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聞開學季(1 / 2)

穿成親媽十四歲 金麵佛 21939 字 8個月前

第二天晚上回家, 林鑫帶了一包紅棗, 讓三個小的分了當零嘴吃。

可她還是不肯告訴林蕊, 這一整天她到底去乾什麼去了。

林家姐妹各懷心思相安無事了整整三個禮拜, 林鑫空出時間,總算想起關心妹妹的學習。

“蕊蕊, 你暑假作業寫完沒有?後天開學你還記得?”

林蕊愣了下:“不是下個月才開學嗎?”

六月份高考,七月份第一批錄取通知書下來,現在撐死七月底。她還有一個月可以各種歡快地浪啊。

林鑫目瞪口呆地看妹妹, 總疑心她不是中暑,而是上次受過驚嚇的後遺症還沒好。

“你傻啊, 今天是8月29號, 9月1號開學, 你總不會忘了。”

她真忘了, 現在高考是七月份舉行。

林蕊呆若木雞, 艱難地點頭:“沒忘。”

“作業呢?寫好了?”

林蕊可憐兮兮地抬起腦袋, 作為一個很可能需要外援擦屁.股的學渣,她非常識相地實話實說:“我不知道。”

以她資深學渣二十年的人生閱曆, 她不敢對她媽的人品報太大希望。

據說, 一般學霸都是先將暑假作業全部搞定後再玩,進化版學霸是每天定量完成, 學神那是不用寫作業的存在,不在討論範圍。

不過學渣具有普遍性,就是在假期快要結束時再哭爹喊娘焚膏繼晷通宵達旦地補作業。

林鑫陡然變色,趕緊去翻妹妹的書包。

好在學期結束時, 老師抄在黑板上的作業要求,她倒是還沒丟掉。厚厚的《暑假作業》是必須的,沒懸念。

除此以外,還有英語抄單詞跟每天一篇的暑假日記,以及額外十篇作文。

對了,數學以及物理各有五張卷子等著學生翻牌。

林蕊差點兒當場跪,她現在完全理解了九十年代學生減負的必要性。喪儘天良啊,這才是1988年,有必要這樣欺負弱小可憐又無助的初中生嗎?

至於這些作業的完成情況,咳咳,不好意思,嶄新嶄新。

她懷疑她穿越之前,她親媽連翻都沒翻開來過。

林鑫氣得連話也說不出來,就冷眼看妹妹,敲著小飯桌:“你乾什麼去了?”

從小到大闖禍不斷的林蕊,深諳此時必須得伏低做小的道理,立刻乖巧地認錯:“我,我忘了。”

“你怎麼沒把自己忘在大馬路上不回家呢?”

林蕊無辜地抬起頭,眨巴兩下眼睛,企圖賣萌:“到點兒肚子餓,我就想起來回家吃飯了。”

林鑫叫這個妹妹氣笑了,伸手戳她的腦門:“那你怎麼就沒察覺到精神的饑渴,想起來學習呢。”

太高深了,一下子就從低層次的生存需求升華到精神享受上去了。

“我不會遊泳啊。”林蕊可憐巴巴,“遨遊在知識的海洋中,我會淹死。”

林鑫狠狠地拽了下妹妹的頭發:“你現在還給我貧嘴。你自己看看開學怎麼辦。”

林蕊第一反應,借作業抄啊。

她從小到大的作業都指望樓上的學霸小哥哥。做人不要太勉強,不擅長什麼就趕緊換方向,何必跟自己過不去呢。

可惜當著她姐的麵,她實在沒這個狗膽開口,隻能小心翼翼:“我不知道。”

“現在不知道?早點兒你乾什麼去了?”林鑫心頭火蹭蹭蹭往上冒,太陽穴都一跳一跳的。

芬妮已經去醫院照顧她父親,蘇木洗好碗筷進屋,見狀立刻乖巧地轉身:“我去帶元元玩啊。”

是非之地,不宜久留。

“站住!”林鑫轉過頭,摁住自己的太陽穴,“行了,現在也顧不上這麼多。趕緊先想辦法把作業對付過去。”

她手指著蘇木:“你幫她抄作文跟日記,反正你那狗爬字跟她一模一樣。”

