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年長鯨開始慢慢將重心轉移回國,中國團隊人人自危,數著日子算自己死期。
會議室裡沒人敢開口,生怕自己成為那根引爆老板脾氣的□□。
還是視頻裡的美國同事喊他的名字開玩笑:“你給我們發三倍的加班工資,就是為了讓我們欣賞你的臉嗎?”
談恪從公司下班,到家已經快十點了。
他健身完又看了會資料,洗漱過後躺到床上,翻來覆去一個多小時,毫無睡意。
一看時間,已經兩點多了。
他的工作時間很長,周一到周五的平均睡眠時間不足五個小時,全靠運動和周末補覺來維持狀態,基本沾床就著。
這是頭一回,他有在床上睡不著的時候。
他在開車回來的路上,已經決定不再過多插手,畢竟謝栗的事情應該由他自己去解決。
如果謝栗不能自己開口向沈之川言明難處,他也不能代替謝栗做決定。
但等他躺在床上,又覺得這個決定很不妥。
如果謝栗可以自己開口講,他早就會講了。
如果他做不到自己開口,談恪盯著天花板上的紋路想,他就是在旁觀這個孩子被精神虐待。
他喜歡謝栗笑起來的樣子,眼睛烏亮,生機勃勃。他希望謝栗能一直這樣笑下去。
談恪徹底睡不著了。
他掏出手機給方顯打電話。
方顯正在賽車場,周圍全是引擎轟鳴的聲音:“乾嘛呀,你電話一進來我差點掛錯擋。不是,你怎麼還沒睡,這都幾點了?”
談恪被那邊的噪音轟得頭疼,揉揉太陽穴:“你找個安靜地方,我有事問你。”
方顯還以為是他新定的對衝策略出了什麼問題,趕緊下車:“出什麼事了?”
談恪語氣凝重:“carson當年的緊張性失語是怎麼治的?花了多長時間?”
方顯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你深更半夜不睡覺打電話過來就為了問這個?”
他頓一頓,立刻回過味來:“我靠,你還真的跟那個小男生有情況啊。”
談恪沒否認。
方顯嘿嘿一笑:“行,鐵樹開花。”
談恪語氣不好:“你笑完了就趕緊說。”
方顯正經起來:“我感覺他其實沒有carson那麼嚴重,carson那會是已經完全拒絕交流了。那個小男生應該隻是有人在他太緊張了,或者是我的身份讓他很緊張,比如他怕在陌生人麵前丟人,之類的。”
電話那頭沒聲音了。
方顯喂了兩聲,回應他的是“嘟嘟”的忙音。
談恪他又把談忻從睡夢裡拽起來:“如果給患者製造一種以為周圍沒有人的錯覺,會不會有幫助?”
談忻迷迷糊糊舉著電話:“誰?什麼?哦你說下午你問的那個啊。應該有吧,如果他在沒人的地方能說,那就是能吧。哥你瘋了嗎,這都幾點了明天再說行不行啊。”
談忻掛了電話。
談恪又撥通了肖助理的電話。
肖助理也非常不滿,但他對自己的優厚年薪保持了基本的尊重:“老板您有什麼事嗎?”
談恪說:“你幫我查一下上次帶我們去天文觀測站的那個男生的聯係方式。你負責和蘭大聯係的,應該能查到吧。”
肖秘書忍著困意:“能。”
談恪的語氣很霸道總裁:“行,半個小時以後給我。”
談恪有個瘋狂的想法。
如果謝栗在私人環境裡就可以放鬆地發言的話——
不就是一個活動嗎?還有給讚助不要的嗎?
他來做讚助商,他來搞場地。
如果到時候謝栗還是緊張到不能發言,那直接叫人去把場地的電閘一拉。
不就是錢嗎?
這世界上能用錢解決的問題,能叫問題嗎?
作者有話要說:肖助理:不生氣不生氣,氣出病來沒人替,老板都是大傻x。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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