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播出聲音(1 / 2)

周圍發出哄笑聲。

盧定安一手牽著一個弟弟, 擠過人群, 見狀微微皺眉:“怎麼回事?”

孫澤轉過頭,笑眯眯的:“有人嫌棄你們壞了他替考的好事呢, 民主的叛徒。”

盧定安冷笑:“我倒是不知道, 原來第二次運動又開始了。這叫什麼?戴帽子還是貼大.字.報?”

他揚起頭,大聲宣告,“這個人在考場外麵騙我們說是去接他弟弟的,結果監考老師一眼認出了他。出賣?我們甚至連話都沒有跟老師說一句,談何出賣?”

他轉過眼, 盯著老吳, “如果你所謂的民.主就是謊話連篇, 信口雌黃, 那麼你就是褻瀆了民.主這兩個字。當然, 也許你根本就不知道民.主是什麼。”

盧定安大步向前, 走上宿舍樓前的台階,朗聲道:“好, 既然各位都在談民.主, 那麼是不是我也有民.主地擁有說話的權利?我想說的是空談誤國!

任何國家的問題, 永遠都隻有自己才能解決。

當年的洋務運動, 百日維新, 解決問題沒有?沒有!

古今中外, 從來都是靠人不如靠己。如果一個人連自己的根都忘了,那就是丟了自己的魂。”

底下有人發出騷動聲,大聲喊著:“滾下去, 狗奴才,哈巴狗。”

孫澤變了臉色,跳上台階,站在自己朋友旁邊:“這就是你的民.主?隻要彆人不合你的意思,你就可以謾罵侮辱彆人?我告訴你,民.主是所有人都能夠心平氣和地表達自己的意見!”

雙方劍拔弩張,眼看著就要唇槍舌劍的時候,突然間有人喊:“演講啦,小禮堂有演講!”

不少人夾著自己手上的書往小禮堂的方向跑,還有人拎著水水瓶就直接奔過去。

林蕊目瞪口呆,十分佩服他們聽演講的熱情。

比起眼前的這些學生,咳咳,30年後的她可真是毫無激情可言。

人群散去,不知道什麼時候,那個引發騷亂的□□——老吳已經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孫澤咒罵了一句:“媽的,人模狗樣,這麼不要臉。”

他本以為此人的格局能夠大點。

林蕊氣鼓鼓的:“這種能夠做出親自替考事情的人,你指望他格局能有多大?”

還沒怎麼樣呢,就迫不及待的要給家人謀福利。

就算搞投機鑽營,他都不夠格。

孫澤哈哈大笑,拍著林蕊的肩膀:“不錯,還是我們蕊蕊宰相肚裡能撐船。”

林蕊一點兒也不想戴這頂高帽子,毫不留情地啐了口,惡狠狠道:“彆讓他犯我手裡,犯我手裡的話,我肯定讓他摔個大馬趴。”

孫澤笑得愈發厲害,相當闊氣地當地主:“哥哥帶你們去吃好吃的。這論起吃來,你姐跟老盧兩個加一起,都比不上我一個人。”

他的手還想搭在林蕊肩膀的時候,落了空。

蘇木已經將林蕊拉到自己身邊,相當不滿地瞪著他。

蕊蕊又不是棉花,拍什麼拍!

地主相當不快,大聲宣布:“無苦,你今天敞開來吃,你小師兄肚子不餓,他吃的都歸你。”

林蕊偷偷拉蘇木的衣袖,壓低聲音道:“沒事,我分給你,先喂飽到無苦再說。”

嗬,要讓無苦吃飽的話,孫澤可得被好好敲一筆竹杠。

孫澤耳朵多尖啊,聞聲差點兒氣了個倒仰。

女生外向,女大不中留。

白疼這小丫頭片子了!

林鑫略有些擔憂地看著男友,小聲道:“你會被他們針對的。”

盧定安麵色不豫,冷哼了一聲:“我就不信曆史會倒退。你看這幾年都發生了什麼?崇洋媚外變成常態,口口聲聲要全盤西化,自己幾千年積累下來的文明傳統卻要被自輕、自賤、自虐。”

林鑫緊張地左右看看,低聲道:“定安。”

這一聲,百煉鋼也成繞指柔。

盧定安的麵色終於緩和下來,他伸手握住林鑫,輕聲道歉:“抱歉,是我情緒太激動了。”

前幾天父親在書房中跟他深談的時候,說到了自己的擔憂。

現在的情況越來越糟糕,父親隱隱有種預感,可能會有大事發生。

他很擔心眼下這種激憤鼓噪的氣氛會變成一把刀為人所利用,最終會引起紛亂。

隻是這些話,無法出盧家書房。

即使當著親密愛人好友以及愛人家人的麵,他也隻能咽下去,而是微笑著朝孫澤點頭:“走吧,今天要好好敲你一頓竹杠。”

孫澤笑嘻嘻的:“可以,我連無苦都敢請,何況你們。”

小和尚原本一直耷拉著腦袋愁眉苦臉,聞聲頓時高興起來,雙眼放光:“你可說好了,你得讓我吃飽。”

“吃,絕對讓你吃飽了。”孫澤看著小和尚就沒好氣。

因為他追求的那位女友,每次看劇本就隻關心小和尚的狀態,根本沒注意到他的英明神武。

這小光頭到底有哪裡好?

幾人往學校的小食堂走,中途經過一處草地。

有個站在假山石上,激情澎湃地宣講,頭上紮著的白布條一晃一晃的,仿佛是奔喪。

“有人擔心混亂害怕混亂,就是要亂,不破不立。這麼多人,這麼多機構,如此的**肮臟,如果不亂個幾十年死個幾億人,這個國家永遠都不可能脫胎換骨,獲得新生。”

林蕊嚇得差點兒摔倒在地上,邪.教教主鼓動人自殺,也沒有這麼狠的吧。

她下意識地抬眼看過去。

讓她渾身發冷的是,周圍居然有不少人在大聲鼓掌,用力叫好。

他們的鼻孔翕動著,雙眼通紅,活像是中了蠱。

“好!”

孫澤用力鼓掌,大步走上前,充滿鼓勵的看著演講者,“非常好,所以請你做個示範,現在就當場自殺。”

圍觀的人群發出了一陣嘩然,演講者沒有開口,他的擁躉先發了話:“要死的應該是那些該死的人。”

孫澤冷笑:“真有意思,除了法庭,誰有資格去判斷一個人該不該死?你們這是在造新的神麼?

亂幾十年?死幾億人?除了魔鬼,誰能夠說出這樣狠心的話?

你這種人就應該丟到戰場上去,讓你們看見識一下什麼叫真正的死亡。

不知道動亂死人是什麼概念,回家問問你們的父母,問問你們的爺爺奶奶,你問問他們願不願意回到那種戰亂年代?

先烈拋頭顱灑熱血,好不容易才換來的和平穩定,就是為了讓你們在這兒大放厥詞?

你們願意死是你們自己的事情。

可如果你們讓社會動亂,那你們就是罪人,曆史的罪人,民族的罪人!”

台下有人喊:“滾下去,狗奴才,走狗,衛道士!”

孫澤捋起袖子,打算跟人練練的時候

遠遠的有學生跑過來呐喊:“校衛隊來了,快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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