林蕊大喜過望,原來她姐關鍵時刻也會想到作文選這個大殺器啊。

“反正都是廢話,腦袋裡頭記好作文模板就行。”林鑫繼續頭痛,“英文單詞你自己抄,起碼給我背幾個單詞啊。”

蘇木立刻幫林蕊說話:“鑫鑫姐,蕊蕊很厲害的,還會說日本話。”

林鑫狠狠一記眼刀飛過去:“多看幾遍《地道戰》,誰都會說吆西吆西。”

“不是的。”蘇木打開筆盒,拿起筆就去找作文選,“是真正的日本話,能跟外語係的日本老師說話的那種。”

林蕊決定給她媽臉上貼貼金,一抬下巴:“我跟教育台的節目學的,老師還誇我說的好,發音地道呢。”

林鑫放下手中的暑假作業,正色道:“那你做個簡單的自我介紹試試。”

林蕊立刻挺起胸膛,開始嘰裡呱啦。

開玩笑,她好歹也是混過高中cospy社的人,這點兒難度,她完全不看在眼裡的。

林鑫認認真真地聽完,高興地點點頭:“發音還不錯,你以後可以考慮往這方麵發展。我給你拿兩本書,你跟著繼續學”

林蕊先給她姐跪了:“姐,你會日語?”

她上輩子真不知道她大姨竟然還有第二外語。

林鑫莫名其妙:“這有什麼好稀奇的,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我就是簡單掌握,自學水平而已。”

林蕊想捶地,無語問蒼天。

上輩子她媽到底是如何在學霸姐姐的光環下苟且偷生的啊!這還讓不讓人活?

她自己倒是忘了她常年有個對照組樓上學霸小哥哥,不也沒影響她吃嘛嘛香麼。

真要神經纖細,學渣在這個殘酷冰冷的世界裡頭,根本活不下去。

門板上響起“噠噠”的叩擊聲,盧定安在門外問詢:“林鑫,你在嗎?”

快開學了,高中班主任偷偷搞的課外輔導班也暫時告一段落。盧定安終於有空來找林鑫,正兒八經地出去約會一趟。

雖然在輔導班兩人天天見麵,但談論的都是工作上的事。

盧定安認為,他們話題的範圍可以不僅僅局限於學習跟工作、

可惜的是,人算不如天算,盧先生忽略了魂穿三十年的小姨妹。

林鑫言簡意賅:“來不及了,這丫頭現在就是用刀架在她脖子上都來不及寫好。隻能我們幫忙了。”

倘若是老師罰林蕊站黑板或者加倍作業,累死她,林鑫都不會管妹妹的。

活該!兩個月的暑假淨知道瞎玩,一點兒數都沒有。

奈何妹妹的班主任,林鑫認識。

這位老師最喜歡罰學生在操場上跑圈,無論寒冬酷暑。

但凡蕊蕊身體好點兒,林鑫也就隨老師去了。誰讓妹妹有錯在先。

可是就蕊蕊這小身板,還跑圈呢,在大太陽底下站半個小時,她就能直接趴下。

林鑫一邊歎氣一邊分配任務:“現在還剩下這本暑假作業跟五張試卷還有五張物理試卷。”

盧定安嚇了一跳:“這麼多啊,他們老師真夠狠的。”

林蕊幾乎熱淚盈眶,她乾爸就是她乾爸,不枉她力挺他上下兩輩子。

“就是,簡直毫無人性!”

“閉嘴!”林鑫惡狠狠地瞪著妹妹,“你不寫作業你還有理了?”

自知理虧的人趕緊縮下腦袋,暗想這鍋可真不能由她一個人背。她穿歸來之前一個月,她媽不也一個字都沒動麼。

“這是最後一次幫你。”林鑫的腦袋仍舊跟針紮了似的,痛的要命,“以後你就是跑死了,我也不會管你的。”

盧定安趕緊打圓場,衝林蕊使眼色:“蕊蕊以後一定按時完成作業,對不對?”

