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的聲音,織田和幸條件反射般地把手伸進口袋,握緊了槍。
安室透!
作為一個把各大勢力情報庫當成自家後花園的人,織田和幸最不想遇到的就是安室透。
安室透於他來說就像蹲守在公安大樓裡的惡犬,機警又靈敏,織田和幸好幾次差點被抓到,以至於他完全忘記了當年的蹭飯之情,看到安室透就想給他來一槍。
在手碰到冰冷槍托的刹那,織田和幸恢複冷靜。
“我們收到了邀請。”
一瞬間,酒吧裡所有人都看了過來。
和迪亞波羅合作過這麼多次,從來沒有真人出現過,除了在吧台末尾的琴酒沒什麼變化,其他人的目光多少帶了些異樣。
琴酒叼著煙,幽幽地問:“證據?”
織田和幸把從托比歐那裡得到的金色徽章拋過去。
酒吧裡除了波本、琴酒、伏特加,還有一個織田和幸不怎麼熟悉的基爾,剩下幾個沒什麼印象,大概率是沒有代號的炮灰。
織田和幸這邊的人就簡單多了,琴酒的目光從神情不安的托比歐身上掠過,問:“你能代表迪亞波羅做決定?”
他語氣很沉,顯得很有壓迫感,織田和幸望著他寫滿冷漠的臉,都兩三年沒見了,琴酒還是這麼個表情,好像完全沒有被他背叛的事情影響到。
織田和幸心裡很矛盾,儘管他自己也在外麵玩得很開心,很少想起琴酒,可他還是希望琴酒能一直記得他。
織田和幸湊近琴酒說:“其實我就是迪亞波羅。”
酒吧裡本就冷凝的氣氛一滯,仿佛連空氣都凍結了。
織田和幸看到琴酒嘴裡叼著的煙抖了抖,眨了眨眼說:“不好意思,我是開玩笑的。”
以前他在琴酒麵前一直都是善解人意的小天使,從來沒有跟他開過
玩笑,現在換了新馬甲,終於可以嘗試了!
織田和幸開心地從吧台架子上抽出高腳杯,開了一瓶威士忌。
倒酒的時候所有人都盯著他,他笑眯眯說道:“我們熱情組織都成立這麼多年了,說不定比我年齡都大,你們不要瞎想。”
可是你的語氣就像是在誘導彆人去想啊!托比歐無奈,剛才他說自己是迪亞波羅的時候,真的把托比歐嚇了一跳。
其他人跟托比歐都是一個想法,織田和幸看到他們完全沒有緩過來的樣子,從喬魯諾那裡拿過紙盒。
“不要那麼嚴肅,你們看,我還帶了吃的過來。”
他真的很期待跟琴酒見麵,還給琴酒帶了禮物。
然而琴酒並未領情,連盒子都沒碰,目光比原來更冰冷。
“不要廢話了,”琴酒說,“談正事吧。”
————
幾個小時前,橫濱。
織田作之助坐在書店的收銀台旁,慢悠悠地翻著一本書。
“織田先生,有您的包裹。”
門被人從外麵推開,一個穿藍色製服的快遞員抱著紙箱走進來,“這麼晚您還沒關門?”
“快了。”因為織田作之助手裡的書已經快見底了。
中年人把紙箱放到收銀台上,“砰”的一聲,一個毛絨絨的腦袋被他從桌後震得彈了起來。
“包裹?”太宰治用迷茫的語氣問,他俊秀的臉上還有一道趴著睡覺壓出來的紅印。
中年人這才發現他占據收銀台的位置,把真正的店長擠到了一邊。
“嗯,是這個月的新書。”織田作之助拿起刀拆快遞,熟練地核對書目。
看到他掏出一本本嚴肅文學作品,快遞員忍不住問:“織田先生,您為什麼不訂購一些漫畫?”
快遞員看著空蕩蕩的書店,建議道:“我聽說有個特彆火的漫畫,叫什麼慘遭加入黑手黨之類的要來橫濱做三周年宣傳活動,如果您能聯係作者到店裡……”
“生意會變好哦!”太宰治舉手說,“要不試試吧,那個漫畫的名字也很有意思,我很想看!”
織田作之助沉思兩秒,搖頭道:“算了,人太多我會忙不過來。”
可是您現在的營業額都是負數……快遞員看著他正直的臉,艱難地把這句紮心的話咽了回去
。
織田作之助清點完畢,把簽好名字的單子遞回去,快遞員走後,太宰治又軟趴趴地縮回收銀台後。
織田作之助把新到的書按類彆放到書架上,聽到他有氣無力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織田作,最近不要去港口黑手黨那邊。”
本來也不怎麼去,織田作之助“啊”了一聲。
“聽說有個人在港口黑手黨的賭場上大鬨,贏了很多錢,還要用那些錢買乾部的位置……”
“我知道了。”織田作之助說。
“你不覺得這件事很有趣?”太宰治從收銀台後麵伸出一隻手,兩根手指豎起,“乾部的位置隻剩下兩個,森先生曾經說要留給我還有幸,你猜他會賣掉哪一個?”
織田作之助慢吞吞地答:“賣掉哪個都不合適吧?”
不管是太宰還是幸,對他們做出承諾卻又違背,事情都會變得很嚴重。
而且這和他又有什麼關係呢,織田作之助心想,他不過是個普普通通的書店老板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