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南燕來找無花本就不是為了單純問他休息得好不好,這話的言外之意就是想請無花繼續講經。她帶著無花離開了,徒留司徒靜站在原地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臉色陰晴不定。
四周隻餘下司徒靜一人時,她又進入無花剛剛休息的房間內,緩緩關上房門,走到無花剛剛盤膝而坐的蒲團旁邊,然後蜷縮著身子趴在蒲團上,閉著眼一臉沉醉的呼吸著,仿佛還能嗅到蒲團上殘留的檀香味,喃喃道:“無花……這輩子你休想拋下我們母子!”
她一直保持著這個姿勢睡著了,直到無花再次講經結束的時辰,司徒靜準時醒來,她在蒲團旁邊靜靜的坐著,就好像等待外出丈夫歸家的小媳婦。
無花來到休息室門口,還沒進門就知道屋裡有人,還是那個腦子有病的少女司徒靜!於是他猶豫了一會兒,轉頭走了。
司徒靜待在休息室裡等到了半夜都沒等到無花回歸,她有些緊張:“難道無花是自己去偷天一神水了嗎?”
她擔心無花會出事,連忙推門出去找人。
司徒靜察覺到神水宮的夜晚一如既往的平靜,並沒有人要捉拿偷盜天一神水的賊子,心中稍稍放下心來,迫不及待的找了白日裡無花講經時守衛在外的神水宮女弟子詢問無花的去向。
被詢問的神水宮女弟子有點詫異的道:“無花大師早就講經結束回去休息啦!”
司徒靜也不好說自己在無花房間裡等了半夜也沒等到人,隻好換人問。
這次問一個女弟子時正好被宮南燕撞見了,宮南燕冷聲道:“司徒靜,你打聽無花大師做什麼?”
司徒靜有點緊張的看向宮南燕,不知為何,哪怕是經曆過生死的她依舊對這個與自己長相相似的師姐有些畏懼,“師姐,我隻是去找無花大師發現他不在房間,就以為……就以為……”
宮南燕冷冷的瞥了她一眼,雖然有些不耐煩,但還是回答了她:“無花大師換了房間,你不必想太多!”
司徒靜並沒有察覺到宮南燕對她與其他女弟子略微有些不同的態度,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後,也不敢現在就詢問無花的住處,匆匆告辭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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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司徒靜終於打聽到無花的新住處在哪兒的時候,她想找上門,卻被告知,無花大師早上為宮主講完經就直接離開了神水宮。
這個消息讓司徒靜震驚不已,有些失態的留下眼淚:“他走了?他怎麼會就這麼走了呢?!”
司徒靜的異常引起了水母陰姬的注意,水母陰姬親自召見她:“本座聽說你很關注無花大師?”
司徒靜現在心情很亂,根本掩飾不了自己對無花的愛慕之意,水母陰姬一眼就看出來了,她冷笑道:“本座勸你早日打消這個念頭!男人多是負心薄幸之輩,無花雖為出家人,但也沒有還俗娶妻之念,你的心思沒有好結果的!”
她話雖然說得重,但並沒有像對普通神水宮女弟子那般嚴苛,直接派人宮規處置,反倒是苦口婆心的勸說她。
司徒靜卻沒有意識到這一點,想到神水宮嚴苛的宮規,她心中就一陣絕望:“難道重來一次,我還要步上輩子的後塵嗎?”
水母陰姬看著司徒靜那害怕得顫抖的身子,憐惜的歎了口氣:“你回去禁閉思過一個月,好好想想本座的話,趁早斬斷了這份心思吧!”
司徒靜聽到隻是禁閉思過,心中大大鬆了口氣,幸好隻是暴露自己對無花的好感,若是自己勾引無花之事暴露了,那她難逃一死。
她低著頭退了出去,回到了自己的居所,開始禁閉思過。
在寂靜無人打擾的環境中,司徒靜思緒漸漸飄遠了:“上輩子我幫著無花盜走天一神水,他還沒來得及回來帶我走,我懷孕的消息便暴露了。可恨我當初畏懼水母陰姬,既不敢刺殺她為母親報仇,又不敢在違反宮規後麵對她的懲處,竟是懷著孩子畏罪自儘。重來一次,是上天給我的垂憐,可惜我那可憐的孩兒竟是還沒來到我腹中……”
司徒靜靜下心來想了很多,同時也想到了這輩子與上輩子的不同之處。
上輩子她有心勾引,無花有意接受利用,兩人乾柴遇烈火。這輩子她發現不光是無花被水母陰姬邀請來講經的時間提前了,就連她主動勾引無花的行動都失敗了。
而且她也不是真傻,知道上輩子無花有心利用她去偷天一神水,所以她才會在昨日勾引無花未果後提出用天一神水做交易。但今天無花都講經結束離開神水宮了,天一神水也沒被盜走,顯然無花沒有打天一神水的主意,起碼目前沒有。
司徒靜有些茫然:“究竟是哪裡不對?”
她上輩子一生都困在神水宮裡,唯一接觸的男人除了她的生父就是無花了,日子過得單調又無趣,即使重生一回,無花講經這事稍有變動,她就不知所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