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矩搖了搖手中的折扇,淡淡的道:“他會逃也是因為害怕暴怒的嶽山找他同歸於儘,但他並不認為自己實力比嶽山差。所以他覺得隻要不和嶽山正麵交手,他並無性命之憂。”
而事實上也正是如此,席應的實力和嶽山其實不相上下,就算一個心有顧忌,一個不顧生死,嶽山想殺席應也很難。便是有宋缺幫著追殺,也未必能追到有整個滅情道幫助的席應。
但如今有了裴矩插手,席應的行蹤早已被裴矩安插在滅情道的探子透露給了他,這席應今日必然在劫難逃。
裴矩話音剛落,他身邊的宋缺就突然從窗戶一躍而下。
“席應!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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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矩站在客棧二樓窗戶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下方的戰鬥。
宋缺不是那種會偷襲的人,他的刀霸道又光明正大,他一聲厲喝引起了席應的防備,所以他躍下時隨手劈出的一刀被席應躲過了。
易容狀態中的席應臉色難看的看著手持大刀一身殺氣的宋缺,咬牙道:“宋閥少主!”
滅情道的情報係統可不差,所以席應很清楚,追殺他的除了霸刀嶽山,還有個多管閒事的宋閥少主。
他趁嶽山不在殺了嶽山家人,這種狠辣手段在江湖上的確引起了很多人的憤慨,因為禍不及家人的規矩被他破壞了。但魔門之所以被稱為魔門,可不光是白道門派的刻意抹黑,還有魔門中人行事的確狠辣,比如說魔門的斬俗緣就是把看中的好苗子帶走,而這好苗子的家人就全部殺光,美其名曰斬俗緣。
席應乾的這事頂多引起部分正義感過剩的白道中人一時的喊打喊殺,真正堅持一直追殺他的,除了苦主霸刀嶽山,就隻有這個宋閥少主宋缺了。
席應心裡想不明白,堂堂宋閥少主,待在嶺南等著繼承閥主之位做他的土皇帝不好嗎?為什麼要跑來跟他過不去?
隻是考慮到乾掉宋缺會引來宋閥的全力報複,乾不掉宋缺若是被纏住很可能會引來嶽山不計後果的報複,席應才一直躲著宋缺。
沒想到今日他都快進入西域了,結果在這關口被宋缺堵住,簡直氣得他牙癢癢。
對麵的宋缺可不管席應有多少顧忌,他就一個想法,幫嶽山乾掉席應,嶽山就能安心與他進行巔峰一戰了。
他習刀多年,終於大成,急需與一位刀道高手決戰來驗證自己的刀道。期間任何阻礙,都要被他毫不留情的掃除。
宋缺當然在江湖上暫且籍籍無名,但他的實力絕對不容小覷,他再次揮刀,朝著席應一刀直直劈下,看似毫無變化就像習刀新手揮刀一樣可以輕易躲避,但真正麵對這一劈的席應卻感覺到自己被這一刀牢牢的鎖定住了,無論怎麼躲避都躲不開這一刀,隻能強行抗下這迎頭劈來的一刀。
可是被裴矩都驚豔其刀道修為的宋缺這全力劈出的一刀又豈是那麼好接的?
席應速度極快的拔出一柄看似裝飾品但實際上吹毛斷發的細劍,他深知以這細劍來硬抗宋缺劈來的大刀無異於螳臂當車,他手腕一抖,劍尖就點在了宋缺那把刀的刀麵上,當他正想借力後退再變幻招式時,卻驚愕的發現他手中那把神兵利器級彆的寶劍已經從劍尖開始破碎了。
席應驚愕間,一股淩厲霸道的刀氣已經順著破碎的劍身傳遞到他的體內,當即他體內的經脈真氣都被這股肆虐的刀氣攪得亂七八糟,被反噬的席應一大口鮮血噴出,人直接倒地動彈不得了。
他感應著體內不停搞破壞的刀氣,怎麼用真氣都消磨不了驅除不掉,臉上露出了絕望之色,死死的盯著已經收刀入鞘的宋缺,吐著血含糊的問道:“這,這是,什麼……”
然而宋缺卻隻是一把拎起他,就這麼拎著他走進了那家客棧。
裴矩已經在等著他了,掃了一眼被宋缺拎在手上的席應,裴矩心中嗤笑:“真是個蠢貨。”
剛剛將兩人交手的場景儘數收入眼底的裴矩當然清楚席應是怎麼一敗塗地的。
說到底還是席應太蠢,宋缺已經修煉出了刀意,他的刀意附在大刀上可以說除了正麵強力破除或者強行以無上身法躲開之外,沒有任何破綻。席應試圖從側麵以點破麵,實際上是自己送上門去的。
而入侵到席應體內的也不僅僅是單純的刀氣,還有宋缺的刀意。
宋缺刀意已成,除非席應以比宋缺更渾厚的大宗師級彆的真氣將那刀意消磨掉,否則絕無掙紮機會。
若是一開始席應選擇與宋缺纏鬥,說不定還有機會逃走,當他選擇硬拚時,就注定了結局。
宋缺讓人將席應捆起來,“待嶽山來了,把席應交給他。”
被捆起來的席應臉色更絕望了,掙紮道:“你堂堂宋閥少主,為何要替嶽山那廝賣命?”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粗長吧?!^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