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蕊目瞪口呆地看著她姐,學霸到底是學霸啊。
“姐,原來你們學醫的不僅管人類怎麼生孩子,還要管小雞啊?”
她一直以為那是獸醫才管的事。
林鑫毫不猶豫地捂住妹妹口沒遮攔的嘴巴,把人往回拖。
“走!趕緊給我回家吃飯去,飯都塞不住你這張嘴。”她抬頭招呼根生叔叔,“叔叔,咱們一塊兒上桌。”
沒殺人沒放火,就算春妮在處理跟趙公子的後續關係問題上做的不地道,有當小三的嫌疑,也不到要被人喊打喊殺的份上。
他們憑什麼不能見人,他們又憑什麼不能挺起胸膛上桌吃飯。
鄭大夫見大女兒去找小女兒,結果自己也久久不回來,趕緊脫下圍裙,也順著跟老太打聽到的方向出來尋人。
她瞅見根生叔叔炕烤豬蹄,頓時哭笑不得:“哎呀,這要弄到什麼時候啊。哥哥,你趕緊上桌吃飯去。大隊書記正找你喝酒呢。”
不用說,肯定是自家女兒折騰出來的玩意頭。他也真是慣孩子。
根生叔叔看著旁邊臉盆裡頭的鹵豬蹄,為難道:“這還沒烤好呢。烤一下,的確比鹵的更有味道。”
鵬鵬立刻大力點頭:“嬢嬢,這個好吃。”
二姐真厲害,烤豬蹄比紅燒豬蹄還有味兒,皮脆肉香。他一個吃完了,眼睛就巴巴兒等著第二個,一點兒都沒覺得膩。
“你二姐最厲害的是這張嘴,光知道唧唧指揮人。”
鄭大夫看著自家小花貓一樣的女兒,無奈地掏出手帕給這丫頭擦臉。
林蕊疼得嗷嗷叫:“媽,你手太重了,我的臉皮很薄的。”
“哎喲,你媽我大概老花眼了,真沒看出來你哪兒麵皮薄。”鄭大夫到底舍不得女兒害疼,拍著她的肩膀催促,“趕緊回去洗臉。”
她看根生還在忙著用火鉗夾烤好的豬蹄,不得不一次招呼,“好嘞,我的哥哥,這個又不是大鐵鍋,一煮就是一鍋。今天先吃飯再說。”
根生叔叔卻是眼前一亮:“你提醒我了,可以拿鐵鍋做吊爐啊。”
他起身拍拍手,先從坍塌了一半的灶台上搬下鐵鍋當容器,將豬蹄放進去,然後端著往鄭家院子走:“這個先讓大家吃。回頭我做吊爐烤豬手。”
剩下的豬蹄都在外頭放涼了,林母也沒有直接端回去。
她看地爐中的炭火還燙著,索性先將臉盆燉在地爐上,重新就著餘溫燜著。
等到臉盆被熏得黑漆漆地上桌,院子裡頭有點兒年紀的人都笑:“哎喲,我們三大爹三奶奶果然好巧思,臉盆肉好久沒吃了。”
過去生產隊殺年豬,天寒地凍肉涼的快。大家也顧不上再重新下鍋煮,索性放在取暖的地爐子上連臉盆一塊兒燜,彆有一番風味。
林蕊吃過臉盆燜羊肉,沿著川藏線旅遊的時候吃的,味道很不錯。
後爸出去跟人抽煙閒磕牙的功夫,她跟林主席就乾掉了一臉盆。鬱悶得教授同誌隻能自己就著小菜吃羊肉湯拌飯。
不顧現在林蕊已經顧不上臉盆燜鹵豬蹄,她的注意力全都被吊爐烤豬蹄吸引住了。
鐵鍋改造吊爐要怎麼做?從上桌吃飯起,林蕊的眼睛就一直往根生叔叔的方向瞥。
快點吃啊,吃完咱們還得改造吊爐烤豬蹄呢。
鄭大夫不明所以,還以為她是擔心芬妮:“行了,他們娘兒幾個在屋裡頭吃飯反而自在,你倆也彆勉強他們。”
林鑫沒好氣地將妹妹的臉重新擺正對飯桌,當著親媽的麵揭她的老底:“她是下午找到事情淘了,正好可以不寫作業。”
林蕊哪裡肯承認。沒譜的事情,那不過是順帶著的。
她的確沒擔心芬妮姐妹的狀況。
在她看來,最艱難的決定既然陳家人都已經做了,現在剩下的就是橫下心走到底而已。
反反複複猶猶豫豫,壓根沒有任何意義。
從某種意義上講,輿論之所以能傷到人是因為在意。
隻要你不在意了,外頭是狗叫還是豬叫,跟你又有什麼關係。
誰人不被人說,誰又在背後不說人。天塌下來沒有?既然還沒塌,所有的事情其實是都沒什麼大不了的。
心牢這玩意兒,得自己走出來才能算數。
既然專業人士周教授都出馬了,那應該也輪不到她摻和了。
林蕊睜大眼睛反駁她姐:“姐,你太讓我失望了,你怎麼能如此膚淺地看待問題呢。我關心朋友都是透過問題看本質的,我在考慮芬妮他們今後的生活問題呢。”
林鑫慢悠悠地舀了勺雞湯,塞進妹妹唧個不停的小嘴裡,皮笑肉不笑:“嗯,咱們下午就先搞清楚玉米收割器的電路示意圖,學以致用。”
舅媽憋著笑,捧起飯碗看這姐妹倆過招。
林蕊的眼皮子飛快地眨了兩下,不動聲色地轉移話題:“姐,咱們這附近沒有大規模種植玉米。我算了下,去遠處的話路費住宿費加在一起不劃算。咱們還是放棄當玉米客的方案。”
舅媽撲哧笑出聲,差點兒被嘴裡頭還沒來得及咽下去的飯給嗆到。
林鑫毫不猶豫地捏妹妹的後頸肉,獰笑道:“我看你先放棄下午打諢的念頭才是正經。”
林鑫疼得嗷嗷叫,連聲狡辯:“姐姐姐,我們說正經事呢。君子動口不動手。”
“以眼還眼以牙還牙。”林鑫冷笑,“你也得給我先是君子再說啊。”
林蕊趕緊往老太後麵躲:“老太,你看哦,我姐好凶的唻。誰說我沒好好想問題來著,我明明給根生叔叔設計了一條發家致富的康莊大道。”
不是擔心家裡人在村裡過不下去嗎?進城就好。
時間與空間是解決一切問題的不二法寶。
害怕進城沒辦法謀生,那就找件能夠長長久久做下去的生意啊!
莊稼豐收一年一茬,人們可是一天三頓還要再加上下午茶跟夜宵的。
鹵烤豬蹄,美容養顏,味香肉嫩,你值得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