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話本子裡有一句話是有誤的。
這世間並非僅有女子見著中意的愛人會內心小鹿亂撞。
男子亦是如此。
沈憐一手提著買來的東西,一手拉著阿醜繼續閒逛,直到傍晚降臨,金烏西墜,天邊火紅的殘霞大有燎原之勢,兩人才慢悠悠的回到司令府。
當踏進流元閣,副官許歸華就急匆匆的跑來了。
他對沈憐說道:“沈老板,又出事了!”
“等會。”她先對許副官說完,然後又扭頭看著身邊的阿醜,將手中的東西遞給他,“你先拿回屋,我有點事要與許副官商議。”
“嗯。”
阿醜應了聲,拿著東西回去。
沈憐見他走遠後,換了副清冷麵孔對許歸華說道:“繼續說。”
許副官還詫異於她換臉的速度,聽到這話,他趕緊回神,正著臉說道:“又有人死了,這次是死於剝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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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憐來到公館的時候,這已經被人封鎖,現場得到最大程度的保留。
這次死的又是西洋商人,與各路軍閥都有密切的合作,昨日傍晚剛來卞平城,打算在這與徐司令談一筆買賣,卻不想買賣還沒開始談,人就陰差陽錯的離奇死亡。
接連有人被殺,茲事體大,就算有心隱瞞,但也藏不了多久,得儘快抓出幕後黑手才行,否則拖得越久,死的人越多,驚恐的人也越難得到安撫。
沈憐掃了眼地上的屍體,由於整張皮都被剝下來,現在看來就已經不是血肉模糊那麼簡單,更像是腐爛在抽溝裡的一攤肉。
令人惡心。
在場的士兵,哪個不是拿著槍杆子上陣殺過敵的,可在麵對這樣的場景,依舊忍不住撇開眼,強壓心底的嘔吐感。
沈憐麵色平常的收回視線,伸出一隻手,“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