林蕊趕緊點頭如小雞啄米,對對對,隻要你幫忙搞定這些作業,您說什麼都對。

桌子支開,四個人各找地方坐下,開始埋頭補作業。

林蕊手持三支筆,抄起英語單詞來有如神助。可惜不方便用複寫紙,否則她肯定能更快。

林鑫伸過頭看了眼妹妹,沒好氣道:“就這個時候你聰明。”

林蕊惋惜,她手小,不然五支筆上陣,效果更好。

“姐,我去趟廁所啊。”

她以內急為借口,逃出家門,敲響王奶奶的屋子。

江湖救急啊,奶奶。現在的生意好到爆炸,她準備滿滿兩大鋁鍋的壽司跟串串香,都能當晚就賣的一乾二淨。

公園裡頭的氣功大師說要有大災難降臨,所以人們跟瘋了一樣,什麼都往家裡頭搬,看到什麼都要買。

還有人問林蕊的鋁鍋跟煤爐賣不賣,嚇得她不輕。

買串串的客人則是聽說要打第三次世界大戰了,得趕緊往家裡屯糧。

林蕊估摸著這大師是危言聳聽,反正她肯定直至2018年,已經傳過好幾次世界末日了,可惜宇宙還沒有清除地球的計劃,末日始終不曾降臨。

至於是不是3018年末日,那就跟她沒關係了。自己過好就不錯了,還煩那麼多心。

那子虛烏有的第三次世界大戰更加沒影兒。

小孩子才會能動手絕對不嗶嗶,大人都是能嗶嗶絕對不動手。

現在科技發展尤其是核武器發展迅速,真打起來,再來十個地球都不夠毀滅的。

為了不毀了自己的窩,大家就是恨不得將對方挫骨揚灰當花肥,也不得不捏捏鼻子坐下來,堅決不能再來一次世界大戰。

林蕊叮囑王奶奶:“煮飯,奶奶您到時候一定要幫我把飯煮好。還有食材,我姐在家,我出不去。您幫我去牛肉攤拿牛骨頭,再要五塊錢的牛雜。雞雜鴨雜什麼的也要,到時候串起來。”

現在肉價一天一個樣兒,即使她買的是基本上不算肉的雜碎,也不能再跟以前似的,半賣半送了。

相應的,她的串串香跟壽司也漲了價。

沒辦法,旁邊的麵攤上素麵跟小餛飩都漲價了,沒理由她不漲啊。那就是破壞市場的穩定和諧。

她掏出錢,塞到王奶奶手上,“你彆擔心,我去找玲玲姐,讓她給你幫忙。”

玲玲姐雖然精神分裂症,但她智商還在,隻要不出這棟樓,除了分外靦腆些,她沒有任何異常之處。

林蕊說要請她去王奶奶家幫忙,玲玲姐犯難地問了聲:“大軍在嗎?”

她也知道大軍不是壞人,可是她沒辦法控製自己。隻要是成年男性,她都恐懼,抑製不住的恐懼。

“不在,今天他不回家吃飯。”林蕊朝玲玲姐拱手作揖,“求您了,姐姐,你的大恩大德,我沒齒難忘。”

玲玲姐被林蕊鬨了個大紅臉,趕緊抱著元元去王奶奶家裡頭。

現在農村分田到戶,農民心思也活了。城郊的菜農直接挑著擔子進城賣菜。

農貿市場要交攤位費,他們就在外頭擺攤。有腦筋靈活的人,索性直接挑著擔子進小區裡頭,就近服務,方便還便宜。

王奶奶跑了趟菜場買葷腥,又在樓下買好蔬菜,然後躲在衝澡間仔細清洗。

樓裡頭人多嘴雜,保不齊誰見到了要多話。

林蕊在屋裡頭心不在焉地抄著單詞,一個個字母她都認識,可組合在一起,她現在哪裡還分得清是什麼意思。

一聽到外頭門響,她立刻跟屁.股上安了彈簧一樣,“嗖”的跳起來:“我去開門。”

林鑫不得不悲哀地承認,隻要不讓蕊蕊看書學習寫作業,她乾什麼都挺積極。

門開了,燙著卷發的時髦青年在門口凹了個自以為男神但實際上更像神經病的造型。

**青年歡樂多。

林蕊奇怪地看著他:“你找哪位?”

