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uisa·(2 / 2)

鍍金歲月 蘇淺淺喵 5366 字 11個月前

到那時,隻要她再想辦法製造出一場意外,便可以從此無憂——沒了那個殺手,康斯薇露根本就不可能是她的對手,而這一次,若是沒有出任何岔子,她原本可以一次性除掉康斯薇露與瑪麗·庫爾鬆兩個人,便不用在這兒被她頤指氣使地教訓著——

該死的。她暗暗地咬了咬牙,心想。

“我實在沒有辦法放過一個這麼難得的機會,”於是,她委屈巴巴地為自己辯解道,“誰能想得到羅克斯堡公爵竟然會邀請梅·格雷特前去他的城堡,在此之前,他甚至沒有表現出任何對女人有興趣的模樣。要是沒有她從中作梗,這會是一個完美的計劃——”

“完美?”瑪麗·庫爾鬆冷笑了起來,“要是我沒有記錯的話,難道你不是因為舍不得讓馬爾堡公爵死去,才與艾略特勳爵達成了協議,還將他們的下落透露給了對方聽,這才使得那兩個人在凍死以前被救出的嗎?即便沒有梅·格雷特的阻撓,莫非你果真會讓你心愛的馬爾堡公爵就這麼與康斯薇露一同死去嗎?”

“為什麼不呢?”

路易莎輕輕地笑了起來。瑪麗·庫爾鬆這種要什麼有什麼,從小受儘寵愛,錦衣玉食長大的女人怎麼會理解她的渴望?最好的,讓一個人屬於自己的方式,就是知道自己是他的最後一任主人,而任何人都無法再擁有他。是的,就像瑪麗安娜一樣,自己無法再將她擁入懷中,可恩內斯特也無法擁有她了。

“艾略特勳爵那時已經認定了事故就是你與我一手策劃的,倘若我就這麼把他打發走,他必然會嚴密監視你與我的一舉一動,如此你便沒法為這場‘意外’收尾,一旦找到了屍骸,他必然會要求擴大搜索範圍,尋找著任何能夠證明這不是一場意外的證據。這麼一來,在山崖下找不到馬車夫,男仆以及馬匹的屍體,還有那張留在車站的紙條都很有可能會成為他手中的證據,以此來對我們提出上訴。

“彆忘了,他的父親才平息了你在倫敦散播起的謠言,倘若他有心,自然可以順藤摸瓜地找到你就是初始散播者的證據,以此來作為你謀殺公爵的動機,而我的當然就是嫉妒作祟。即便他沒有勝訴,隨之而來的輿論肯定也會危及到庫爾鬆勳爵的政治仕途,還有他在上流社會的地位。我相信,這並不是你希望看到的情形吧,庫爾鬆夫人?”

對方果然臉色稍霽。

“但你萬萬不可再這樣擅自行動了,”瑪麗·庫爾鬆再次強調道,“直到我們徹底查清楚了那個殺手的身份,並且都摸清了康斯薇露究竟有什麼底牌以前,任何輕舉妄動都有可能如同這一次的紕漏一般,反而燒到我們自己身上。補選馬上就要開始了,那會占據我大部分的精力,而如今馬爾堡公爵還是拿到了外交事務次官這個職責,便更加不好辦了。至於康斯薇露,她很有可能還是會一心撲在那愚蠢的慈善協會上,隻要繼續在輿論上針對她,便沒什麼需要繼續費心的地方了。”

“我還以為你已經確保了公爵不會拿到那個職位,為何索爾茲伯裡勳爵又突然變卦?”路易莎好奇地詢問道。她根本不在意阿爾伯特是否會在政治上有所成就,在她看來,若是阿爾伯特隻得到了一個閒職,從此以後在政壇固步不前,也沒什麼不好,一個失意的男人反而會更容易順從她的塑造,讓她能夠隨著心意將阿爾伯特打理成自己最喜歡的模樣。

然而,她在這件事上唯一摸不透的倒是瑪麗·庫爾鬆的態度,她似乎與康斯薇露有某種積怨,但這積怨到了要讓她在上流社會身敗名裂,隻能灰溜溜地躲在伍德斯托克當一個隱士的地步,卻又沒有到要讓她死去的地步;她也似乎與阿爾伯特有某種過節,像是認定了他必然會成為某種阻礙自己丈夫的障礙一般,放著其他同樣有可能在政壇上大展手腳的貴族子弟不看,隻窮追不舍地跟在阿爾伯特後麵——有時候,路易莎甚至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就像是瑪麗·庫爾鬆知道著某些她無從得知的真相,而她的一切所作所為都是為了揭開一個謎團。

“告訴你也無妨,”瑪麗·庫爾鬆沉吟了幾秒以後,有些警告意味地看著她說道,“這是隻有少數幾個人才知道的秘聞,因此,要是這個消息被泄露了出去,我便會知道這是你的所為。”

“你知道我對政治沒有任何興趣,庫爾鬆夫人,我隻是好奇而已。”路易莎擺出了一副忍讓的態度,心中卻忍不住嗤笑了幾聲。不過,她知道,此刻倘若是換成自己,也不可能有多少信任可言,特彆對方才瞞著自己製造了一場“意外”的前提下。

“逼迫著索爾茲伯裡勳爵改變決定的——”

瑪麗·庫爾鬆小聲說道,似乎這是一個都不敢讓她那些忠心耿耿的仆從們聽到的秘密。

“是威爾士王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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