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蕊一邊往袋子裡頭抓大櫻桃,一邊搖頭歎息。
少爺他可是靠臉吃飯的實力偶像派,如此一來,武力值可是銳減。
林鑫幫忙消毒傷口的時候,口罩都擋不住她的風涼話:“挺好的啊,馬上就是考試月,你也該好好收心準備迎考了。”
省得紅袖添香添多了就忘了讀書這回事。
孫澤從來就不是會在嘴上吃虧的主兒:“放心,我的大姨姐。現在我已經是清清白白的單身漢,就蕊蕊一個。”
作死的人類立刻身臨其境地體驗了爸得罪醫生的悲慘下場。
林蕊將剩下的大櫻桃順走了三分之二。
反正她姐夫有門路,不怕她姐吃不到。
去飯店的路上,蘇木還在疑惑:“你怎麼沒問他到底跑出去乾什麼了?好端端的怎麼還惹上了持.槍逃營的?”
“不。”林蕊搖搖頭,眯起眼睛,“你仔細想想出事的地點,那兒有什麼?”
蘇木也算是跑過不少地方的人,立即反應過來:“海,那裡靠近大海。”
前兩年出過有人叛逃去海對岸,後來通過外交途徑被遣返回頭判了死刑的事。
這兩人不會也想這麼做?
林蕊攤手,這誰知道啊。
彆說是他們,就連抓到人的孫澤不也隻知道兩個歹徒槍.殺了值班連長,然後挾持槍械出來一路缺什麼搶什麼嘛。
更深的內容,他這個軍二代都不清楚,何況是他們。
“現在間諜可真不少。”蘇木歎氣,“我在香港的時候就聽說了好幾位叛逃的人,官兒還不小。”
真不明白他們想什麼,都混到這份上了還有外心。
林蕊嗤笑:“啥權限都沒有的,人家也不接收他叛.逃啊。”
就像那個海軍叛.逃出去被遣返的,他要是高層,手上掌握了一大堆機密資料。看落在人家手上,人家還會不會送回頭。
當年棱鏡門主角斯諾登被美國政府恨得牙癢癢,俄羅斯不照樣將人給留了下來。
後來他好像還創業當CEO了。
隨著時間的流逝,他手上掌握的信息影響力逐漸下降,這事兒大概也就不了了之了。
蘇木嚴肅地搖搖頭:“我們肯定不會允許的。我告訴你啊,那個叛.逃去美國的國安處長死在他家泳池裡頭了。”
到底怎麼死的,大家心中都有數。
叛徒的利用價值都是有限的,當沒有利用價值的時候,主子瘋了才會勞民傷財費心費力地去保護叛徒。
從根本上,人類都唾棄叛徒。
林蕊捂著嘴巴,下意識地左右看看。
閒談莫論國事。
她眯著眼睛問蘇木:“無苦跟你說過為什麼要一個人坐火車了嗎?”
蘇木搖頭:“你剛才怎麼不直接問孫澤?”
林蕊翻白眼:“廢話,孫澤像是肯說的人嗎?”
要論起打馬虎眼的功夫,這小子比誰都擅長。
林蕊點點蘇木:“你去問,無苦總歸不會瞞騙你這位師兄。”
她威脅地看著少年,“這事兒我可就交給你了。”
哼,家裡頭的人都不老實。
她總覺得他們有事瞞著自己。
在自己的師兄麵前,無苦倒是竹筒倒豆子,劈裡啪啦的,什麼都交代得一乾二淨。
是啊,他們忙著倒賣國庫券掙錢呢。
小和尚跟師兄炫耀:“每個禮拜天,嬢嬢跟大姐都會帶我去吃自助餐。師兄,你吃過自助餐沒有?可多可多的好吃的,敞開來吃,吃多少都沒關係,各種各樣的吃的都有。”
他往嘴裡頭塞著雞爪,忍不住懷念大蝦的味道,可好吃了。
王奶奶端著碗碟過來,聽了一耳朵:“我們無苦想吃大蝦了?明天早上奶奶就去菜場上買。”
無苦答應的響亮:“奶奶,我要吃蘸醋的那種。”
王大軍在邊上聽著眼皮子直跳,他就沒見過比這小和尚更不要臉的家夥。
然而無苦才不把他放在眼裡呢。
奶奶喜歡無苦,奶奶說無苦是最乖的孩子。
上頭有人的小和尚啃完了手裡的雞爪,拽著蘇木到角落裡頭去叮囑,一本正經道:“嬢嬢不讓說,嬢嬢說我小師嫂定性差,知道了這件事以後,肯定不能安下心來學習,現在是最重要的時候,必須得心無旁騖地學習。”
鄭大夫招呼無苦過去吃米酒小湯圓。
小和尚響亮地應聲,立刻歡歡喜喜地奔過去。
玲玲姐煮的甜湯最好吃了。
蘇木目送自家師弟無憂無慮的背影,各種憂愁。
他是把自己摘出去了,可是自己該怎麼辦?
