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寒三友忍不住失笑,道理?居然跟他們魔教教主講道理?難道不是誰拳頭大誰就是道理嗎?
不過他們三人也沒傻乎乎的把這話說出來,畢竟目前眾人當中拳頭最大的還是先天六重巔峰的木道人。否則他們也不會這麼忌憚了。
歲寒三友彼此對視一眼,準備跑路了。反正東西已經到手了,任務完成了,回去之後把劍道圖交給教主,背後的白雲城主找上門來就讓教主去煩心好了。
然而不等三人走人,風波客棧大門處又來了三個人。
這三人都很年輕,一個披著大紅披風,胡子長得像眉毛,一個溫文爾雅卻雙目無神,還有一個一襲白衣勝雪身負烏鞘長劍,氣質冷若冰霜。
這三人雖然年輕,但個個都是先天二三重的年輕高手,在江湖上也是聲名鵲起。
陸小鳳看到客棧內的場景,大大的鬆了口氣,“還好我們趕來的及時!”
他目光落到歲寒三友中的青竹手中的畫卷上,笑嗬嗬的道:“青竹先生,還請稍微等等。”
青竹冷冷的道:“你算什麼?叫老夫等老夫就得等嗎?”
陸小鳳絲毫不生氣,笑道:“可是你要等的是白雲城主啊!”
歲寒三友臉色紛紛大變,正要迅速逃走,就聽到陸小鳳幽幽的道:“如果你們覺得你們能在一日之內逃回西方魔教,那就走吧!”
頓時,歲寒三友的腳就像被釘在地上一樣動彈不得。
他們其實很想告訴自己,那個什麼白雲城主隻是後起之秀,他們不必畏懼。
然而這位後起之秀畫的劍道圖還在青竹的懷裡呢!現在三人中都沒人敢打開來看一眼,因為之前那個實力不弱於他們中任何一人的青衣麵具人的前車之鑒還曆曆在目。
一幅畫就能讓先天五重的高手心神受創,他們如何敢認為白雲城主這位後起之秀僅僅隻是先天六重?隻怕這位白雲城主就是傳說中溝通了天地之橋的先天七重強者吧!
一位先天七重強者的追殺,他們三人沒人認為自己能安然活著逃回西方魔教。就算逃回去了,也未必能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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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竹擠出一抹笑來:“那不知白雲城主何時到來?”
這時一道悠遠清冷的聲音傳來:“不必等,本座已經到了……”
這道聲音在說“不”字時距離風波客棧還很遙遠,然而在說“到”字的時候已經仿佛近在眼前了。
不,不是仿佛近在眼前,而是已經在眼前了。
客棧大門口,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道白衣身影,長發束冠的青年肌膚白皙如玉,雙眸點漆有神,一襲白衣縹緲如天上之雲,氣質清貴孤高。
他淡淡的掃過客棧內的眾人,卻仿佛誰也沒被他看在眼裡。
客棧內一片死寂。
忽然打破這份寂靜的是葉孤鴻那歡脫的驚呼聲:“大哥!大哥你來了!這三個老家夥剛才欺負我!”
葉孤城:“……”
好熟悉的告狀場麵,好像多年前葉孤鴻還十歲時跟白雲城其他孩子打架打輸了貌似就是這樣回來告狀的,就連最後“欺負我”三個字帶上的哭腔都是一模一樣的。
葉孤城看向自己堂弟葉十歲,目光中的嚴厲將他歡脫的想要奔過來的雙腳給釘在了地上。
他冷冰冰的道:“不是說了此事我親自處理嗎?你怎麼擅自行動?”
這次還好木道人來得及時,否則歲寒三友未必不會惡向膽邊生,直接把他給殺了。即使事後自己替他報仇,也救不了他的命了。
如今葉氏這一代就他們兄弟兩個,他沉迷劍道無心娶妻生子,葉氏下一代就靠葉孤鴻這小子傳承香火了。所以他對葉孤鴻不顧惜自己安危的行為很不滿。
葉孤鴻當即從心道:“大兄,我錯了,我保證再也不敢陽奉陰違了!”
葉孤城見葉孤鴻這保證還挺真誠的,便暫時放過他了。
轉而看向歲寒三友中的青竹,語氣淡淡的道:“本座的畫,不打算還回來嗎?”
青竹與葉孤城雙眸對視上,隻覺得一座巨大的劍山朝他壓來,壓得他喘不過氣來,他拚命的想掙脫,卻依舊被一點一點的壓迫得彎下腰跪了下去……渾身汗濕了衣裳的青竹從牙縫裡擠出一個字:“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