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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長淡淡的道:“據祝英台所言,此事乃是你幕後指使。”

張子遠反駁道:“那是他的偏見,一麵之詞!他有證據證明是我指使的嗎?”

祝英台被張子遠的厚臉皮氣得夠嗆,在場眾人誰看不出來其中的貓膩,隻是沒有確鑿證據罷了。

祝英台轉頭看向那個被張子遠指使前去打斷梁山伯手臂的那個寒門子弟:“李青,你說是誰指使你的?不要怕,山長在這裡,沒人敢把你怎麼樣!”

張子遠搶先插話道:“祝英台,你這是拿山長威脅李青嗎?你是不是還要威脅李青若是不說真話,便要讓他前途儘毀,家中不得安寧呀?”

祝英台冷哼道:“我何時說過這種話?分明就是你臆想出來的。我隻是希望山長給山伯一個公道罷了!”

馬文才在旁邊暗自搖頭:“祝英台還是太稚嫩,連張子遠這威脅李青的話都沒聽出來。”

果然,本來被祝英台說動想要幫忙作證將功贖罪的李青,猶豫一下,咬牙將罪名全頂下來了:“是我看不慣梁山伯總是考試排名在我前麵,因此心懷怨懟,一時想不開就……這一切都與張同學無關。”

說完後他不敢麵對梁山伯與祝英台震驚的目光,深深的低下頭去。

本來他是打算供出張子遠,讓自己罪名減輕,以免被趕出書院,同時還能搭上祝家的路子。但是張子遠剛剛威脅他前程儘毀還要累及家人時,李青才想到憑張家的勢力,若是想對付他家人,祝家長鞭莫及,想護都護不住。

所以李青隻能再次按照張子遠的想法頂下全部罪名。哪怕被趕出書院,也好過連累到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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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子遠得意洋洋的看向祝英台,大笑道:“你聽到沒有?這一切都與我無關!彆什麼事情都賴在我頭上,梁山伯得罪的人多了去了!”

然而沒有證據不代表彆人看不穿李青是為張子遠頂罪的。

祝英台這個時候也反應過來剛剛張子遠當著她的麵威脅了李青,心裡氣得不行。但沒有李青的證詞,她的確沒辦法指證張子遠是幕後主使。

山長看著這場鬨劇,心中一歎,他如何看不出事情真相?這些學生們的小把戲在他眼裡都不算什麼,更厲害的朝堂陰謀傾軋他都見多了,又怎麼會在意這點小事?

隻是沒有證據,也不好懲戒張子遠,而李青也是個可憐人,還有梁山伯……

最後山長還是高高拿起,輕輕放下了。

隻是對張子遠言語上訓斥了一頓,然後又狠狠的懲罰了李青,不過並沒有將他趕走。最後梁山伯與祝英台就被山長彌補一番,允許他們去找自己借閱古籍。

這樣處置,勉強也算各方滿意了。

大家散去後,馬文才特意留下來等梁山伯與祝英台。

此時這兩人雖然高興能去山長那裡借閱古籍,但也氣憤張子遠沒能得到應有的懲罰。

馬文才聽了兩人的抱怨,出言道:“山長這般處置也是為了書院的安穩,以及……”他看了一眼梁山伯,“為了保護梁山伯。”

祝英台與梁山伯對上次文會上幫他們說過話的馬文才感官還是很不錯的。

聽到他的話,祝英台問道:“保護山伯?什麼意思?”

馬文才淡淡的道:“張子遠再如何,終究是世家子,若是為了梁山伯去懲罰張子遠,還是在證據不足的情況下,這隻會令梁山伯在書院眾多世家子心中印象不佳。”

世家掌控著上層力量,書院的寒門子弟若是不依附於世家,未來前途隻怕坎坷重重。但若是令世家子對其印象不佳,隻怕是沒有前途可言了。

山長終究還是憐惜梁山伯才華,不願他自絕於世家。

祝英台皺眉道:“明明是那個張子遠有錯在先!關山伯什麼事?這太不公平了!”

馬文才看著祝英台,心裡有點詫異她在這方麵竟如此天真,不複之前的聰慧,“對錯?公平?沒想到出身祝家的你竟然會這麼想。”

隻有稚童才會論對錯,成人隻看利益。

作者有話要說:  寫一寫書院裡的事情,是為了表現世家與寒門的矛盾。那個時代沒有科舉製度,想做官隻能看名聲和被舉薦,寒門子弟崛起真的很難很難。

而且這裡的寒門起碼也是家有餘產讀得起書的小地主,並不是農家百姓。因為最底層的農民根本沒機會接觸到書本,更遑論讀書了,也供不起一個讀書人。

世家望族累世經營,他們掌控著上層的力量,打壓寒門。彆看張子遠各種被人看不上,但他是世家子,他與梁山伯敵對,世家子隻會站在張子遠這邊。因為在世家子看來張子遠跟他們是同一階層的,而梁山伯不是。這是政治正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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