少年麵對滿懷期待地奔向自己的蕊蕊,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怎樣麵對。
林蕊雙眼亮晶晶地盯著蘇木:“怎麼樣?他們到底去乾什麼了?”
蘇木下意識地扭過頭,吭哧吭哧的,不知道該怎麼作答。
“你趕緊老實交代!”林蕊哪裡能容得下他躲避,立刻瞪大了眼睛,“你敢騙我試試?”
不揍的他滿地找牙,他就不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蘇木捏緊了拳頭,艱難地咽了咽唾液:“那個,蕊蕊,你聽我說……”
“掙錢。對不對?肯定是去掙錢了。”林蕊豎起食指,眯著眼睛,斬釘截鐵。
她信孫澤的邪,比起精神文明,明顯是物質文明對他更加有吸引力。
而且,那肯定是持續掙錢的大買賣,中間涉及到了物流運輸。
“不是大批的貨物。”林蕊慢條斯理地分析,“否則無苦一個人搞不定。”
小和尚再能打,那也是個小孩,很容易被人蒙蔽。
“他要運輸的東西體積不大,能夠被無苦一個人隨身攜帶,而不至於引起旁人的過多注意。”
在火車上,有什麼是不起眼的?行李,肯定是放在行李箱中的東西。
現在的行李箱也可以設置密碼,被人不小心拉開的肯能性微乎其微。
蘇木聽得背上都是冷汗,要不是無苦耳力與目力皆過人,他簡直要懷疑蕊蕊剛才藏在邊上偷聽了。
他下意識地清清嗓子:“蕊蕊,那個……”
周會計端著華夫餅過來招呼幾個孩子:“嘗嘗玲玲的手藝,剛做好的。”
林蕊立刻拈了塊放進嘴裡。
哎呦,她家玲玲姐可真是溫柔賢惠的小仙女。
沒有烤箱,照樣華夫餅走起。
她隨手塞了塊給蘇木,把人拉到邊上去,雙眼亮晶晶:“我猜的對不對?”
體積小、價值高且容易藏在行李箱中,按照孫澤的人品,不可能是販.毒也不會是倒賣文物。
重點是這兩件事沒那麼容易上手。
林蕊笑眯眯地看著蘇木:“值錢的紙,是不是啊?而且很好出手的紙。”
蘇木嚇得渾身汗毛直豎,真不是他說的,全是蕊蕊自己猜出來的。
林蕊興衝衝地拽著蘇木的耳朵講小話:“猴票對不對?內陸地區還不知道猴票的價值,但上海那邊收藏市場賣的特彆貴。”
一來一回太浪費時間,所以她姐才去上海,跟她媽一道負責銷售。
她就說廠裡頭怎麼良心發現,安排她媽去上海進修呢?哼!那是孫澤缺少個能長期合法合理留在上海的代理人。
哎喲,她可算是想起來了。
上輩子,林主席單位裡頭有人專門訂郵票,說是再趕上九十年代那會兒,可掙錢了!
當時人們主要靠通信來聯係,有人從舊信封上撕的郵票掙了好幾十萬。
“快快快,你跟無苦說。咱們也入股,我那五千塊當本金。”林蕊激動地拉住他的手,“好不好?你快去說啊,快說。”
蘇木看著她閃閃發亮的眼睛,艱難地點點頭。
這個,他不算違背了嬢嬢的意思,也不算欺騙蕊蕊。
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