜止,飛塵落下。
天空晴朗,陽光明媚。
蘇業呆若木雞,為什麼自己什麼都沒做,卻好像經曆了一場生離死彆?
“米泰亞德爺爺好,”蘇業恭恭敬敬說完,望向遠去的阿姬曼喊道,“阿姬曼奶奶,我會想念您的!”
遠處的阿姬曼身形一顫,粉拳緊握,後頸青筋畢露,過了好一會兒,周身被白光包裹,向愛琴海的方向飛去。
“你死定了!”卡斯托耳目瞪口呆。
“你完了。”卡莫德斯充滿同情地看著蘇業。
“你比我年輕的時候還能作死啊。”米泰亞德露出和藹的笑容。
“全靠您老,不然我哪敢這麼說。”蘇業微笑道。
米泰亞德看了一眼身影漸淡的阿姬曼,道:“她是個可憐人。以後如果她不是對你下殺手,看在我的麵子上,放過她一次。”
蘇業微微皺眉,問:“跟命運泥板有關?”
米泰亞德歎了口氣,輕輕點了點頭,隨後望向歐幾裡德,微笑道:“你小子做得不錯,傷得怎麼樣?梅德爾斯已經從得爾斐趕來,很快會幫你治療……嗯……看來她懶得管你,又回去了。雅典的來人也回去了。”
米泰亞德說著,看了一眼雅典的方向。
“沒什麼,一點小傷,養半個月就好了。又多賺十萬金雄鷹,值了!”歐幾裡德一臉自豪。
米泰亞德拍拍科莫德斯的肩膀,又寵溺地摸了摸卡斯托耳的頭,然後向斯巴達戰士們微笑點頭。
斯巴達戰士們受寵若驚,急忙站直身體,挺胸抬頭,滿麵榮光。
卡斯托耳最恨被人當小孩子,換成彆人已經炸毛,可現在不僅非常溫順,甚至還眯著眼,麵帶笑容。
“米泰亞德大將,您手中的勝利槍劍……”蘇業話說到一半便停下。
“我的力量和武器不足以及時抵達,所以先找到帕洛絲,然後說‘蘇業正麵臨危險’,她立刻喚醒勝利槍劍,交到我手上。”米泰亞德說著,收斂神力,就見勝利槍劍徐徐縮小,縮成黃金美杜莎項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