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酒館油燈的火苗輕輕晃動,仿佛一支畫筆把蘇業微笑的麵龐塗抹得一塌糊塗。
蘇業走進門。
霍特彎腰跟隨進入,隻要一伸手,就能撐破屋頂。
酒館後麵傳來淩亂的腳步聲,但酒館中隻剩下普特爾的低低的痛呼聲。
“彆怕,你死不了,我還有事問你。霍特,把他抓過來。”
霍特宛如巨熊,推開路上的桌椅,衝向被藤蔓術糾纏的普特爾。
另外四個白狼盜團的人擋在前方,霍特拳打腳踢,任何人隻要碰觸他的拳頭或腳,隻有一個可能。
倒飛出去。
包括一名黑鐵戰士。
霍特像提著小狗一樣,提著普特爾的脖子走回蘇業身邊,然後用腳踏著普特爾的頭。
霍特的眼中,火焰躍動。
“小心點,彆踩死了。”
“我不會讓他死的,我會很小心。”霍特的臉上浮現怪異的笑容,聲音格外輕柔。
那四個強盜坐在地上直哼哼。
酒館的後門打開,十幾個手持武器的戰士湧了出來,那四個強盜這才起身,加入隊伍。
為首一個中年大漢麵龐凶厲,目光沉穩,道:“我不管你是誰,放開我的手下!有錯,我們認!有罪,我們扛!但是,你不能動我的手下!”
酒館中所有人的眼神出現細微的變化,有幾個人露出敬重之色。
“白狼盜團的團長卡恩特?”蘇業問。
“是我,偉業者閣下。”卡恩特眼中的凶光稍稍收斂,微微垂頭。
“青銅戰士?”
“遠遠無法與您相比。”卡恩特道。
“你很聰明,所以,我跟你多說一句,我要帶走普特爾,沒有商量的餘地。”蘇業微微抬起頭,望向對麵的卡恩特。
“我們白狼盜團絕不會放棄任何一個兄弟!”卡恩特。
蘇業笑了笑,道:“你的笑話很好笑,可惜,一句話結束了。霍特,地傲天,撕下白狼盜團每人一條腿。敢反抗的,直接殺了!”
“偉業者閣下,你不能這樣!”卡恩特憤怒地大吼。
“可惜,我不喜歡潛在的威脅。”蘇業說完,拎起普特爾,轉身向外走去。
已經晉升為白銀的地傲天如同鬼魅一樣出現在卡恩特身前,尖刺骨棒橫掃。
噗……
尖刺骨棒砸斷卡恩特的脖子,頭顱飛了出去。
靠牆的酒客身體輕輕顫抖,那個打呼嚕的醉漢甚至打出了顫音。
蘇業站在酒館外,呼吸著鮮新空氣,靜靜望著天空。
“希臘的星空,本來可以更美麗。”
酒館之中,慘叫連連,偶爾有短暫急促的打鬥聲。
不多時,霍特擦著臉上的血,緩緩走出來。
地傲天跟在後麵,輕輕舔著舌頭。
濃厚的鐵鏽味向酒館外翻騰。
蘇業扭頭看了霍特一眼,看到他眼中的掙紮。
蘇業低頭看向普特爾。
這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雙目中的恐懼明豔如火。
“盲女妮雅的事,沒死的參與者,一個一個說出來,我給你留一條命。不說的話,明天全雅典都會知道你的名字。”蘇業的語氣格外和藹。
“我……我說……”
蘇業先施展了偵測謊言,然後拿出魔法書,一一記錄。
等普特爾說完,蘇業滿意地點點頭。
“地傲天,戳瞎他的雙眼,割斷他的舌頭,撕下他的四肢,留給他一條命。”蘇業道。
“你不能這樣!你不能!你這個欺詐者,你……”
地傲天一手插進普特爾的嘴裡,扣死濕滑的舌頭,猛地一扭一拽。
普特爾悶哼一聲,昏死過去。
鮮血順著嘴洶湧流出。
蘇業邁步向前。
“我們繼續找。”
直到淩晨,滿身是血的霍特與蘇業站在雷克家門口。
霍特手扶著大門,低頭啜泣。
最終,他緩緩收回手。
淺淺的血色手印浮現在大門之上。
“回家吧,開學見。”
“開學見。”霍特轉身離開。
蘇業看著霍特的背影。
這個壯漢的雙手一直在抖。
“下次有時間,繼續跟我掃清硬條和盜團。”蘇業大聲道。
霍特點了點頭。
蘇業愉快地大睡一覺。
中午起來,想了想,給帕洛絲發魔法信。
“還剩最後幾天假期,明天一起去玩啊,綠鎮,花鎮,獅子港,或者在雅典城內走走。”
“這兩天家裡有事,實在去不了。”
蘇業愣了一下,這到底是拒絕,還是家裡真有事?
“下次一定。”帕洛絲再次回複。
蘇業放了心,帕洛絲既然主動回複,就是怕自己多心。
不過,下次一定可不是什麼好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