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的官員在心底將君王沒有說完的話補全,心下哀怒。
這樣的情況不是一次兩次,都是君上的惡趣味。
有這樣戲耍官員、驕奢享樂的君王,殷國難矣。
張尚書卻沒有心思思慮其他,他膝行兩步,再一次重重磕頭,響聲震地:
“求君上救救西北百姓,救救我們殷國的子民。”
龍椅上的明黃身影懶散的撩開眼皮,換了個不顯得那麼懶散、卻依然不甚莊重的姿勢,等著臣子呈上奏章。
“啟稟君上,前幾天微臣府上來了個從西北方向逃難而來的百姓,向微臣轉述西北的情況,微臣一一寫在上麵。”
張尚書手裡拿著奏折,神色淒然,麵露憂慮:
“西北地區,天乾地裂,餓殍遍地,甚至到了易子而食的地步!”
“時時都處於水深火熱中啊!!!”
雲淺然神色不變,有些玩味的開口:
“呈上來給孤看看。”
立在一邊的太監立即下了台階,快步走向大臣旁邊。
卻見對方又掏出了疊血書。
頭發花白的老臣子雙手顫抖,同樣將血書舉上:
“這是那個百姓不遠千裡送來的西北百姓的血書……”
“血書?”雲淺然鳳眸微挑,眼尾的紅色小痣微微動了一下,莫名的露出一絲嗜血。
血書啊……
太監很快將血書連同奏章一起呈了上來。
雲淺然嫌惡的看了一眼有些泛黃的布,避開血汙展開了血書。
底下的一眾官員聽到剛剛張尚書的描述,心底也緊緊提著,繃著神經觀察著君王的表情。
卻見對方隻是看了一眼就興致缺缺的將血書扔在一邊。
眾大臣心底一涼,尤其是跪在大殿中央,頭發花白的老臣,更是慘白了臉色。
不過看到君王再次拿起旁邊的奏折,而且越看越久……
眾大臣心底又漸漸升起一絲希望。
許是君上看不懂那些百姓的字跡。
……
雲淺然確實在認真看奏折,因為她發現,這好像是一個原主記憶裡略微有些印象的記憶點。
西北地區發生旱災,又處於盛夏時節,地域遠離東南海域。
所以那裡的百姓嚴重缺水,渴死餓死的人不計其數。
這件事其實在前一段時間就報了上來,隻不過原主也不在意那些百姓的死活,所以隻是簡單的開倉放糧,隨便派了個人將食物和銀晌都一齊送到西北地區。
西北地區地勢偏遠,當地官員也慢慢變成了當地的地頭蛇。
而朝廷運來的物資,經過重重剝削,到西北地區時,那些官員看到所剩無幾的賑災物資,乾脆一不二不休全部分了。
都收到自己的腰包裡。
至於那些百姓,連個影子都沒有瞧到。
所以西北地區的旱災依然沒有任何緩解,反而因為朝廷的忽視愈發嚴重。
而這份奏折……
雲淺然腦海裡還有原主的一些記憶。
似乎前幾日就已經呈上來了,隻不過原主不以為意,隨意扔在了一邊。
這是很有標誌性的一個劇情點。
所以雲淺然大約也猜到了自己到這個世界的時間點是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