時髦青年做出心痛的模樣:“噢,我們小蕊蕊都不認識哥哥了?”

看著有點兒眼熟,似乎在哪見過。

林蕊不肯定這人是不是她媽的老朋友,隻能敷衍:“你太帥了,閃瞎了我的眼。”

這句話取悅了時髦青年,他立刻笑起來,從口袋裡頭掏出把五顏六色的水果糖塞給林蕊:“吃。”

林蕊囧得無以複加。這些人到底都當她是什麼啊,怎麼誰見了她都要塞把糖。

林鑫抬起頭,無奈地笑:“孫澤,麻煩你能否不要給我妹妹吃糖?再吃她的牙齒要掉光了。”

“霍,我這可是我們家老太太從國外帶回來的進口貨。”孫澤齜牙咧嘴,“你們說她老人家帶點兒什麼不好呢,非得帶水果糖。我嚴重懷疑是擺在桌上,她隨手揣口袋裡頭了。”

借此作為打發家中小輩的禮物。

林鑫也不理會他的抱怨,開門見山:“來的正好,這五張物理試卷歸你。”

“乾嘛啊。”孫澤驚訝地看著眼前的初二物理試卷,發出怪聲,“我高中都畢業了啊。”

“顧不上了。”林鑫直接丟隻筆過去,“快點兒寫,讓我們看看物理競賽市一等獎獲得者的風采。”

孫澤抓起筆,也不看卷子,先衝林蕊怪笑:“我們蕊蕊又寫不完作業哭鼻子了?”

看看這皺巴巴的小苦瓜臉哦,嘴巴都能掛油瓶了。

林鑫皺眉:“你彆逗她。蕊蕊七月份一直忙我高考的事情,累得在床上躺了好些天。後麵又一直天熱不舒服,所以才沒顧上寫的。”

林蕊憋不住想笑,果然護短都是一脈相承。

她大姨跟她媽一個樣兒,關起門來撈雞毛撣子是一回事,打開門對外,那一定得護著孩子的麵子。

她們家的孩子,永遠是最棒的,由不得外人說三道四。

孫澤點點頭:“行,我信你。不過你們得幫我個忙。”

他嘴上說著“你們”,視線卻集中在盧定安身上,“你借我點兒錢,我有門路可以搞到日本進口的錄像機。現在外頭你們也看到了,再屯上幾個月,保準翻幾番。”

盧定安微微皺眉:“你哪兒來的門路?彆讓你爸逮到了揍死你。”

8月初市麵上有小道消息說9月1日起商品全麵漲價,當時就開始出現搶購潮。等8月19日中央人民廣播電台發布北戴河會上通過的《關於價格、工資改革的初步方案》,連全國都陷入了搶購狂潮。

商店裡積壓多年的電器集體被一掃而空,多少人手上抓著鈔票都買不到貨。為了搶購,不少地方都發生了大打出手的事情。

“嗐。”孫澤擺擺手,“我大表哥,我走他的路子,我可不敢惹我爸。我也不貪心,就弄個十台差不多了。到時候賺了錢帶你平分,怎麼樣?”

說到底,這十台錄像機是大表哥白送的人情。

林蕊在旁邊隨口問道:“現在錄像機多少錢一台啊?”

“我有門路,原價買進,三千五。至於現在啊——”孫澤拖長了聲音,晃了晃四根手指頭。

林蕊直接從小板凳上跌下去,摔得她屁.股生疼。

敢情芬妮她爸爸的手指頭還不值一台錄像機啊。嗬,真是那個什麼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巨大的貧富差距。

三千五一台,十台就是三萬五。

她爸一個高級工程師,每個月工資九十八塊五!她媽一個工齡二十六年的大夫,一個月到手才九十五。

林鑫趕緊將妹妹拉起來,緊張地問她:“怎麼了,蕊蕊,頭暈嗎?先吃顆糖。”

暈,她現在暈極了。她姐怎麼這般淡定啊,她一個穿越回來的人都暈。

孫澤興奮不已,搓著手道:“囤上幾個月,等它翻到一萬,我就出手。”

剛剛坐好的林蕊差點兒又呲溜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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