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花微微一笑:“阿彌陀佛!女施主放下屠刀,回頭是岸,隻要你願意贖罪,終有一天能還清因果冤債。”
回應他的隻是石觀音鏗鏘有力的一個字:“呸!”
石觀音冷著臉,看向無花的目光跟淬了毒似的。
她曾經想過自己哪天陰溝裡翻船栽在誰的手上,但沒想到會栽在自己生的小崽子手裡。這讓視兩個兒子為玩物棋子的石觀音有些難以接受。
然而等石觀音反應過來,想服軟讓無花放了她時,無花已經開始坐在她身邊喋喋不休的念經,說是要度化她了。
那一聲聲念經的聲音如同實質般的鑽入她的腦海中,她仿佛能在自己腦海裡看到一個個金色的大字在不停的旋轉,那似乎永不停歇的念經聲摧殘著她的大腦,生不如死的痛苦讓她顫抖哀嚎:“逆子!啊!你這個逆子!”
剛開始石觀音還有力氣怒罵無花,隨著無花念經聲音加快,她就像被戴上了緊箍咒,痛苦得恨不得在地上打滾。
這份似乎永無止境的痛苦終於讓石觀音真正的服軟了。
她老實了下來,就連無花說:“母親日後好好做善事,自然不會再受此苦楚,將來還完冤債,自可重新做人。”
她雖然覺得無花這小兔崽子這話有點罵她不是人的意思,但她還是很老實很乖巧的點頭:“好,做善事!我知道了,要做善事!”
無花滿意的笑著頷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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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花在給石觀音中下精神枷鎖後,也無懼她繼續作惡,所以他打算把石觀音放走。
一直在旁觀並且為無花這一手度化惡人感到震驚無比的楚留香此時刷了把存在感。
他阻止了他放走石觀音:“無花大師,石觀音乃是幕後真凶,若是你放走了她,隻怕你無法與少林丐幫和神水宮交代。”
無花沉吟了一會兒,他便答應將石觀音帶回去再說。
他當然不是擔心無法給三方勢力一個交代,畢竟再怎麼樣這三方勢力沒一個人能打得過他。他隻是覺得任慈和司徒靜還有南宮靈都是受害者,受害者也有權力決定怎麼處置凶手。
無花和楚留香帶著武功用不出來隻能做個普通柔弱美人的石觀音回去了。
石觀音聽楚留香說要將她交給少林丐幫和神水宮處置,她倒是不怕少林和丐幫,可卻對神水宮怕得很,趁機對無花示弱:“無花,娘知道對不起你和你弟弟,可是娘都知道錯了,你能不能不要把娘交給水母陰姬?”
無花略詫異的看了她一眼,沒想到石觀音竟然會害怕水母陰姬!
“你這麼怕水母陰姬,為什麼還要擄走司徒靜?”
石觀音表示她也很無奈,“司徒靜當時又沒穿著神水宮的衣服,我也不知道她的身份,就是剛好遇到她,見她資質不錯,便想將她帶走收個徒弟為我辦事,沒想到她居然能拿出天一神水暗算我……”
後來在知道司徒靜是神水宮女弟子也已經晚了,人都已經抓了。好在司徒靜隻是個叛逃的神水宮弟子,她以為司徒靜不重要,又得到了分量不少的天一神水,再得知無花曾經去神水宮講過經,便靈光一閃,突然起意,策劃了這起陰謀來對付無花。
也正因為是突然起意,所以才導致很多地方都沒好好收尾,破綻不少,被無花察覺到了線索,把她給暴露了出來,這才栽了。
想想石觀音就覺得懊悔,自己當時應該沉住氣慢慢來的,就像對付南宮靈那次,即使齊誠暴露了,也聯係不到她身上來。
無花在石觀音身上下了精神枷鎖,對她的情緒感應敏銳,哪裡猜不出她現在是個什麼想法,笑道:“你錯就錯在不該選楚留香做你的那把刀。”
石觀音微微一愣:“楚留香?”楚留香不是好管閒事嗎?她特意派人把屍體弄到楚留香的船邊,就是希望喜歡管閒事的楚留香去對付無花。
無花淡淡的道:“正是因為楚施主,所以我才得以洗清嫌疑。”
若是普通人發現船邊浮出八具死狀淒慘的屍體,哪裡會去注意屍體是從水裡突然浮出來的還是從上遊漂下來的。也就是膽大心細的楚留香敢立馬潛入水中,並且查出蛛絲馬跡,這也是無花洗清嫌疑的有力證據。
想到這裡的無花,又思及之前南宮靈能成功洗清冤屈,也是多虧了楚留香的調查,他不禁側首看向身旁的笑得很溫柔帥氣的藍衣青年。
楚留香注意到無花的目光,有些疑惑的與他對視。
猝不及防的,容貌姣美更甚石觀音的無花突然對他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充滿善意的帶著感激的微笑。
楚留香頓時怔住了,半晌回過神來,卻發現無花已經帶著石觀音走到了前麵,他連忙大步跟上,但腳步落下時竟然如同踩在如棉花般雲頭上,整個人都有點飄忽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