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尋常人, 恐怕就滿懷欣喜的收下來自洛基的禮物。但漢尼拔知道沒有什麼比免費更貴重的東西, 他本來的打算是換取洛基一個承諾————如若發生被超人針對的情況, 能得到法師的協助肯定是再好不過的。
“我不能收下如此貴重之物,而且作為普通人的我拿到法器也無法使用。”
洛基感到有趣:“普通人類也無法感到它的特殊, 你為什麼會覺得它是法器?”
漢尼拔將手中的戒指遞還洛基:“首先你是一名法師, 其次, 它給我一種相當特殊的感覺, 對我來說那往往意味著麻煩與危險。”
洛基輕笑起來, 抬起手托著漢尼拔的手掌, 另一隻手撫上對方的手指將其順著掌心卷曲,幫他合上了手掌將戒指握回漢尼拔的手心。
“首先它不是法器, 不懂法術的普通人也能使用它。其次它隻能被認可的人所使用, 在其他人手中一文不值。而且你不用擔心它的來曆,它不屬於我的哥哥或我的父王, 它是我找到的, 它屬於我。我將我的東西贈予幫助我良多的朋友,這沒有什麼不可以。”
善解人心的小王子連忙解釋這東西的來曆不用擔心,他希望能用它幫助自己的朋友,所以無需多慮,放心的去使用。甚至體貼的表示如果實在不願意收下, 在不想要的時候退還給自己也可以。
“我並沒有幫助過你什麼, 洛基, 這樣東西我受之有愧。”
“不, 你幫助了我很多, 不用謙虛,教授。”洛基鬆開手感慨道,“我的哥哥是個肌肉笨蛋,我的父親是個政治家,我的母親雖然溫柔卻過於冷靜客觀。我理智上知道自己從他們那裡所尋求的親情或許根本無法獲得,但感情上還是不甘心就這樣放下。你幫我認清我的真心,我欠你一個認清。”
看到漢尼拔不讚同的表情,小王子繼續解釋道;
“這並不代表我放棄了親情,我隻是理解了付出跟得到未必會成正比這件事。有所瑕疵的感情也是珍貴的感情,我依然喜歡他們,隻是不會再奢求更多了。儘管如此,也不全是壞事,我認識了您,在此之前我從未考慮過自己會有一個類似長者,亦師亦友的朋友。我希望能跟您建立更長久的友誼,所以借給您這樣東西隻是單純的希望能幫助我的朋友,請收下吧,這是我的心意。”
漢尼拔隻得收下,有時候過分的推拒也是一種很失禮的行為,這代表你拒絕對方的好意。正確的做法是先收下,然後尋找可以歸還對方情誼的機會還禮。不過他也沒有全信洛基的話,如果這戒指真的擁有某種程度的力量,以小王子聰明又小心的風格,不太像會把沒有經過試驗的東西送人。
是的,是不是大家以為法師的世界是撿到裝備立即穿上試驗?實際上如果是真正的法師在現實生活中反倒不會這麼做。越是法師,越清楚各種詛咒跟法術的危險性。沒有驗證過安全跟效果的東西,法師是不會隨便使用的。更何況有很多東西是有特殊性的,法師能用的東西,不代表普通人也能用。
但是洛基開場白就表示,他認定像漢尼拔這樣的普通人類能使用這樣東西,這意味著洛基至少看到過其他人類使用這樣東西,甚至有可能試驗過,確信它能在普通人身上起作用。
那麼問題就來了,一個有著一定威力,大部分人都能使用的武器,讓你聯想到什麼?
——槍支。
沒錯,為軍隊、警察等武裝暴力機構統一配備,隨時能替換使用者的規格性量產武器。
漢尼拔很快做出判斷,這個戒指如果真的能適配大部分人,又有某種程度的力量,那麼這就是為了某種目的配給給特定數量的暴力機構的標準武器。第一,同類武器不會隻有一個,第二,它原本的發放機構應該對它也有所管理,就像槍支有注冊編號跟持槍證等能追蹤到個人頭上。從洛基的發言來看,洛基明顯不是發放或管理這東西的人,那麼就是他不知道用哪種手段將它弄到手。
那麼,為什麼洛基不使用的原因很明顯了。漢尼拔懷疑,這東西可能跟手機一樣,有類似GPS的定位機能沒有人使用的時候可能不會激活,但一旦真的使用它,它的管理者——反正肯定不是地球的人類——就會來到這個地方尋找確認它的下落。
就算超人再發瘋,都不會把地球當敵人,克拉克本質上是一個被地球人養大的異類生物,他的人格上更傾向於地球人,這與他超凡的身體並不匹配,這導致這個異類顯得在哪一邊都格格不入。但再怎麼說,克拉克都不會傷害地球上的人類。
但原本擁有這枚戒指的暴力機構就不一樣了。很難說洛基是出於什麼心思將這東西給他,如果使用它導致它原來的主人找上門這種情況,雖然挺有趣,但漢尼拔還不到必須冒險賠進去全人類這麼做的程度。
“洛基,使用它會被它的管理者所定位對嗎?”漢尼拔無奈的歎氣,“作為普通人類的我可承擔不起你的小小惡作劇。如果你對你哥哥平常也是這一類的惡作劇,也難怪你父親沒辦法對你放下嚴肅的麵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